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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韩信设计斩龙且 张良送印会张耳

第五十七回韩信设计斩龙且张良送印会张耳

回前词《兰陵王》

强兵至,潍水河畔相峙。旌旗展,营盘横列,大军鏖战眼前事。帷幄定妙计,战场将分胜负。凭谋略,暗布军机,瞒过敌将堪难识。上流截波涌,下游隐伏旅,候待号令。战书批下不延迟。帅将面对挑,互吒威吓,兵马惊雷大战开,方显英雄色。

惨烈,却中计,两将入罗网,奋战难脱,落得自刎败亡失。邀功封假王,却得真印。契友相会,喜中悲,永别辞。

话说汉高祖刘邦,在荥阳成皋等地,与项羽楚军斗法,用计将楚军守将激出城外,在汜水岸边埋伏袭敌,逼迫守将曹咎司马欣自杀,从而又夺取成皋。项羽闻讯赶来与汉军拼命,虽击败汉军,却互有胜败,汉军避其锋锐,依涧设垒,坚拒不出,楚军无奈,只好相持。唯汉军保住了敖仓粮城,军食随时供应,而楚军被彭越烧毁粮秣,还被抢劫不少,自是运粮困难。又经韩信赵地集兵,伐齐在望,汉臣郦食其却自告奋勇,去齐国说降齐王,就在成功之际,却抢了韩信攻齐的功劳,韩信争功心切,听了谋士蒯彻建议,一举攻破齐境,包围齐都临淄,置郦食其死地而不救,竟被烹死,却是愤言韩信背义,迟早受死,竟料实准。后齐王田广技穷,向项王求救,项羽派大将龙且救应。

楚军大将龙且率着大兵,从南面进入齐地,即遣人驰报齐王田广,叫他前来会师,田广接报自然高兴,便急忙收集散卒,出高密城迎楚军。两下至潍水岸边相遇,彼此唔谈,了解现情之后,便一同就地扎营。韩信正要攻击高密,闻得龙且兵将来,也知是个劲敌,因遣快骑急报汉王,调集曹参灌婴两军驰援参战,当到了潍水岸边,遥见河对岸楚营遍扎,气势甚胜。韩信便对曹参灌婴两将道:“龙且系有名悍将,只可智取,不可力敌,须当用计擒他才行。”两将自是应令。韩信命退军三里,择险立寨,按兵不动,楚帅龙且却疑是韩信怯战,便欲渡河进击,身旁属将建议道:“韩信领兵远来,斗志尚强,骤然接战,恐难致胜!就恐齐兵新败,斗志丧失,卒多土著,顾念家室,容易逃散,我军虽然强健,也难免被他牵动,若见齐军四溃,我亦难支。最好是坚壁自守,勿与交锋,再派齐王招集齐地逃亡守军将吏,听闻齐王号令,又有楚军大举来援,定然反汉还齐,那时声势压倒汉军。汉军客居齐地,乏粮少食,不足半月,就会不战自破了。”说的是条理可陈,颇为兵道技法。

龙且却摇头道:“韩信鄙夫,有何能力?我曾闻他少年贫贱,衣食不周,甚至寄食漂母,受辱胯下。这般无用人物,怕他什么?我奉项王令,前来救齐,若不与韩信接仗,就使他粮尽乞降,也没什么战功,今若一战得胜,定然威震齐国,齐王必委国听从,平分土地,半数给我,岂不名成利就吗?”副将周兰也恐龙且轻敌,上前进谏道:“将军不可轻视韩信,因韩信助汉王定三秦,灭赵降燕,今复破齐,闻他足智多谋,机变莫测,还望将军三思后行。”龙且笑道:“韩信所遇,都是庸将,故得侥幸成功,若与我相敌,管教他首级不保了。”当下差了一随从头目,渡过潍水,投递战书,韩信看后,便在原书后面,批了“来日决战”四字,当即遣回楚使。等楚使归去,韩信命军士赶办布囊万个,当夜候用,不得有违,真也作怪。

