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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偶遇贵人

领班与老头打完招呼后,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分别替自己和老头斟满一杯,毕恭毕敬地说:

“难得你老捧场,小妹敬你一杯!”

“谢谢!”

李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酒杯端起来,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我还要去忙其他事情,让欣欣小姐陪你玩一会儿,如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让服务生叫我!”

出门时,领班微笑着对刘欣欣说:“欣欣小姐,李局长是我们这里的重要客人,你千万不可怠慢哟?”

领班走后,包房里只剩下两人,刘欣欣感到非常别扭。

在柔和的灯光下,卡拉OK音乐声响起,李局长问:“欣欣小姐,你喜欢唱什么样的歌曲,我帮你点?”

“我不太会唱歌,随便你点吧!”

老头诧异地望着她的脸,刘欣欣红着脸地下了头。

“你是刚来的吧?”

“是的。”刘欣欣抬头看了李局长一眼,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的表现告诉我的。” 李局长微微一笑,说:“从你在舞台上那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和你一脸羞涩的表情,我一眼就看出,你对做小姐这一行并不熟悉,能告诉我你是怎样来夜总会上班的吗?”

刘欣见李局长一副真诚的表情,叹口气说:“不怕你笑话,为了生活,为了不让自己被饿死,除做小姐之外,我别无选择。”

“不会吧?”李局长不解地问:“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还会饿死?”

“我说的是真话。”

一串热泪从刘欣欣脸上流下来。

李局长见刘欣欣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可怜,于是说:

“看样子,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没……没有啊?”刘欣欣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急忙将眼泪擦干,故作镇定地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态。”

李局长望着她的脸,慈祥地说:“如果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可能会好一些,说不准,我还可以帮助你。”

“谢谢你的好意!”刘欣欣叹口气说:“其实,在我们家发生的事情谁也帮不了。”

“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

“你说来听听?”

“前段时间,你听说过金都市一家私人煤矿井下瓦斯爆炸的事情吗?”

“听说过,因为瓦斯爆炸,井下死了十几名煤矿工人,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还做了详细的报道,上级主管部门对此事非常重视,煤矿老板被判处无期徒刑,市里面几名领导干部因此事受到牵连,分别受到免职或判刑。”

“你知道那个煤矿老板是谁吗?”

“贺永强,谁不知道?当时,他的案子还是我亲手办理的呢。”

“那你知道贺永强的老婆是谁吗?”

刘欣欣看了看眼前这位将丈夫送进监狱的男人,拍拍自己的胸口,义愤填膺地说:

“告诉你吧,贺永强的爱人是我,刘欣欣!”

“看样子,你至少比贺永强年轻十几岁吧?”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美貌的女子,李局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疑惑地问:“你真是贺永强的爱人?”

“是啊,拜你们这些当官的所赐,要不然,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刘欣欣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说:“对不起,我失陪了!”

刘欣欣正要出门,被李局长叫住:“回来,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快坐下!”

刘欣欣似乎被李局长的话镇住了,一屁股跌回沙发上。

“你真了解你丈夫吗?”见刘欣欣没有吱声,李局长大声说:“据办案人员侦查,你丈夫除了豪赌之外,还吸毒,在煤矿瓦斯爆炸之前,他已经无力偿还高额的银行贷款,煤矿已经面临破产的边缘,再说,人命关天的事情,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何况,这起井下死亡事故经中央台报道,哪个还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态!”

刘欣欣并没想到和丈夫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他的事情知之甚少,自觉羞愧难当。

“不瞒你说,我叫李万国,是原金都市公安局局长,我也是因为贺永强的煤矿出事,涉及到市里领导的事情感到棘手,因办案不力受到牵连,才退居二线的,我现在已经去政协工作了。”

贺永强咎由自取,刘欣欣不想在丈夫坐牢的问题上对李万国横加指责,于是,她将话题一转:

“你经常来唱卡拉OK吗?”

“不常来,有人请客的时候,偶尔来一回。”

“那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一个人来了?”

“觉得心里堵得慌,想来这里找个人说说话。”

“你和这里的领班很熟悉吗?”

“也不是,只不过我每次来都是前呼后拥的,加之,我经常在金都地方台的电视节目上露面,这里的领班当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哟。”

“那这些人为什么今天不和你一起来?”

“我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再也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谁还来拍我的马屁?”

“哎,你说得也是!”刘欣欣想起自己的遭遇,深有感触。

李万国见刘欣欣是一个涉世未深,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不无同情地说:

“夜总会是一个大染缸,来这里玩的男人,有地痞、流氓,有吸毒的瘾君子,有居心叵测的好色之徒,总之,什么人都有,你真愿意一直在这里干下去吗?”

