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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抓获劫匪

苗苗芳龄十九岁,身高一百六十厘米,体重五十公斤,留着一头长发,面目姣好,身材十分火辣,家在离金都约两百公里的一个小县城。八岁时,父母离异,后来,父亲找了一个比他小八岁的女人,母亲嫁给的一个继父,她便随继父一起生活。

十六岁那年,继父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迷药并强奸了她,她一气之下来到金都,在一家面包房找到了一份工作,虽说面包房里的工作较累,工资很低,但足以糊口度日。

如今,在飞速发展的网络时代,她像所有的小女生那样,喜欢上网打游戏,在网上,她结识了大个子老胡,大个子是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两人见面认识后就和他们打得火热,大个子经常带她进迪吧跳舞,苗苗经常夜不归宿,终于有一天,她在外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的行径被面包房的老板知道了,她随即被面包房开除掉了。

由于苗苗没有正当职业,没有基本生活来源,与那些不三不四的经常去迪吧里的消费那么高,她难以承受。

十八岁时,她便来到了刘欣欣的美容美发中心上班。

尽管是从事********服务,但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的纪律还是比较严明的,苗苗不敢擅自带社会上那些闲杂人员来美容店,暂时断绝了和大个子等人的来往。

然而,苗苗过惯了在外面放荡不羁的生活,她经常陪客人进入那些高档的娱乐场所,时常违反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的店规,刘欣欣多次对她进行批评教育,她还是屡教不改。

有一次,她居然和一个来美容店****的大款偷偷跑出去旅游了一圈,急得刘欣欣以为她失踪了,差点去派出所报案,苗苗一去就是半个月,回来时态度极端恶劣,刘欣欣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将她驱逐出了美容店。

苗苗就此对刘欣欣怀恨在心,伺机进行报复。

她被刘欣欣扫地出门后,再次和大个子一帮人鬼混在一起,经常出入一些娱乐场所,由于她颇有几分姿色,来娱乐场所来寻找刺激的客人,经常带她出去过夜,给她拿一些小费,有时候,大个子等人以她为诱饵,趁机敲诈一些好色之徒一点钱财什么的。

一天晚上,一名外地来金都办事的客人到狂想迪吧蹦迪,苗苗主动与她搭讪,那好色的男人见苗苗年轻漂亮,慷慨地给了她五百元钱。

两人喝完酒,蹦完迪后,男人带她去宾馆开房,没想到,他们在房间行好事的时候,大个子等人敲门进去,谎称自己和苗苗是夫妻,这个男人勾引了他的老婆,要将那个男人扭送到派出所,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害怕进派出所有麻烦,赶忙掏出两万元钱出来和他们私了。

大个子拿到这两万元后,分给了苗苗八千元,苗苗拿出三千多元钱以每月三百元的价格,在一幢老式居民楼里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就这样,苗苗又在外面混了大半年。

张涛满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带着女朋友魏欣和同学们来到狂想迪吧为自己庆祝生日。

在强劲的音乐声中,大家随着骚动的人群摇摆,玩得非常尽兴。

突然,一个同学不小心踩到了大个子的脚,大个子大怒,一脚将这个同学踹翻在地,为在女朋友面前不给同学们丢脸,张涛从桌上拿起一个啤酒瓶,冲过来,狠狠地往大个子头上一砸,大个子蹲在地上,头顶上顿时鲜血直流,两群人开始推搡开了,迪吧里一片混乱。

音乐停止,灯光透亮,几名警察从外面冲进来。

一个警察大声问:“你们在干什么?打群架吗?”

“没有啊?”满脸是血的大个子用手搭在张涛的肩膀上,若无其事地说:“我这个哥们喝醉了酒,在这里闹着玩的呢。”

警察息事宁人地说:“没有事就好,既然这样,你们继续玩吧,赶快把伤口处理好,千万别再在这里闹事。”

“警察大哥,你们放心吧,我们不会闹事的。”

警察走后,灯光暗下来,彩灯闪烁,强劲的音乐响起,迪吧里又恢复了原样。

大个子用卫生纸擦干了脸上的鲜血后,拉着张涛的手说:“哥们,你有胆量,竟敢对我下狠手,我叫胡大宝,我们交个朋友怎样?”