原来军营中随带布囊本来不少,多半是盛储干粮之用,此次军士得令,但将干粮取出,便可挪做它用,因此不到半日,尽已备齐。等到了黄昏,韩信召入部将傅宽,授予密计道:“汝可领部众各带布囊,潜往潍水上游,就在水边取了泥沙,装入囊中,选择河面浅窄地方,将囊抛入沉积,阻住水流。待至明日交战时,等楚军渡河,我军传发号炮,竖起红旗时,可速命兵士捞起沙囊,仍使流水放下,当要牢记!”傅宽遵命,率兵自去。韩信又召集众将道:“汝等明日交战,须看红旗为号,红旗竖起,急宜并力击敌,擒斩龙且周兰,便在此举,今可静歇一宵,明日定立大功了。”众将闻言,都回营帐歇息。韩信即令巡兵小心守夜,自己也就寝睡下,等清早起来,便命大众饱餐一顿,传令出营。韩信带同数将率军,亲往挑战,径渡潍水到对岸,却让曹参灌婴等军留住,在岸边分站两旁。这潍水本来深广,不能徒涉,此时由傅宽阻住上流,水势陡浅,只要塞衣过去,便可渡河登岸,也是做了手脚之故。

韩信到了对岸,将兵将摆成阵势,正好龙且率众过来,韩信便大声叫道:“龙且快来受死!”龙且听了,便跃马出阵,大声叱道:“韩信,汝原是楚臣,为何叛楚降汉?今日天兵到此,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韩信便笑道:“项羽背约弑主,大逆不道,汝仍甘心从逆,自取灭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龙且大怒,举刀直取韩信,韩信便退入阵中,自有众将杀出,敌住龙且厮杀。龙且抖擞精神,与众将力战不惧,约有一二十合,不分胜负,楚副将周兰也来助阵,汉将等渐渐退却,韩信更是拍马便走,仍向潍水奔回。众将见帅将驰还,也即撤退与韩信同奔,显是大败。龙且在马上大笑道:“我原说韩信无能,不堪一战,今果真如此!”说着,便当先力赶下去,周兰等从后追上,行近潍水,那汉军却涉河跑去了。龙且正追的起劲,还管什么河水深浅,也即跃马涉渡,可周兰瞧见河水流变,不免生疑,竟见帅将龙且已经渡河,阻拦早是不及,但恐有失,也只好紧跟着往河对岸,驰奔而去。

龙且还真跑的甚快,转眼间便达对岸,周兰不便折回,只好纵马过河,部众却都落后,跟着龙且周兰过河的,不过两三千骑,余兵或渡至中流,或尚在对岸。这时却猛听得一声炮响,好似震动波流,顿时高了好几尺,继而汹涌骤至,好似江河大潮一般,突如其来,难于抵挡。河中楚兵无从立足,多被洪流飘去冲走,只有未渡兵马尚在观望,未曾遇险,还有就是龙且周兰所带的两三千骑,已经上到对岸,才被免做溺死鬼。可这时汉军早已竖起红旗,曹参灌婴已率军两旁杀来,韩信又回军反攻,三路夹击龙且周兰,任龙且何等骁勇,周兰何等精细,至此均已陷入罗网,也是寡不敌众,摆脱不出。战够多时,龙且力竭被斩,周兰被生擒,两三千骑兵被扫的净尽,对岸的楚军遥见龙且战殁,全都不寒而栗,立刻骇散奔逃而去。