“像我这样没有任何特长的人,不在这里做事,能去哪里呢?”

“你没有想过做点其他,比如开店做生意?”

刘欣欣莞尔一笑,说:“我还真不知道,在金都这个地盘上,会有什么比在夜总会坐台更赚钱的生意呢?”

“你还年轻,不能一辈子活在丈夫的阴影之下,更不能破罐子破摔,我觉得,夜总会********并不适合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虽然退居二线,在金都还有一定社会关系的,不管你做什么生意,他们还是会照顾你的,如果你做生意需要本钱,请尽管开口向我借,在位时,我虽然没有挣到什么钱,但几万元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千万别不好意思哈。”

刘欣欣对他报以感激一笑。

李万国拿着话筒,对着KTV大屏幕吼唱几首革命歌曲之后,在一张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连同三百元小费一起交到了刘欣欣手里。

刘欣欣将他送到金都夜总会大门口,目送他坐上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黄金路是金都市远近闻名的红灯区,短短的一条大街,大大小小的美容美发店就有数十家之多,而且,每家美容店里的生意异常火爆。

所谓美容美发店,是指美容店老板雇佣一帮按摩小姐,打着“美容美发”的幌子,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意。

刘欣欣认为,美容美发店是一个投资极少、最赚钱和直接的无本买卖,自己开一家美容美发店是最适合不过的了。于是,她辞去夜总会的工作后,将李万国约到一家茶楼,把自己开美容店的想法告诉了这个老头,老头子虽然对她这种想法不太赞成,但一想到这个毫无一技之长的女人,有一项“正当”的工作总比在夜总会当********好,他认真考虑一下,便答应动用公安局的一些关系,尽量去帮助她。

两人随即商量一番,李万国打了一个电话,把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王队长叫过来。

王队长曾经是李万国一手提拔起来的,既然是老领导开口求他,应当竭尽全力。

刘欣欣没花多少力气,便将“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的营业执照办理下来,为不遭到同行排挤和被市民举报,以及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骚扰,她认李万国做干爹,称王队长为大哥。

有了自己的保护伞和“欣欣美容美发中心”这块金字招牌,刘欣欣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干一番“事业”了。

李万国全心全意地帮助她,两人经常在一起谈笑风生。

在外人看来,他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们之间究竟发上过什么样的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美容店的投资不算大,办理执照、房租和装修加起来不足五万元。

然而,对于穷途末路的刘欣欣来说,这些钱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她不得不开口向干爹借,李万国倒挺爽快,一次性借给了她六万元人民币,刘欣欣自以为遇上了贵人,打心眼里敬佩和感激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刘欣欣去打字复印店打印出几十张招聘广告,往几条繁华的大街上一贴,不到一天的功夫,到欣欣美容美发店里来应聘的按摩小姐不计其数。

刘欣欣慧眼识英雄,她从中选了十几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试图创建一家具有“欣欣特色”的美容美发店。

欣欣美容美发店开业那天,门口摆放了几十个绚丽的花篮,十几名漂亮的按摩小姐穿着统一的职业装,笑盈盈地站在花篮边,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令人联想起“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样的佳句。

开业典礼非常隆重,在李万国的精心安排下,金都市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捧场,大家纷纷送来厚礼。中午,金都大酒店宴席大厅热闹非凡,刘欣欣带着一群漂亮的按摩小姐,纷纷替客人敬酒,大家似乎忘记了这是一群出卖肉体的女人,自作多情地迎候着她们煽情的目光;晚上,刘欣欣在金都夜总会订一个KTV大包间,热情招待四方宾客,小姐们在灯红酒绿中,倾洒自己的柔情,客人们在莺歌燕舞中,享受生活的乐趣。

在率领小姐们陪客人唱歌、喝酒的过程中,刘欣欣的笑容非常灿烂,她想将这些贵宾们的心儿带走,想让他们在光顾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的时候,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美女如云,没开业几天,许多有身份和地位的客人都慕名而来。

一时间,欣欣美容美发中心门庭若市,刘欣欣财源广进,鹤立鸡群,抢了别家美容店不少生意,引来了同行业中的老板们嫉妒与不满,他们串联起来商量对策,试图将刘欣欣的美容天从黄金路赶走。

一天晚上,几个小混混闯入了欣欣美容美发中心。

一个头发染成黄毛的小青年朝着小姐们大声喊:

“谁是这家店里的老板。”

“我就是。”刘欣欣出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开店的?”

“刚开没几天。”

“那你懂得这里的规矩吗?”

“不懂,请教我。”

“凡是在我们开美容店的,都要按人头缴纳保护费,你知道吗?”

“不知道,缴纳多少?”