张涛不以为然地说:“只要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此了结,我乐意和你交朋友。”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虽然头上挂了点彩,还不是照样把你朋友踢翻在地了吗?正好大家扯平了,再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为这些鸡肠狗肚的事情斤斤计较呢,既然大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谅解,你说不是吗?”

张涛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爽快地说:“我叫张涛,我看这样吧,我请你们喝酒,只要你愿意,喝完酒,我们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

张涛让服务生过来,掏钱买了一打啤酒,举起杯和大个子狂饮起来。

两人越喝越自在,越谈越觉得投机,临走的时候,他们已经是称兄道弟了,并互换了对方的手机号码。

在张涛和苗苗同居的前一周时间里,张涛把自己的手机卡取出来,断绝和外面的一切联系,他几乎没有离开过苗苗的房间,有时候,他像木头人一样坐在客厅里一张破旧不堪的沙发上发呆,有时候,他又像受了刺激似地狂笑不止,她无时不刻不回忆起和魏欣认识的过程,以及两个人在一起那段快乐的时光,即使是和苗苗睡在一张床上,也只能把她当成魏欣的影子,卖力地在她身上发泄一个男人因男性荷尔蒙增多所固有的本性。

两个人长期生活在一起,柴、米、油、盐、酱、醋是免不了的,张涛本来就是一个公子哥们,从来没有干过家务活,于是,买菜、做饭、洗碗和洗衣服这样的家务劳动,便完全由苗苗一个人承担。有时候,张涛莫名其妙地冲着苗苗发火,苗苗以为他心情不好,并不和他计较,也并没有责备他,可后来他更是变本加厉,经常找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和苗苗吵架,甚至两人大打出手,面对他这种丑恶行径,苗苗只好忍气吞声,暗自抱怨自己不应该引狼入室。

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苗苗几乎和张涛形影不离,她已经好久没有去外面挣钱了,眼看口袋里的钞票所剩无几,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今天晚上,她决定吃完晚饭之后,偷偷跑去狂想迪吧,看能不能像姜太公钓鱼那样,愿者上钩,挣点钱回来,让两人改善一下生活。

于是,她掏出自己身上仅剩下的几十元钱去菜市场买了几斤牛肉回来,用土豆炖了一盆红烧牛肉,因为在菜里面放多了一把盐,张涛吃了一口,便吐出来,破口大骂道:

“你******做这么难吃的菜,是拿来喂猪的吗?”

苗苗实在忍无可忍了,大声说:“你爱吃不吃,不吃就拿去喂狗,像你这样不学无术、好逸恶劳的小白脸,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吃,姑奶奶还不想侍候你了呢!”

张涛将筷子往桌上一扔,怒吼道:“你******说谁?”

“说你又怎么了?”苗苗毫不示弱地将筷子扔到桌子上,说:“你想想,这段时间,你吃的,喝得,睡得和用的,哪样不是我的?你以为我在开银行,有那么多钱来养你吗?你有本事出去挣啊?要不然,你赶快跑回家求你父母原谅,让他们给你钱花呀?哼,好好的福不享,偏偏要来遭这门子罪,害得我跟着受穷,值得吗?”

“你******再说一遍?”张涛将巴掌往头顶上一扬。

苗苗见他一副吃软饭还盛气凌人的样子,立即把身体迎上去,大声喊:

“你打呀,不打我的是龟孙子!”

