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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失窃

渐渐入夜,石桥门灯火通明,男男女女来往于此,不计其数。

李婷婷道:“风大哥,还不回去?”风清扬仰卧在仙女湖石阶旁,道:“回去哪?”李婷婷道:“丐帮啊,怎么,《药王录》你不要啦?你不用给你师弟治病啊?”

风清扬怔了一下,道:“书肯定是要借的,只是史帮主还在气头上,怕是难。”李婷婷走到湖边,用纸折起一小船,里面放一灯火,下面承一小木板。李婷婷弯腰蹲下,把这河灯往湖面轻轻一放,双手合掌,喃喃自语道:“保佑风大哥今后事事顺心,一帆风顺。”随后转过身来,又对风清扬道:“风大哥,放心吧,史叔叔不会生你气的,他会把书借你的。况且有我在……”

风清扬起身,道:“李姑娘,我不想麻烦你。”“什么麻不麻烦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啦。”李婷婷说完,便拉着风清扬到湖边,两人蹲下,道:“风大哥,来,你也许个愿吧。”李婷婷拿出一装有灯火的纸船给风清扬。风清扬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这叫河灯,每逢临近除夕夜,家家户户都会来放灯的。以求……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事事顺心。”李婷婷道。风清扬道:“哦,原来如此。”

当风清扬正欲把河灯往湖面一放时,李婷婷忽然喊道:“风大哥,等一下!”风清扬道:“怎么了?”李婷婷抓住风清扬的手,道:“我……你……你放的姿势不对,我抓住你,你这样放……才灵的。”

于是二人便手抓手地一起在仙女湖的湖泊上放了河灯。放灯时,二人心里均默默地许下了愿望。

“你许的什么愿?”李婷婷问道。风清扬道:“许愿不是应该不说的吗?说出来就不灵了。”李婷婷道:“也是,不过我也许了一个愿。”“哦?你怎么又许愿,那你许的是什么愿?”风清扬亦问道。李婷婷道:“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走吧,我们回去吧。”说罢,二人便一起回了丐帮。

刚至总舵大门,马榆便喊道:“婷婷!你去哪了?你知道娘有多担心你吗?”李婷婷道:“娘,我和风大哥只是出去游玩一下。”“去哪了?总得说一声吧,我这……饭菜都做好了。”马榆道。

风清扬道:“李夫人,不好意思,由于我个人的事情,麻烦到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马榆道:“风大侠,你的事情……史帮主都跟我说了,本来我不便说些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史帮主双腿已经残疾有二、三十年了……而且这些年……史帮主也从未离开过岳州。”

风清扬听马榆如此说来,便甚是疑惑,那杀人者,到底是谁呢?谁又是四指手掌?谁又有如此刚阳掌力?

李婷婷见风清扬愣着,问道:“风大哥,在想什么呢?”风清扬道:“没什么,看来,我的确误会史帮主了。”“哈哈……没事,走吧,我们一起去见史叔叔。”李婷婷说罢,便拉着风清扬一起往内堂走去。

“史叔叔!我们回来了。”李婷婷喊道。但见史剑通坐着轮椅,正仔细地看着一棋谱。风清扬拱手抱拳,道:“史帮主,刚才风清扬误会你了,实在抱歉。”说罢,便低头弯下腰来。史剑通未回话。李婷婷道:“史叔叔,丐帮是天下大帮,你是一帮之主,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史剑通把棋谱收回,道:“行了,我也没怪你。”又拿出那崩了角的铜钱,道:“看在杨奇的面子上,我把书借与你。明日一早,风清扬,你来我书房。”李婷婷欣喜道:“谢谢史叔叔,史叔叔最好了。”“行了,就你古灵精怪的。”史剑通道。马榆上前道:“好了,好了,饭菜都凉了,先来吃饭吧。”

但见史剑通又拿出那棋谱,道:“唉~我得再看下,你们先吃吧,我一会再去。”李婷婷道:“史叔叔,你什么时候喜欢研究棋谱了。”马榆道:“行了,你史叔叔再看会书,你们先去吃吧。风大侠,请吧。”风清扬道:“好,那就谢过李夫人。”

李婷婷觉得有些奇怪,史叔叔怎么研究起棋谱来了,而且还如此费神用心,而看娘的神情,亦像是知道个中原由似的。

是夜,众人吃过饭后,便回房休息了。客房内,马榆问道:“婷婷,方才你与风清扬去哪游玩了?”“石桥门仙女湖。”李婷婷顺口答道。“一起放河灯了?”马榆追问道。

李婷婷掀起被子,跳上床,然后盖上,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道:“娘,你怎么这么八卦,不说了,我…睡了。”马榆笑了笑,道:“嘻嘻,看来,是一起……放河灯了。那风清扬是不错,娘也喜欢,明早,娘就给他说说。”

“说什么?”李婷婷问道。“说媒呀,怎么?”马榆道。“娘,你……你整天闲着没事干啊,你怎么老管我这事……”李婷婷说罢,便钻进被窝里,不说话了。马榆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就包在娘身上了。”

马榆刚想吹熄蜡烛,忽然听见门外“吱咯”的一声,而后便有一黑影闪过。“谁!”马榆喊道。李婷婷在旁并未熟睡,听见声音,便连忙起身,道:“娘,怎么了?”

