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痕与张硕已经到了上官玉的寝宫上方,张硕微微将房顶上的砖瓦拉开一条缝。寝宫内散发着一股女人的淡淡香味,他并未看到上官玉。他对吴痕打了个手势,两手分别上下一抬,而后右手又向下一挥,示意:“我下去,你帮我把着风,等我一会儿,有异常我会通知你。”
吴痕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米见方的黑布。张硕轻轻搬开几块瓦,身子“咔咔”作响,整个人小了几乎一半,他朝窟窿中一跃便跳了下去。吴痕用黑布挡住窟窿,因为晚上嘛,从里面会有光露出来,这么一个窟窿会形成一个光柱,这样让人看见了难免会怀疑。
张硕在跳下的下一秒时,在空中便已经把骨头重新接好了,可见他功力之深。如果保持着缩骨状态跳下去的话,如果落地的时候动作没掌握好难免会发出声音,要知道现在寝宫的门口可是守着十多个侍卫呢。
张硕轻手轻脚的从正殿绕道而行,向着上官玉的房间摸去,房门外有两名宫女。张硕身子一晃,贴地而爬,他整个人收做一团,身子近乎贴地,仅用脚尖和手腕用力推搓着自己向前进,如同一只蜥蜴一样。他没有引起两名宫女的注意,爬到了房间左侧的窗户旁。
他用铁丝把纸捅破,然后探了进去,慢慢摸索到活栓,一勾一带,活栓就被他拔开了。
张硕轻轻把窗户启开一条缝,确定附近没有人后,打开窗户便钻了进去。从外面进入屋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整个房内充斥着上官玉那淡淡的体香。张硕轻手轻脚的走到侧间,之间屏风后面有一位身材妙曼的女子正在更衣,这人是上官玉无疑。
张硕悄悄移到屏风后面,有心想要吓一吓上官玉。他待上官玉脱光衣服以后猛地蹿出去,右手捂住她的嘴,左手从身后搂住她的纤腰,不让上官玉撇过头来。上官玉显然吓了一跳,手脚乱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张硕轻轻吻着她的玉脖,然后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吸起来。上官玉的挣扎更加剧烈了。
“是我。”张硕轻轻放开她,在她耳边轻道。
上官玉一脸诧异地转过头来,随即嘴巴一撇,眼泪流了下来,她不敢发出声音,用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不停在张硕胸口敲打着。“坏蛋,你吓死我了!呜”上官玉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张硕心中一疼,抹去她的眼泪为她披上衣服,轻声道:“你受苦了,我这就把你带出去。”说完轻轻拥抱住她。
上官玉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手臂,道:“他们要把我嫁给烈国的王子和亲!你要再不来,过几天就真的见不到我了!”上官玉好像十分委屈,眼泪停不下来。
“我知道,玉儿委屈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这就带你出去,不哭了好么,再哭就不漂亮了。”张硕手捧着她的脸庞,这几天下来她似乎憔悴了很多。
上官玉抽泣了一下,抹了抹眼泪,说道:“你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
等上官玉穿好衣服后,张硕在他耳旁耳语了一番,上官玉坏笑着点了点头。
“小兰、小绿,你们两个进来一下。”上官玉冲着门口道。
“是,公主。”门口的两个侍女答应一声,推门就进来了,张硕正站在门边,门被推开刚好挡住了他。“公主,有什么事么?”
上官玉俏皮地一笑,道:“请你们睡觉!”