张涛见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苗苗和自己较真起来,强压心头的怒火,想起苗苗刚才说的话,觉得自己无能,便垂头丧气地将手放下来。

“哼,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见张涛像一个斗败的公鸡,苗苗立即跑回卧室,拿起自己的挎包赌气冲出了房间。

苗苗离开房间后,张涛气得直跺脚,他在房间里窜来窜去。

他恨自己的母亲,更那根项链,如果没有母亲对那根项链穷追不舍,他不可能和女朋友分手;他很自己的女朋友,如果不是女朋友嫌弃他没钱请客,他就不会去抢劫;他更恨苗苗,如果不是苗苗精心策划的那次抢劫,他不可能被父亲扫地出门,归根结蒂,是苗苗让他落到这步田地,而在自己无家可归的时候,她还说这么多风凉话。

他越想越来气,越觉得越窝囊,内心突然滋生出一种想杀人的念头。

“这臭婊子,想甩掉我,没门,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他穿上一件白色的衬衣,气冲冲地离开苗苗的家,“呯”地一声将房门关上,朝狂想迪吧的方向飞奔。

张涛来到想迪吧门口时才发现没有钱,只好随一伙人群混进去寻找苗苗(其实,张涛从欣欣美容美发中心抢劫得来的赃款,经与女朋友约会时送她几千元,以及自己和朋友一起挥霍后,还剩下几千元钱,可那天晚上被父亲打出门的时候,一时性急,忘记了拿钱走,所以,他一直是身无分文,然而,他根本不想回家,根本不想看见母亲那张质问的面孔和父亲那张丧门星的脸。)。

沿着迪厅寻找了好几圈,张涛根本不见苗苗的影子,便以为苗苗和大个子一起去其他地方了,于是将自己的手机卡上装进手机里,拨打老胡的电话。

“胡哥,你现在哪里?”

胡大宝接起电话,大声说:“张涛,你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活过来的,怎么想起给我来电话了?”

“我想问问,苗苗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

“没有啊,这段时间,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是啊,可是她现在不见了,我正到处找她呢。”

“你小子准是欺负人家了,我就想不明白,人家苗苗心气那么高,那么漂亮一个丫头,怎么偏偏看上你呢?”

“胡哥,什么都别说了,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嘛。”

“我们现在省城,怎么找?”

“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

“前天。”

“你怎么不把我们叫上呢?”

“我们是来省城办事,又不是出来玩的,再说,就你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碍手碍脚的,还能办成什么大事?好了,不给你说了,我正忙着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涛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第四十八章 狩猎

苗苗一口气跑到楼下,栏上一辆出租车去狂想迪吧,半路上,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出去挣钱的,要是张涛找到她,在迪吧里对她纠缠不休,影响自己挣钱的机会,那就只有回家喝西北风了。

于是,他让司机调转车头,朝着金都夜总会方向驶去。

富丽堂皇的金都夜总会大门前彩灯闪耀,两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毕恭毕敬地站在大门口,苗苗从出租车里走出来,踏着轻快的脚步,镇定自若地向夜总会迈进。

站在门口的小姐们齐声喊:“欢迎光临!”

一名迎宾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小姐,你是坐大厅还是包间?”

“对不起,我是来找人的。”

“需要让我带你进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苗苗在两排迎宾小姐的瞩目下,缓缓地向夜总会演艺大厅走去。

演艺大厅里,人声鼎沸,柔和的灯光下,一位穿着一套黑色燕尾服的帅哥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大声高呼:

女士们、先生们:

欢迎你们来到金都夜总会!在这个迷人而又浪漫的夜晚,钻石舞台,星光灿烂,你知道我在等你吗?让我们一起感受流行时尚,享受快乐人生,这里是您快乐老家,这是一个精彩的世界,这是一个充满欢笑的舞台,这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地方,这是一个属于你的狂野之城。

让喜悦和祝福在这里长留,让温馨和甜蜜在这里永驻,切切的关怀,声声的问候,把我们连接在一起,我拜托清风传递,愿鲜花和祝福永远动感的旋律,奔放的个性,火一般的情感,演绎出风一样的舞蹈,让你的热情,像火山爆发,似热带风暴。

一个个佳丽向你走来,她们魔鬼般的身材,风情、妖艳、蛊惑的诱人舞姿,散发着一种无可阻挡的魅力,她们能让男人们感受到一种冲动,能让女人们涌现出一种骚动……

一群美丽的佳丽在主持人身后翩翩起舞。

舞台下,人群骚动,有人拿起啤酒瓶跑上舞台,交到主持人手里,主持人将瓶口对准嘴巴,把满满的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灌,阵阵掌声、喝彩声过后,强劲的音乐声响起,几名身穿比基尼的性感女郎,甩动长发,跳起了疯狂的舞蹈。