马榆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探头出去看,但门外未见有人,只见一只花猫在楼道上攀扶着。李婷婷亦走过去看望。

“喵……喵……”

“娘,只是一只猫而已……”李婷婷道。李婷婷见马榆神情紧张,满头大汗,双手紧握拳,问道:“娘,你怎么了?”“没……没事。只是花猫就好……我以为……”马榆紧张兮兮地道。李婷婷又道:“你以为什么?”“没……没什么,快去睡吧。”马榆答道。

翌日清晨,史剑通拿出一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钥匙。史剑通对风清扬道:“风大侠,你跟我来。”“史叔叔,带上我吧。”李婷婷道。史剑通道:“那就跟着来吧。”

三人来到了丐帮总舵的神阁楼,正前方是一木门,两旁是延伸出去的高高的围墙,阁楼有三层高,用的是皇宫的建筑设计。李婷婷道:“这好生气派啊,史叔叔,我来了这么些时日,竟不知有这地方。”史剑通道:“这是丐帮禁地,除历代帮主外,谁都不可以进。”

史剑通用钥匙打开大门,入内,中央显眼的是一祭祀的神台,上面放着一神牌,其内写着‘恩公药王顾海鸣之神位’。

“药王顾海鸣去世了?”风清扬问道。史剑通道:“怎么,风大侠认识?”“我倒不曾认识,只是听师傅说起过,他曾救治过我华山众多弟子。可惜了……”风清扬道。

史剑通掀起祭祀的神台下的那板砖,拿出了一盒子,小心翼翼地捧着,对风清扬道:“这里面便是你要的书《药王录》。这书是药王谷世代相传的。”风清扬接过那盒子,道:“谢过史帮主。”

李婷婷拿过盒子,道:“嘿,风大哥,你怎么不谢我呀?”风清扬道:“也谢过李姑娘。”“婷婷,小心那盒子里面的书,别弄坏了。”史剑通喊道。李婷婷嘟起嘴,道:“行了,我知道啦。”说罢,便打开盒子。

众人一看,大惊,这居然是个空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李婷婷道:“史叔叔,这书……哪去了?还是你记错了,不放在这。”风清扬拿过盒子,仔细翻看,道:“史帮主,这……这的确是个空盒子。”

史剑通急忙夺过盒子,也仔细翻查了一遍,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是放在里面的,这神阁楼只有我有钥匙……”

“或许……昨晚他来过……”马榆忽然出现,站在门前,细声说道。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史剑通道。李婷婷与风清扬转身看,原来是马榆站在门口。李婷婷问道:“娘,你怎么来了?到底怎么了?”

马榆没说话,只是拿出了两枚黑白棋子,道:“丁炎。应该是他,错不了。”

“谁?”李婷婷诧异道。

“丁炎,是武当派弃徒,人称‘黑白子’,因为他善于棋艺。同时也是个武学奇才,他飞檐走壁,轻功十分了得,而且还有一双会偷天换日的手。这本《药王录》他一直觊觎已久。”史剑通道。李婷婷问道:“他为什么要觊觎这书?”“或许……这《药王录》所记载的东西……不简单。”风清扬道。

史剑通道:“不错。数十年前,当年魔教二次大举进攻中原武林,我们中原组成联盟,抵御魔教,不料我们死伤惨重。怎料魔教欲下死手,这时幸好顾前辈施以援手,救治了很多重伤的武林人士。从那开始,武林中便有不少人惦记着《药王录》。”

李婷婷道:“那书难道记载着起死回生之法?”史剑通道:“起死回生倒不知,但是却有吐纳延寿之法。丁炎便是盯着这法门而来的。”

“吐纳延寿?想不到,世间还有此等法门。”风清扬道。史剑通道:“丁炎对张三丰的超常高龄非常敬佩,但后来因心术不正,却未得张三丰真传。他被逐出武当后,便四处寻《药王录》。”

“原来如此……那他又如何得知这书在史叔叔你手上?”李婷婷问道。

史剑通道:“大约十年前,我因双腿旧患发作,疼痛不止,就去药王谷求医,后来我留在了药王谷治病,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什么事情?”李婷婷问道。

史剑通道:“丁炎不惜到药王谷纵火抢书,顾前辈身受重伤,临终前,就托我保管这本《药王录》。当年我身受重伤,与众弟子从药王谷回岳州的途中,遭遇他的追杀。我们路经贺州,幸亏遇到了李匮李大人,也就是你爹爹,冒着危险救了我。也是从那起,这十年来,丁炎便不间断地来盗书。”

风清扬问道:“史帮主,那丁炎十年都未能盗取?何故今日就能?”史剑通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不清楚当中的缘由。”

马榆道:“这人神出鬼没,疯疯癫癫的,这十年间,扰乱丐帮,从未间断……所以昨晚的黑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还有这……在门外留下的黑白棋子。”

李婷婷提起长剑,道:“这人十恶不赦,已无药可救,他人在哪?我去找他,把书抢回来。”风清扬在旁道:“李姑娘,我与你去。”

史剑通道:“他在岳州郊外鹭峡谷。”马榆道:“婷婷,这人不简单,你还是别去了。娘与你史叔叔,还有些丐帮子弟去。”史剑通道:“对,你娘说得对,还是由我们去拜会他吧。”

风清扬提剑上前道:“史帮主,李夫人,若是信得过我风某人,那便由我一人去把书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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