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要下暴雨了吗?”
江河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左看右看,却不见徐眠两人踪影。
正疑惑,凄惨的猪叫声再次响起,江河愣了愣神,来到崖边,才发现两人早已在此。
三人居高临下,借着皎洁的月光,努力眺望对面铁皮猪巢穴的情形。
猪叫声虽从未断绝,然而对面巢穴却毫无动静。
江河:“什么情况?他们攻进去了吗?”
陈征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又觉得这话有歧义,便道:“没看到他们进去。”
江河:“那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上半夜还好好的……”
两人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江河即便百思不得其解,也只有耐着性子陪着他们观察对面的情况。
惨叫声一声大过一声,几乎一刻不停,吓得方圆数里的飞禽走兽惊慌失措,四处乱窜。
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突然之间,一道黑影从巢穴中奔出,三人来不及打量,那黑影便一头扎入密林,消失在夜色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铁皮猪撞出巢穴,惨叫着追逐黑影而去。
徐眠疑惑道:“这是……”
陈征摇头道:“隔太远了,看不清。”
沉默半晌,陈征又道:“现在怎么办?”
徐眠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明月:“天快亮了,等天亮了再说。”
说罢,徐眠回到睡处,将昨日吃剩的野果捧来,和两人分食。
三人吃着野果,同时借助地形的优势,居高临下寻找铁皮猪的踪迹。
说来也奇怪,那铁皮猪不知发的什么疯,一路乱吼乱撞,动静极大,三人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它的踪迹。
吃完野果,又喝了点清泉,三人勉强果腹,再抬头看天,不知什么时候东方已泛起鱼白。
“走,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徐眠道。
三人下了山,循着猪叫声,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又花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全亮,终于是找到铁皮猪。
爬上一颗大树,举目远眺,下一刻,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铁皮猪拖着痛苦的步伐,三步一声惨叫,正死命追着一位满身黑泥的人。
当然,最让他们吃惊的是,铁皮猪屁股上还夹着一把大刀,鲜血染红了整个猪屁股。
“我去!”三人异口同声地骂了出来。
徐眠不由自主地收了收括约肌:“我的天呢!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江河指着黑泥人道:“你们看铁皮猪追的那人,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三人相视一望:“闻老三!”
江河瞪大了眼睛:“不对啊,闻老三怎么从猪窝里跑出来了?他不是三天前就不见了吗?”
徐眠点了点头:“估计就是趁着铁皮猪与闻老大兜圈那会儿偷偷溜进去的。”
“那他怎么没被铁皮猪发现?”江河疑惑:“铁皮猪的嗅觉虽然算不上敏锐,但不可能连巢穴里有个大活人都发现不了,何况荒兽灵觉敏锐,根本藏不住。”
徐眠:“你看他身上。”
“怎么了?”江河疑惑。
徐眠反问道:“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江河撅了撅鼻子,深吸两口气,然后摇头。
“一股猪屎味!”陈征替他回答了。
江河猛然一惊:“你是说,他身上不是泥,是猪屎?!”
徐眠解释道:“猪屎只能掩盖他的气味,要想躲过铁皮猪的灵觉,估计还用了其它宝物。”
说完便开始脑补,慢悠悠地说道:“脱离战场后,闻老三进入铁皮猪巢穴,寻找地方隐藏,结果猪窝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大堆猪屎,闻老三咬了咬牙……”
“呕~”江河干呕一声。
“你还记得闻丑妹在铁皮猪吃的草里撒药吗?”徐眠接着说道:“闻老三忍辱负重两天两夜,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这天晚上铁皮猪拉稀,拉了一晚上,满猪窝乱喷。
凌晨时分,铁皮猪一泡稀屎喷在闻老三头上,趁着铁皮猪死穴大开之际,闻老三抓住机会,暴起发难,一刀捅进铁皮猪菊花,直接捅进去两尺有余!”
徐眠提了提肛:“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江河咽了口唾沫,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
另一边,尽管菊部剧痛无比,但铁皮猪还是凭着坚强的意志,硬撑着追逐眼前之人,势要将他撕碎。
一路跌跌撞撞,鲜血从菊部流出,拖出一条长长的红线。到了正午时分,铁皮猪行进如龟爬,四肢颤抖好似撑不起它那巨大的身体。
终于,铁皮猪再也忍不住了,哀嚎一声,无视近在眼前的闻老三,直接趴在地上。
三人见铁皮猪倒下,爬下大树,悄悄靠近。
在离铁皮猪还有五十来米的时候,突然一声怒喝传来,紧接着一只流星锤飞出,直奔铁皮猪而去。
流星锤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铁皮猪夹着的刀柄上。肉眼可见的,大刀钻进去一尺有余。
下一刻,铁皮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仿佛恢复了活力,伴随这惨叫声,满林子乱拱乱撞、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人停住前进的步伐,夹紧了屁股,原地蹦起来。
“太尼玛残忍了,徐眠,我要向你道歉!”
离开危险范围后,江河胖脸扭成了一团,道:“和这三个家伙比起来,你一点也不变态!”
徐眠是理都不想理他,自顾自地观察铁皮猪。
再次经历致命的打击,狂暴的铁皮猪冷静下来后,整个精气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耸拉着脑袋,带着哭腔在树林里乱窜,它已经完全不敢动用后肢了,只能半趴在地上,依靠前肢的力量缓缓爬行。
至于害它弄成这般模样的闻老三,铁皮猪依旧完全不敢追了,哪怕他就在眼前。
就这样,一直拖到半下午,铁皮猪终于顶不住了,身形一晃,一头栽倒在地,喘着粗气,肚子起伏的厉害。
三人来到铁皮猪旁边,与闻氏兄妹汇合。
“太顶了!死穴遭遇重创,都能拖十多个小时!”
徐眠鼓起勇气,伸出手去摸铁皮猪,此时的铁皮猪已经完全没有危险,自然没人阻拦。
“也不知道它是流血流死的,还是疼死的。”江河补充一句。
徐眠正忘情收集红雾呢,突然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抬头一看,闻老三不知何时已洗去一身污秽,此时正关着膀子,抚摸铁皮猪的一对獠牙。
“可惜了!”闻老三叹道。
只见獠牙上赫然有数道缺口,其中有新有旧,新缺口自然是他们留下的,旧缺口极有可能是与其他荒兽争斗时留下的。
“壮士,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徐眠捂着口鼻,干咳一声:“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味道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