“每人每天20元,我们了解了一下,你们这里有你15个小姐,每天应该缴纳300元,你们已经开业一个星期了,一共是2100元,你该没有意见吧?”

“我没有意见,不过,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让我哥哥送过来,你看如何?”

“少******啰嗦,让你哥哥快点过来。”

“好的。”

刘欣欣用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一辆警车开过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穿制服的警察。

王队长站在美容店门口,大声问:“欣欣,是谁在店里撒野?”

刘欣欣从美容店出来,站在门口往店里一指,说:“哥,这几个人想收保护费,你看怎么办?”

几位小混混听见是王队长的声音,一个个被吓得脸色铁青,纷纷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

“站住!”

王队长一声令下,几个小流氓乖乖地站在美容店门口。

黄毛讪笑说:“王队长,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家店是你妹妹开的。”

“有意见吗?”

“没……没意见。”

“如果没意见的话,赶快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黄毛等人一听王队长放了他们一马,一个个如释重负,他们跑得像兔子一样,很快消失在黄金路的尽头。

小混混被吓跑后,刘欣欣才松了一口气,她让王队长来店里坐一会,穿着警服的王队死活不肯。

“欣欣,这帮家伙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想收取保护费。”

“你给他们了吗?”

“没有。”

“这就好,如果则帮人以后再来店里捣乱,你立即打电话通知我!”顿了一下,王队长微笑着说:“不过,就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我估计他们也不会再来了。”

刘欣欣不解地问:“为什么?”

“这些人是惯犯,昨天黄毛因抢劫,还被派出所关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被我放出来,知道你是我妹妹,他们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谢谢王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免了,好好做你的生意吧,回头见!”

此后,街道上的小混混再也没有来找过刘欣欣的麻烦,其他美容店的老板知道刘欣欣与王队长的关系后,没有人敢为难和排挤她,彼此相安无事,和睦相处,每逢严打时期,大家还相互通气,相互照应。

刘欣欣美容店里的生意虽然做得红红火火,同行们除了羡慕和嫉妒之外,打心眼里慢慢地接受了这位经营有道的漂亮女老板。

没过几天,“美容美发中心被劫事件”的侦破工作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城关派出所的张警官来电话告诉刘欣欣说:

“我们昨天晚上抓到了几名抢劫犯,你们去看守所指证一下,是不是那天晚上抢劫你们店里的那帮人?”

小姐们得到这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后,无不拍手称快,因为,她们被劫的财产有失而复得的希望,同时,她们还可以亲眼看见那帮气焰嚣张的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刘欣欣的带领下,小姐们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关派出所方向进发,一路上,她们像一群出外觅食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开了:

“这帮家伙就是化成一团灰我也认识,要是真被警察抓住了,我们可不要轻易地放过他们啊?”

“那天晚上,他们拿着刀多凶啊,妈呀,吓死我了!”

“别管那么多了,能把我们的东西要回来,就算是替老天爷烧高香了,我可不愿意再去招惹这帮强盗。”

“哼,就你财!”

一大早就有这么一大群年轻、漂亮按摩小姐排队来到派出所门口,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向她们投来了询问和好奇的目光。

张警官从一间警务人员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脸严肃的样子,问:

“你们这些人是来派出所示威吗?”

刘欣欣莫名其妙地问:“张警官,你不是让我们来指证罪犯的吗?”

“可是,我没有让你把所有的人都带来呀?”

张警官看了刘欣欣一眼,说:“这样吧,你选两名代表随乘我的车去看守所,其他人回去等消息吧。”

看着一个个热切的面孔,刘欣欣无奈地说:“大家都回去吧,让莉莉和姗姗陪我去就行了。”

说完,她拉住莉莉和姗姗的手,钻进了张警官的警车。

警车呼啸着来到金都市看守所大门口。

进门后,张警官向一名警察交代了几句,警察将刘欣欣等人带到一间屋子里,她们从一堵只有外面才能看见里面的玻璃墙,往里屋一望,见几个人在屋子里站成一排。

警察指着里面的人说:“你们仔细辨认一下,这几名抢劫犯是不是抢劫过你们店里的那几个人?”

“不是!”

莉莉和姗姗认真看了看这些陌生男人几眼,小声嘀咕几句,摇摇头,说:

“那天晚上,打劫我们的根本不是这帮人!”

刘欣欣等人离开看守所,再次坐上张警官的警车时,显然有些失望。

“张警官,你们抓到的抢劫犯,就只有这几个人吗?”

“没错,就是这帮家伙!”