这时齐王田广,已似惊弓之鸟,便即弃寨逃回,当行至高密时,见后面尘头大起,知有汉兵追来,料到高密难守,身边军将多已逃散,只好改奔城阳。将到城阳左近,汉兵已然赶上,将其拖下马来捆上,解到韩信军前,韩信责他擅烹郦食其,太过残忍,便令推出斩首,也算是为郦食其报了仇。韩信即派灌婴攻取博阳,曹参进略胶东,博阳为田横所守,当闻齐王田广已死,便自为齐王,出住赢下,阻截灌婴。被灌婴奋力搏杀,田横抵挡不住,势穷力竭,只好带了数十骑,投依彭越去了。尚有田族余党田吸,胶东守将田既等田氏族将,均被曹参灌婴荡平斩杀,提头请功,均被韩信记入功劳薄中,将齐地所得财币,分赏将士,由此齐国基本安定。这时韩信却生出一个想法,要自做齐王,便写了一封文书,派人送到汉王前报捷。

此时汉王刘邦,与项羽在广武山上对峙,已有数月之久,汉王坚守不战,弄得项羽无可奈何,便想出一个逼迫汉王的办法。项羽将刘邦之父老太公带到,推到鸿沟涧边,然后放到一个木墩上,便大声呼道:“刘邦听着,汝若不肯出降,我便烹食汝父!”这数语响彻山谷,汉兵无不闻知,便赶忙报给汉王,刘邦大惊道:“这一招如何是好?”张良在旁说道:“大王不必着急,项王因我军不出,特设此计,来诱大王,请大王复词决绝,免坠诡谋!”汉王道:“尚使我父果然被烹,我将如何为子?如何为人?”张良道:“现在楚军里面,除项王外,要算项伯最有权力。项伯与大王已结姻亲,定当谏阻,不至忧虞!”刘邦听从,便派人去传语道:“我与项羽同事义帝,约为兄弟,我翁就是汝翁,必欲烹汝翁,请分我一杯羹!”项羽听了此话,怒不可遏,就顾令左右,将太公放到木墩边,便要杀之烹掉,也是没了办法,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这时旁边有一人闪出道:“天下事尚未可知,还望勿为己甚,况欲争天下,往往不顾家族,今杀一人父,有何益处?多惹他人仇恨罢了。”项羽听后,便命将刘太公牵回,照旧软禁,这救护太公之人就是项伯,正如张良所料。项羽看这招不灵,便使另一招,他派使说给汉王道:“天下汹汹,连岁不宁,无非为了我辈两人,相持不下。今愿与汉王亲战数合,一决雌雄,我若不胜,卷甲即退,何苦长此战争,劳疲兵民呢!”汉王笑谢来使道:“我愿斗智,不愿斗力!”楚使回报项王,项羽一跃上马,跑出营门,身带壮士数十骑,便到涧边挑战。汉营中有一射箭能者叫娄烦,素善骑射,刘邦便派他出垒,夹涧放箭,飕飕响声过后,射倒了好几个壮士。这时猛见一匹乌骓马冲过来,乘着一位披甲持戟的大王勇士,眼似铜铃,钢须倒竖,凶霸异常,令人生怖!只听一声叱咤,好似天空响个霹雳。吓得娄烦双手俱颤,不能再射,站立不住,索性跑回。

娄烦见到汉王,心中恐惧,言语已是不清,刘邦听说是项王亲出,专呼汉王答话。虽也显些心惊,但也不便示弱,因也整队趋出,与项羽隔涧对谈。项羽便高声道:“刘邦,汝敢与我亲斗三合否?”刘邦便道:“项羽休得逞强,汝身负十大罪,尚敢向我饶舌么?汝背义帝旧约,王我蜀汉,罪一。擅杀卿子冠军,目无主上,罪二。奉命救赵,不闻还报,强迫诸侯入关,罪三。烧毁秦宫室,发掘始皇墓,劫取财宝,罪四。子婴已降,汝尚杀死,罪五。诈坑秦降卒二十万,累尸新安,罪六。部下爱将,分封善地,却将各国故主,或徙或逐,罪七。出逐义帝,自都彭城,又把梁韩故地,多半占住,罪八。义帝尚为汝主,竟使人扮强盗,弑杀江南,罪九。为政不平,主约不信,神人共愤,天地不容,罪十。我为天下起义,联合诸侯,共诛残贼,当使刑犯击汝,难道汝配与我打仗吗?”项羽气极,并不答话,用戟一指,便有大批弓箭手赶近,一阵乱射,防不胜防。汉王正想回马,胸上已中了一箭,立时疼痛难忍,显些坠下马来,伤的着实不轻。