门后的张硕两手成刀状,手刀处正砍中两女的后脖根,两女轻哼一声便昏迷了过去。张硕对上官玉道:“快走。”
上官玉点头,从座位上站起刚走两步,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抢前摔倒。张硕六识敏感,听到她的脚步凌乱,忙是一回头就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我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就没胃口吃东西,现在没力气”上官玉咬住嘴唇道。
“嗨呀!”张硕哼了一声,“你说你,这么折磨自己干什么啊!你弄成这样我也心疼啊。”张硕颇有些心疼地捏着上官玉的手,一道真气也送进了她的体内。
“谢谢”上官玉秋目含泪。
张硕摆了摆手:“你先忍一下,去我的宝剑里待一会儿,里面有你的一位姐姐,你对待她一定要礼貌,知道吗?”张硕也不管上官玉同不同意了,直接念了一道口诀把她收进了宝剑里面。
张硕这次不再从正殿走了,他直接摸到侧墙边,脚上连蹬墙壁用力一撑就翻了上去。其实做贼的是很忌讳这种爬墙办法的,虽然快但却会因此留下脚印,但是张硕现在可不怕,这里又没有啥四大神捕,福尔摩斯,狄仁杰他现在只求一个速度。
“叽叽叽叽。”张硕口长发出鸟叫,三长一短,示意自己在这里没有异常快点过来。
这种口技是贼人经常用的,贼人们为了不动声色的联系便会使用口技,这种口技在贼道上又叫做挂口彩。
“叽叽”从正殿的上方传来两声鸟叫,下一秒,一个黑影便从正殿顶端闪过,张硕的身边多已经多蹲了一个人。
张硕冲着吴痕点了点头,两人不需要多说什么,都站起身来,在各个宫殿中穿梭着。两人如同鬼魅一样回到了刚进入皇宫的那处宫殿。
“直接飞出去吧。”张硕道。
“嗯!”吴痕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去爬墙了,毕竟人已经救到了。两人分别拿出飞行法宝,如一道电影似的飞出了皇宫的城墙,守城的士兵只是觉得寒光一闪,有一些灵敏的修炼者自然感觉到了异动,但是属于武修者的他们未能达到御空飞行的地步,而且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是修道士也不能奈何,只能干着急瞪眼。
两人一口气飞出皇城两百里,最后到了一处山洞之中,这时天色已经快要亮了。吴痕对张硕道:“张硕,我两就此别过,你我机缘不同,需要不同的机遇,告辞。”
张硕冲着吴痕点了下头,其实他与吴痕也真的没什么说的,虽说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但是两人的话却都不多。
吴痕这下的心头也是十分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修炼界,又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地修行是为什么?“人生,到底是什么?”吴痕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死亡,对生命看得也更加透彻。
“人死本就是一次解脱,为何我死后还会有残魂留在体内?我接下来的路该往哪儿走?为自己?为张硕?”吴痕漫无目的地走在林中,独自叹息着,“为什么?我重新活过来究竟是为什么?或许,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他嘴角那冰冷的苦笑让人捉摸不透。
吴痕,始终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出自于发丘一脉吴家的天才,天生的至阴体质,但却命犯七杀。
曾与张硕在一起搭档的日子里自己似乎真的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两人互相敬佩互相欣赏,虽然话不多,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到了真正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张硕可以为吴痕奋不顾身的挡住,吴痕亦然;到了与乱道门的最后决战中,吴痕可以为张硕一声不响地牺牲,这个世界似乎只有张硕理解他,那他当朋友,他认为这样做很值得;这两人同是从小背负了振兴家族的使命,张硕自幼失去双亲,而吴痕命犯七杀克死亲人被人当作鬼见愁,正因为两人的身世相像两人才会如此的惺惺相惜。
或许,很多人都不了解这个谜一样的人。人们或许觉得他太过冷血,但是不了解他的人是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的:没有亲人,没有一个朋友吴痕强迫自己冷下来,强迫着自己冷血,因为他知道只有彻底的狠下心来才能承受住这种痛苦。
或许在年幼之时,很多小孩都在父母的怀中听着故事,而吴痕却要生活在阴冷黑暗的古墓中
“对吧,或许我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张硕的人生是充满希望的。就让我不停地变强吧,为这个昔日的对手,为这个唯一的朋友再死一次吧。”吴痕仰天长叹一声。
古墓。
张堪苦笑着,自语道:“一个至阴,一个至阳。为何两人有着过人的天赋,却背负着这等悲惨的命运,呵呵,这个贼老天啊”张堪似乎看到了什么,他默默地摇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