“可是,这些人我们一个都不认识。”

“别灰心嘛,凭我个人的经验看,抢劫你们店的那帮人肯定会耐不住寂寞的,他们很可能再次作案,放心吧,这些人迟早会落到我们手里的。”

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刘欣欣心里清楚,如果欣欣美容美发中心被劫案不尽快侦破,时间一长,即使警察抓到了那帮抢劫犯,被他们抢去的钱财将会被挥霍一空,到头来,大家还不是落到一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刘欣欣问:“张警官,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你有什么安排吗?”

张警官的眼睛透过后视镜,落在漂亮的莉莉小姐身上,刘欣欣见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明白自己不出点血,是根本办不成事的,于是说:

“我想请你们吃顿便饭,顺便让莉莉小姐陪你唱卡拉OK,你看如何?”

“那好,我把那天去你们店里的那两名同事一起叫上。”

张警官微微一笑,爽快地说:“你说晚上几点?在什么地方?”

“晚上六点在金都饭店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去金都夜总会唱歌,你看行吗?”

“没问题!”

张警官将刘欣欣等人送到欣欣美容美发中心门口时,店里面的小姐们一窝蜂跑出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了她们从看守所带回来的好消息。

晚上六点,在金都饭店一间豪华的包间内,刘欣欣安排三名便衣警察和三名按摩小姐在一张圆形餐桌旁依次入座。

坐在张警官身边的莉莉粉脸潮红,她像一个受气的小怨妇那样,挎着张警官的胳臂嗲声嗲气地说:

“张警官,在我们这些姐妹当中,我算是最倒霉的了,那天晚上,我被那帮小流氓打了两个耳光不说,损失最惨,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啊?”

张警官用手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蛮腰,微笑说:“维护社会治安、为民除害是我们警务人员对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过,做警察的也是人,同样有七情六欲,如果我把那帮坏蛋抓到了,你准备怎样报答我呢?”

“你想让人家怎么报答你嘛?”莉莉看着张警官那双火辣辣的眼睛,柔声说:“张警官,你放心好了,我莉莉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妈妈从小就叫我要懂得什么事知恩图报,只要你能为我出这口恶气,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莉莉像面条一样缠在张警官身上,她那富有弹性,带着温热的身体一颤一颤的,令张警官心花怒放。

张警官朝刘欣欣挤了一下眼睛,恭维道:“都说刘老板调教有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强将手下无弱兵,莉莉小姐既年轻又漂亮,而且嘴巴还这么甜,看来,你们店里的生意不好也不行呀。”

刘欣欣谦逊地说:“这还不是托你们这些警察大哥的福,没有你们罩着,我那个小店早就关门了,小妹今天晚上可要好好谢谢你哟?”

“不敢当,要谢你就谢谢王队,对了,王队对你的事情特别关心,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哥呀?”

“真有这么简单?”

“是呀!”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刘欣欣补充说:“其实,王队是我哥哥的战友,我哥哥特意交代过他照顾我生意的。”

刘欣欣不敢将李万国扯出来,于是撒谎了个谎。

张警官对她的话自然是将信将疑,坐在姗姗旁边的胖警察开玩笑说:

“老大,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刘老板的私生活感兴趣了?”

张警官直言不讳地说:“你说,世界上有几个男人对像刘欣欣这样漂亮的女老板不感兴趣?”

“老大,你可不能吃到碗里想到锅里啊?告诉你吧,刘老板可是名花有主了,如果不怕王队长扒了你的皮,你尽管对刘老板感兴趣好了。”

小个子警察握住丹丹纤细的手跟着起哄。

“王队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可不能将自己的头往他的枪口上撞啊?”

张警官在莉莉小姐脸上亲了一口,暧昧地说:“今天晚上,有这么温柔的莉莉小姐陪我,我可是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里还有心思去打老板娘的主意哟?”

俗话说,众口铄金,有这么几个狐假虎威的家伙信口雌黄,刘欣欣和王队长的关系恐怕是越解释越不清楚。

然而,结过婚,美容店老板刘欣欣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为摆脱张警官的纠缠,刘欣欣索性默认了自己和治安大队王队长之间的关系。

她妩媚一笑说:“张警官,你这样做就对了,要是王哥知道你想打我的主意,他才不会饶过你呢!”