这正是:大军入齐楚汉攻,帅将不屑对手轻。拼得一勇胜敌役,却因疏蔑受欺蒙。临入黄泉方知悔,难悟兵道诡灵聪。两王相斗激智勇,宣罪后果箭伤疼。

且说汉王中箭,幸亏旁边将士上前救护,把马牵转,驰入营门,汉王痛不可忍,屈身伏鞍,暗暗叫苦。这时将佐纷纷过来问安,汉王佯作用手扪足道:“贼,贼箭中我脚趾了。”左右忙扶汉王下马,拥至榻前安卧,当即传召医官,取出箭镞,敷了创伤药,还幸创痕未深,不致伤命。汉王中箭回营,项王才转怒为喜,只因绝涧难越,不便进攻,也即收兵退归营垒。这里有诗咏道:“疾矢飞蝗一及胸,托词中趾示从容。智聪毕竟由天授,通变却能挫敌锋。战场本是搏命地,生死难料奋持撑。霸悍勇武应时运,风云变幻莫测中。”

却说项王归营后,派人专门探听汉营动静,但等汉王身死,便即乘隙进攻。汉营里面的张良,早已料到,即入帐看视汉王,刘邦箭创未愈,还可勉强支持,张良便劝其撑着起床,巡行军中,借此稳定军心。刘邦深明此意,便挣扎起来,裹好胸前创处,由左右扶他上车,忍痛向各垒巡视一周,将士们正在疑惑,忽见汉王乘车巡查,形容如故,方都释去愁怀,安心防守。刘邦巡视已毕,自觉余痛难忍,索性吩咐左右,不回原帐,竟驰返成皋,权且安心养伤去了。这项王得到探报,据称汉王未死,仍在军中巡行,不禁暗暗叹惜,大费踌躇,自思进不得进,退不得退,长此屯留在此,恐粮尽兵疲,后便难以为继,当如何是好?正在他委决不下时,猛然传来警信恶耗,说是大将龙且,战败身亡。项羽大惊失色道:“韩信这般厉害么?他伤我大将龙且,必然乘胜前来,与刘邦合兵攻我,韩信韩信!奈何奈何!”说罢,急派人返回楚地,探明虚实,然后再作计较,已是雪霜相加,日夜忧愁了。

这时刘邦在成皋养病,已然痊愈,后到栎阳视察城守,逗留三四日后,仍驰返广武军前。可巧韩信差来军使也到广武,遂将书信呈上,汉王展阅未终,不禁大怒道:“我困守此地,日夜望他来助,他不来助我,还要想做什么齐王么!”张良陈平在侧,慌忙走近汉王,轻碰其足。刘邦究竟心灵,即停住骂声,即将原书持示两人。书中大意是说齐人多伪,反复无常,且南境近楚,难免复叛,请许臣为假王,方好镇抚等语。两人看罢,附耳对刘邦说道:“汉方不利,怎能禁止韩信为王?今不若使他王齐,为我守着,可作声援。否则恐变生不测了。”刘邦因而佯吒道:“大丈夫得平诸侯,不妨就做真王,为何还要称假呢!”随即遣回来使,叫韩信守候册封,来使自去。汉王便派张良携印赴齐,立韩信为齐王,韩信得印甚喜,厚待张良。张良又讲述汉王之意,劝其发兵攻楚,韩信满口应承,张良捞了一席盛宴招待,说顺道绕赵地,去看望恩公张耳,韩信忙备了份厚礼,让其带给张耳,也表示敬意。