张警官沾沾自喜道:“我没有说错吧,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吧?看来,我们以后在你面前得称嫂夫人了。”

刘欣欣嫣然一笑:“只要你乐意,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

警察,特别是那些素质较低的警察,是当之无愧的职业流氓,他们披着人民警察的外衣,打着为人民服务幌子,以为民除害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有时候,他们的思想比流氓还肮脏,做出的事情比流氓还流氓,有人借职务之便,常常对那些不受法律保护的小姐们,采取恐吓和利诱的办法,用以满足他们贪图享乐的目的,客人和小姐之间是用金钱来做交易,警察和小姐之间是无条件地索取,在他们眼里,有便宜不占是乌龟王八蛋,于是,“吃霸王餐”便成为他们的一种时尚。

莉莉,年龄20岁,身高168厘米,身材均称,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来自陕西,从小父母离异,渴望过自由自在的浪漫生活,喜欢上网,一年前,她在网上结识了一个自称“帅哥”的男人,两人随即在网上恋爱,在网上结婚,随后,她千里寻夫来到金都,可曾想到,那个男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有妇之夫,由于莉莉陷入太深,她并不计较这个男人的家庭,两人在市区租住一间民房开始同居了,可是有一天,那个男人突然失踪了,给莉莉的身心带来沉重的打击,她发誓一定要将这个男人从金都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姗姗,22岁,身高162厘米,来自四川,皮肤细嫩,具有一种骨感美人独特的美,几个月前,家里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她是一百个不满意,于是选择了逃婚,只身来到了金都,随后,应聘到了欣欣美容美发中心。

丹丹,18岁,身高165厘米,高中还没有毕业便开始谈恋爱,男朋友考上了国内一所重点大学,她却意外落榜,由于双方家境贫寒,无力支撑男朋友昂贵的学杂费,为了男朋友顺利完成学业,她便瞒着父母,偷偷从湖南老家跑过来做了按摩小姐。

这几个来自不同地方,生活经历各异的按摩小姐集聚在一起,给这间豪华的包间增添了活力与生机。

服务员将一桌子酒菜上齐,几名警察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几名小姐小鸟依人地坐在他们身边,陪他们猜拳和赌酒。

喝酒,尤其是喝花酒,可以让人酒量剧增,甚至使人酒囊饭袋,这三名警察倒也没有辜负小姐们的期望,一顿饭下来,两瓶五星级清酒下肚,虽然有些飘飘然,但还是没有忘记去金都夜总会卡拉OK一回。

刘欣欣不胜酒力,虽然喝得满脸红霞,但为了自己未来的事业,为了小姐们的生计,不得不带着酒气熏天的小姐们,坐上张警官停靠在饭店门口的警车,打情骂俏地向金都夜总会进发。

金都夜总会门前灯火闪耀,各式各样的高档轿车汇集在停车场内。

客人们像潮水一样涌进夜总会大厅,一个个身穿旗袍的迎宾小姐露出迷人的笑脸,热情地迎候着他们的到来。

“先生,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先生,你是坐大厅还是包厢?”

“先生,我是这里的客户经理,你们有预定吗?如果没有预定的话,不妨让我带你们去看一看里面的环境?”

在这个热情而浪漫的夜晚,客人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纷纷掏出自己鼓囊囊的钱包,在小姐们面前装酷或潇洒一回。

演艺大厅人声鼎沸,KTV包房客人爆满,夜总会的角道、走廊,甚至厕所都挤满了人。

动人的音乐响起,柔和的灯光闪烁,客人们忘记了白天的疲劳,忘记了生活的烦恼,在这个喧嚣的环境里,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热情。

刘欣欣预定的KTV包房在夜总会三楼,包间里装饰豪华,灯光柔和,摆设有一套大屏幕KTV音响设备、一套长椅沙发和一套长方形玻璃茶几。

警察和小姐对号入座,服务生将几打百威啤酒,一个大果盘和几碟小吃摆放到茶几上。

啤酒瓶一开,酒杯斟满,几杯酒下肚,大家渐入佳境,分头玩起了各自的游戏:

莉莉坐在张警官大腿上,玩起了“鸡啄虫子—虫子钻棒子—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鸡”的游戏。

丹丹和小个子警察坐在一起玩筛盅。

姗姗和胖警官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伸出手掌,齐声喊:“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飞啊……”

刘欣欣拿起话筒,引吭高歌:“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KTV包房里的歌声、欢笑声和碰杯声响成一片。

不一会儿,两打啤酒被他们喝得精光,服务生又拿了一打百威啤酒进来,莉莉离开张警官的怀抱,偏偏倒倒地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上厕所!”

“上厕所?嘿嘿,上厕所就不陪你了!”张警官端着一杯啤酒坐到刘欣欣身边,说:“刘老板,莉莉要去厕所方便,来,我们两个人喝!”

“来,喝……喝!”

有些微醉的刘欣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莉莉在卫生间排泄、狂吐一阵之后,返回来时走错了房间,当她推开了KTV包间的房门,却发现在七、八张陌生的面孔里有一张熟悉的脸。

“坐在沙发上搂着小姐的那个家伙不是我苦苦寻找、恨之入骨的男人吗?”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完全清醒过来,便大踏步上前,端起茶几上一个盛酒的杯子,朝着男人的脸泼了过去。

咦,这是泼水节吗?那男人正与小姐玩得兴起,突然变成了一只落汤鸡,觉得自己很没面子,顿时勃然大怒,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扬起手背准备向莉莉劈了过去。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突然,他将手停半空中,吃惊地问:“莉莉,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没有看到你遭报应,我能回家吗?”

“老大,怎么啦?”

同伙们见自己的朋友被一个女人泼了一身,纷纷将女人围在中间。

男人顿了一下,说:“没事,你们继续玩吧!”

在朋友和小姐们惊愕的目光中,他将莉莉推到门外,小声说:

“姑奶奶,你给我一点面子好吗?”

“面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还有什么面子吗?”

“对不起,是我当初不该从网上把你从陕西骗过来,更不应该离开你,但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啊,可是,我后来去我们住的地方找过你几次,听房东说你搬走了,就和你失去了联系,告诉我,你过得好吗?你现在哪里?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你以为自己是刘德华还是周润发?告诉你吧,姑奶奶现在过得很好,让我和你这种畜生重新开始,去****吧!”

“不行,既然我们再次见面了,我就不能让你走!”

莉莉正欲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抱住。

“快把你的脏手拿开!”一股劲风袭来,一只拳头打在男人手臂上,男人觉得手臂一麻,急忙松手,莉莉立即挣脱了他的束缚。

张警官关切地问:“莉莉,你没事吧?这个男人是谁?”

“不认识,这个人是流氓!”

莉莉一头扑进张警官的怀里。

“你******简直是吃豹子胆了,连老子的女人也敢碰?”张警官将莉莉推到身后,飞起一脚向那个男人踢去,那男人应声倒在地上。

包房里的客人见同伴在外面被人踢翻在地,一窝蜂跑出来将张警官和莉莉团团围住。

“快滚,”张警官掏出一把亮铮铮的手枪指着地上的男人,大声喊:“如果你们不怕我这把枪走火的话,尽管上来试一试?”

同伴们被黑洞洞的枪口吓坏了,扶起地上的男人缩回了自己那间KTV包房。

打发走这帮家伙后,惊魂未定地莉莉问:

“张警官,你怎么来了?”

“你出门后,我和你们老板又在一起又喝了几杯,趁她喝醉的时候,不见你回来,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有人竟敢调戏你,你们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真的!”莉莉不想将自己网恋的事情张扬出去,敷衍道:“估计是这个人喝醉了。”

除了张警官和莉莉以外,包房里所有人都醉态万千。

莉莉在刘欣欣身上拍了几下,刘欣欣勉强睁开眼睛,将自己的钱包交给她说:

“莉莉,我的头实在晕得不行,你替我把帐结了,然后把姗姗和丹丹安顿好,随便在哪个宾馆开个房间将我送过去就可以了,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店里了,姐妹们的事情你多帮担待一下。”

一个被男人抛弃、内心充满仇恨的女人,往往会丧失心智,她的报复心总是与对这个男人憎恨成正比,当莉莉将一杯啤酒泼在曾经深深伤害过她,让她沦入按摩小姐的男人脸上时,一种复仇的快感让她感到无比兴奋,她恨不得借张警官之手宰掉这个畜生。

然而,当她看到张警官用枪指着这个男人的脑袋时,又感到一阵惶恐,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更不希望因为一时的冲动夺去了他的生命,甚至殃及无辜,幸好事态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当那帮人摄于张警官的淫威鼠辈逃窜之后,张警官若无其事地将她带回KTV包房时,她忐忑不安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尽管她知道张警官不是什么善类,可她在被曾经抛弃过自己的男人纠缠的时候,张警官却挺身而出,为她出了一口恶气,为此,莉莉对张警官心存感激,决心好好报答他。

对于一个按摩小姐来说,用自己的身体去犒赏男人就是一种最实惠、最行之有效的报答方式,更何况,她们本身就像是一个公共厕所,只不过入厕的人,有收费和免费之分。

莉莉拿着刘欣欣的钱包去吧台结完帐,一大群人偏偏倒到地离开金都夜总会,跌跌撞撞地上了张警官的警车。

警车启动,警笛长鸣,在穿梭的车流中经过了几条大街,稳稳地停靠在金都大酒店的停车场里。

莉莉用刘欣欣的“公款”去前台开了四个房间,把喝得烂醉如泥的姗姗和胖警官,醉眼朦胧的丹丹和小个子分别往两个房间一塞,将醉醺醺的刘欣欣扶进一个单人间后,自己便和张警官左拥右抱地到另一个房间风流快活去了。