待张良驰到赵都东垣城时,与张耳见面,自是欣喜相会,设宴款待,自不必说。宴罢谈心,张良首先对张耳复赵为王,欣表祝贺!自是宽慰之心,见张耳面显憔悴,精神已是大不如前,忙劝其要减少操劳,保重贵体,也是关怀之意。张耳便苦笑道:“君之好意,自是心领,可我近来总是做恶梦,使我难于入眠,实是耗精费神呀!”张良大惊道:“光复王位,应当高兴才是呀!何故如此?”张耳即道:“主要是为陈余之事,我知君为好意,战场斩杀陈余,免受祸患!可我看到这生死契友,师生亲谊,虽近年有隙,可毕竟曾生死相依。就这样惨死在面前,实为伤感呐!因而常做噩梦,时现陈余站立面前,浑身是血,说是死在我眼前,并不懊悔,也不恨恩师,实为怀私背义所致,愿在地下等着赔罪!看来我命不久矣。”说完还自叹息。

张良急道:“梦由心启,虚实难测,不必在意!恩公睿智善思,毕竟已过,只要将此事看开,就自会消除虞念,还是宽怀为好!”张耳道:“看来君还未明吾意,想那韩信必已告君,为师不愿与生为仇,哪能亲手加害,岂不落下诟言话柄吗!后人当何评鉴?此为吾所忧虑,本为贤名卓著,最终竟害刎颈之友,让吾何能释怀?”张良忙致歉道:“恩公之思,良自明白,但恐留陈余不利,曾与汉王商议,才出此暗谋。谁想却给恩公添虑,实为我思虑不周所致,当给恩公赔罪!”说完施礼赔罪。张耳忙摆手道:“君不必自责!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知汉王与君所思,全是好意,看来天道如此,也就不必再介意,只好让它过去吧!君这次来到底为何?如今汉王可好?还有那李左车是否称职,可一并相告,方释吾怀!”说的显然转了话题。

张良即道:“我这次是赴齐见韩信,却办了件要事,关乎汉王大业成败!”张耳不禁大惊道:“难道说韩信,有了异心不成?”张良忙道:“事情还没那么严重,但却初现端倪,不得不做提防!”说着,便将韩信攻齐的全过程,及郦食其被烹,计斩龙且,平齐后要做假王等事,合盘托出,述说明白,并说这次是亲送王印的,才绕道西来与恩公会面。张耳听罢,顿足道:“韩信怎能这样办事呢?急于求成,恐欲速则不达!看来此子确为军谋奇才,可政谋尚欠,不懂君王驭将臣之道,或为自己埋下隐忧祸患呐!不过现当用好此将,对汉王打江山有大用,还要看其功过相抵如何!望君劝汉王眼观大处,不必计较小过失,君应妥为看护才是!至于郦食其临终所言,依汉王秉性,或真有此可能,就看韩信今后处世能为若何了。”说完还自摇头叹息。张良忙道:“恩公果然敏锐,说的一点不错,我也有此担心,不愿沾那屠戮功臣的罪名,自知如何运筹摆布。李左车很为称职,汉王极满意。”说完尚自轻叹一声。

张良突然想起一事,便说道:“前时战事有些困顿,郦食其给汉王出策,说再立六国之后,汉王本欲听从,下令铸造王印,分发各国。后征求我意,为其定夺!我便说出八个不行,这才改变王意,立命销毁成印,郦生也悟不妥。恩公见识广博,不知我阻拦当否?纵观天下大势,该当是何结果?若是天下一统,便应如何办呢?实想听恩公政略谋策,也好定下心来。”张耳便道:“如今汉王与项王,相持不下,韩信却将龙且大军歼灭,楚汉对比已然明了,看来天下纷争,自要见分晓了。汉胜楚败,已成定局,时待不久。君之驳郦生,并无错处!观这天下一统,势在必果,六国之分,已然过时,定当废止。姑且不说六国后人,已无王者之才,纵尚有之,也会重蹈战乱覆辙,何益之有?秦所定字同文,车同轨,同斤两,币同用,本是开先河之举,四海归一之杰作,何能一概废掉呀!岂不是倒行逆施吗?只可前行,不可倒退,此为天下大势也!政谋均为人做,国事亦可更新,但却不能知弊逆迎。”说的张良是不断点头,佩服张耳高才之妙谈宏论。