刘欣欣和衣躺在房间里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粉红色的墙壁灯将她红彤彤的脸蛋映射得一片火红,刺鼻的啤酒味从她一张一合的鼻孔中散发出来,急促的呼吸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她高高隆起的胸部有节律的颤动,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感向她袭来,她感到口干舌燥,头晕目眩,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壁灯、墙壁、天花板、电视、桌椅和梳妆镜,像走马观花那样不停地旋转,她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想将束缚在自己身上衣物脱掉,两只手笨拙地摸索了好一阵子,却只解开了上衣的两颗纽扣和牛仔裤的拉链,她努力挣扎了几下,可身体一点也不听使唤,便徒劳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起了远在他乡的父母和亲人,那些琐碎的记忆,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像潮水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地翻滚:

小时候,有人告诉过刘欣欣说:“你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婴,是你妈妈从公园里捡回来的,你没有亲爸,也没有亲妈。”

刘欣欣哭着跑回家问:“妈妈,我真是你捡回来的吗?”

母亲安慰道:“傻孩子,你和妹妹都是我的亲生骨肉,谁说你是捡回来的?”

小欣欣将信将疑地看着母亲那张慈祥的脸,任随母亲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刘欣欣有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名字叫刘蓉蓉,两姊妹的名字合起来,有“欣欣向荣”之谐音,她从小就对妹妹特别照顾,姐妹间感情笃深。

上初中的时候,父亲得了一场重病,长期卧床不起,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家里的重担全部落到了母亲身上。

董事的欣欣看着母亲消瘦的面容,含泪说:“妈,我不想读书了,我要去挣钱为爸爸治病,我要去挣钱养家,我要去挣钱供妹妹上学……”

还没等她说完,母亲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不行,你还小,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去哪里挣钱?”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上学了。”

看着满脸固执的女儿,母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退学后,刘欣欣瞒着父母离开了家乡,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刘欣欣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茶楼上班,她的工资是三百元包吃住,当她第一个月领导三张崭新的红太阳钞票时,激动得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银行给父母寄去了二百五十元钱,只留下五十元替自己做零用。

贺永强陪客户来茶楼喝茶、谈业务时,发现并认识了她,趁刘欣欣给自己上茶时,问:“小妹妹,你每月工资是多少?”

“三百。”

“太少了,如果你愿意来我公司上班,我给你一千五,你愿意吗?”

刘欣欣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自然有些心动,说:

“我刚来这里上班还不到三个月,合同没满就要求辞职了,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合同不过是一张纸,你一天到晚这样辛苦,一个月才三百元的工作,老板是在剥削你。”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贺永强递给刘欣欣一张名片,说:“不会可以学嘛,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就来我公司上班,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

第二天,刘欣欣辞去了茶楼的工作,按照名片上的地址,顺利找到了贺永强创办的永强矿业公司。

刘欣欣的工作很轻松,只不过是在办公室接接电话,替客人倒茶送水等等,让她欣慰的是,她可以每月从贺老板手里领到一千五百元工作,其中,一千三百元可以寄给父亲治病和宫妹妹上学。

一天,她随贺永强陪客人去KTV包房唱歌,破天荒地喝了不少酒,晕沉沉地醉倒在包房里的沙发上,酒醒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和贺永强睡在一家四星级宾馆房间的双床上。

她哭了,哭得非常伤心,贺永强安慰她说:

“放心吧,我是一个离了婚的男人,我会对你一辈子负责,嫁给我吧。”

看着贺永强一脸真诚的样子,刘欣欣心软了。

刘欣欣带着贺永强回老家面见父母,去乡政府开证明办理结婚证时,母亲看着贺永强老气横生的样子,忧伤地说:

“孩子,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家在外面受了不少苦,既然是你自己选择了这一门婚事,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干涉,只希望你们过得幸福,不过,你已经成家了,有一件事我不能再瞒着你了,要不然,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妈,什么事,你说吧!”

“你确实是我在公园里捡回来的。”

刘欣欣怔怔地问:“你说什么?”

“那天,我和你爸爸去县城赶集,路过公园的时候,听到有婴儿的恸哭声,我们循着哭声走去,看见你被装在一个粉红色、印有小红花的襁褓里,我把你抱起来,发现襁褓里塞有一张包有一根项链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你的出生日期,由于项链上刻有一个‘欣’字,我们就给你取名为刘欣欣……”

“不,我不听,你这是故意编造谎言来骗我的。”

刘欣欣捂着自己的耳朵,眼泪簌簌直流。

母亲从怀里拿出一根精致的项链交到刘欣欣手里,说:

“孩子,这根项链确实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我一直替你保存着,我把它作为结婚礼物送还给你,希望你一直戴在身边,直到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为止。”