张良便道:“看来封功赏绩,决不能缺!裂国自立,不可再行!恩公至论,自当牢记!谏嘱汉王,操国之本。不知还有何事嘱托,尽管说出,我定当遵嘱照办。”张耳便思谋片刻,然后说道:“我这并无虞虑,只是申阳雍齿两人,本与汉王有隙,申阳是年轻时小过节,倒也无妨。雍齿却是举义时,深有得罪,却已被我尽力弥合,我在时,汉王不会明着虐报,若我不在,便有此可能,此二人均为我股肱恩友,望君给予看顾。还有便是小儿,自当拜君为师,也请多关照。”张良一概答应遵办,并说道:“等天下大事敲定,当效范蠡扁舟脱政,还自由之身,不再过问闲事,却要来陪伴恩公,再续师友之情,敬待候至。”张耳即高兴道:“功成身退,明智之举,淡泊名利,吾早料君有此一日,与君晤谈阔论,闲抒胸臆,何等逍遥自在!但愿喜度晚年,与君共享安福。不过我已看好墓地,就在这城西南数里,高坡贫地,当以为家喽!咱不如再下盘六博棋,以娱其乐,如何?”张良抚掌说好,便与张耳摆棋对弈,甚为愉悦。翌日张良便急忙告辞,赶回刘邦身边,谁知却是两友人生死诀别,最后的一次会面。

再说汉王固守广武,又经数旬,盼望韩信到来,可韩信军始终不至,张良听韩信之定言,竟至落空,也是自有原因。刘邦只好立英布为淮南王,让他再赴九江,截楚后路,一面递书给彭越,叫他仍侵入梁地,断楚粮道。布置已定,尚恐项王粮尽欲回,又请出太公挟持生端,或乘怒将太公杀死,更觉危险难办,当下与张良陈平商议,如何救出太公。两人便说道:“如今项王缺粮,必将退归,此时正好与他讲和,便好救回太公吕后了。”刘邦道:“项王性情暴戾,一语不合,便至动怒,欲要遣使议和,须选择妥当之人,方可无虞!”言未毕,就有一人应声闪出道:“臣愿往。”刘邦一瞧,乃是洛阳人侯公,从军有年,擅长应对,因即准如所请,嘱咐小心从事,侯公便去到楚营见项王。

这正是:使齐顺道会恩公,

飞驰骏马也忙匆。

多日思念无缘见,

师友喜逢问候应。

多少慰怀知心话,

宴毕谈论抒襟声。

咨询请教吐真意,

睿智高谋拜聆听。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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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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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七七级的爷们儿

    七七级的爷们儿

    七七级爷们儿大学生罗平凡毕业后,因在基层多年工作表现出众,被委派到芬河市担任市委书记。芬河市地处黑龙江与俄罗斯交界处,正值市场经济起步之时,农业、工业、外贸各方面都亟待规划和发展。罗平凡来到芬河市后,身边马上聚集了一批七七级毕业的各方面人才以及市委领导班子中真正热心为人民解决困难、谋福利的官员。他们四方奔走、尽心尽力,只为芬河市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但以市长计时策为首的一部分官员,却以权谋私,置人民和法律不顾。为了维护特权和利益,计时策策划了一场针对罗平凡的进攻,想用阴谋手段将其踢出市委。芬河市掀起一场正义与邪恶之争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