母亲开始哽咽起来,不争气的泪水像雨水一样浸透了刘欣欣的衣衫。

由于今晚刘老板要请张警官一行人吃饭和唱歌,刘欣欣与店里的小姐们交代一番之后,便带着莉莉、姗姗和丹丹离开了。

店里的生意特好,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小姐们一个个都陆续陪客人出去了,里面只剩下了芳芳一个人。

陈芳,年龄二十五岁,身高158厘米,来自山城重庆,由于结婚后生过孩子,身材略有些发胖,她是美容店里年龄最大的一个,她曾是一家纺织厂的女工,由于单位效益不好,几年前就下岗回家,陈芳的丈夫是一个贩卖蔬菜生意的小商贩,他们在市区买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有了基本的生活条件和经济收入,这个三口之家的生活过得到比较安稳。两年前,一个叫八妹的女人闯进了陈芳丈夫的生活,两人经常鬼混在一起,事情败露后,陈芳决意与丈夫离婚,条件是房子和年仅五岁的儿子归自己所有,丈夫每月支付母子俩一千元的生活费,在八妹的怂恿下,丈夫爽快地答应了陈芳的请求。离婚后,陈芳的丈夫不但没有给这对母子一分钱生活费,而且还领着八妹远走高飞了,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连影子也找不见,陈芳母子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已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为了母子俩的生计,把儿子抚养成人,她一咬牙,将儿子送到父母家,来金都投奔了刘欣欣的美容美发中心,由于她的真名是陈芳,刘欣欣给她取的艺名自然是芳芳。

临近十二点,芳芳还没有被客人领走,正当她哀叹自己因“人老珠黄”而“门前冷落”时,一辆吉利轿车停靠在美容店门口。

一个年龄在二十七、八的小白脸进门问:

“小姐,你愿意和我出去过夜吗?”

“可以啊,你住在哪家宾馆?”

“金都大酒店。”

“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

由于店里前两天才遭遇了抢劫,芳芳对这个陌生男人还是非常警觉的,于是说:

“我这里现在没有人看店,等一会儿好吗?”

“为什么?”

“因为,过一会儿其他小姐回来了,店里面才有人照应。”

“既然这样,我再到其他店里看看。”

小白脸装出一副随即离开的样子,芳芳急了:

“要不这样吧,你先把包夜费给我,我把店里的卷帘门拉下来,暂时将房门锁上,随你去便是。”

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钱交到她的手里,芳芳急忙说:

“先生,我们店的包夜费是三百,你给多了。”

小伙子不以为然地说:“没关系,你这么漂亮,花五百元钱与你过夜值得。”

芳芳觉得这个小伙子比较大方,便将伍佰元人民币揣到腰包里,拉上卷帘门,将房门锁好,把钥匙放到门外一个只有美容店小姐才知道的隐蔽位置,然后拿着一个手提包,随他一起来到汽车旁,见车内没有其他人,才上了他的汽车后座。

小伙子刚把汽车没开走多远,又上来了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将芳芳夹在中间,随后汽车驶向城外。

芳芳觉得有些不妙,轻声问:“帅哥,你不是说带我去金都大酒店吗?怎么你现在往城外开车?”

“你看我们哥们几个像是带你去宾馆开房的人吗?”

“那你们想带我去哪里?”

坐在她右边的一个鹰钩鼻男人一把夺去了她手里的手机,大声说:

“少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了。”

城市的灯光越来越少,芳芳大惊失色:

“下车,我要下车!”

坐在她左边的一个大胡子男人大声吼道:

“住嘴,不然老子废了你!”

芳芳被这几个家伙吓得不敢吱声,除了崎岖公路上,迎面行驶汽车的轰鸣声外,四周一片寂静,她不知道这帮家伙将要把她带到哪里,自己将遭受怎样的命运,只有默默地祈祷上苍,保佑她化险为夷。

汽车大约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来到了一个小县城。

小白脸将汽车停靠在一家私人宾馆门口,为不引人注意,他去服务台开了两个房间。

大胡子将芳芳推下汽车,威胁说:“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你喊的话,当心我们用刀捅了你。”

鹰钩鼻上前搂着芳芳的腰,说:“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最好和我配合一点,如果被别人看出什么破绽,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三个男人前呼后拥地将芳芳推进一个房间,迅速将房门反锁。

进屋后,他们让芳芳坐在一张木凳上,大胡子拿出一根绳子将她捆绑起来,鹰钩鼻拿出一个针管在芳芳眼前一晃,说: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们这几个兄弟都是吸毒的,主要是缺钱花,只要你按照我们交代给你的事情去做,我们就可以放你,如果你想耍什么花样,我们先是给你打一针,然后将你买到越南、老挝或者缅甸。”

说完,他一针扎在自己胳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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