刹那间,上百名花枝招展,身上挂着腰牌的********排着长队,缓缓向舞台上飘移,万花丛中,群芳斗艳,让人爽心悦目,客人们擦亮眼睛,寻找着自己心仪的********。

苗苗站在舞台一角,用一双夜莺扑食那样犀利的眼睛,注视着台下一个又一个来这里寻找夜生活乐趣的男人们,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张点有一根蜡烛的方桌,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她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娇声说:

“老板,这里有人坐吗?”

这位目光在舞台上那群小姐们中间游离不定的中年男人,突然看见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心中暗喜,连声说:

“没人,请随便坐!”

“老板,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对,一个人,一个人……”

“那你能请我陪你喝杯酒吗?”

“当然,当然……”

中年男人向一位年轻的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

服务员来到跟前,笑眯眯地说: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

“帮对面那位小姐要一杯鸡尾酒,红粉佳人。”

“好的,先生,请稍等!”

服务员写好酒水单离开了,中年男人赶忙将嘴凑到苗苗的耳边,小声问:

“小姐,你听见刚才主持人在台上说的那句话了吗?”

“你是说哪一句?”

中年人风趣地说:“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这位中年男人不愧为一个情场老手,苗苗故意问:

“你怎么不找一个********来陪你?”

“这些小姐都是老油条,看起来一个个都细皮嫩肉的,其实,她们全身早就被男人们摸出老茧了,有什么意思?”

“嘻嘻,看来,你还挺懂得这里的行情嘛!”

“是啊,常在河边走,哪里不湿鞋?这些小姐们都是靠陪客人坐台、跳舞挣钱的,哪有不让人摸的道理?”

“就是说,你经常光顾这些地方?”

“嘿嘿,偶尔来一次,偶尔来一次……”

服务员将一杯鸡尾酒端上来,苗苗与中年男人碰杯后,品了一口,觉得这酒比尿骚味还难喝,简直是花钱买罪受。

两人坐着看了一会儿表演,中年男人站起来,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小姐,我能请你跳几曲舞吗?”

苗苗故意问:“去哪里跳?”

“那边有一个小舞池,我们去跳吧。”中年男人带着苗苗走进黑压压的舞池时,男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苗苗故意用手往前一推,小声说:“别、别这样,先生,别人会看见的。”

“怕什么?别人又不认识你?”他用手指着周围跳贴面舞的人群,说:“你看哪个不是这样跳?”

他再次将苗苗抱住,苗苗故意试探他:“先生,你总是来这种地方找小姐跳舞是要付出代价的。”

中年男人猴急地说:“如果每次都遇上你这样漂亮的小姐,即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苗苗半推半就地随他一起舞动,那家伙一边跳一边在苗苗的身上抚摸,他的手轻轻的托住了苗苗的臀部,并用力往里顶了顶,由于苗苗是穿着薄薄的一层裙子,明显的可以感到他下体的变化。

苗苗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小声说:

“这里太热了,我们换个地方玩好吗?”

“去哪里?”

“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我应该给你多少钱?”

“当然是你自己看着办哟?”

中年男人急忙将她松开,随手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红太阳塞给她,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小舞厅。

刘欣欣未雨绸缪,有王队长这样一个坚实的靠山,有黄伟这样优秀的保镖,有一批青春靓丽的漂亮的小姐,为了挣到客人们口袋里的钞票,小姐们团结一心,应该说,欣欣美容美发中心是天时地利人和。

吃晚饭的时候,为庆祝芳芳小姐被绑架勒索的钱财失而复得,大家在刘欣欣的租住屋里开怀畅饮,刘欣欣的养父、养母虽然从骨子里对小姐们持有偏见,但看见她们开心快活的样子,自然也是心情舒畅,特别是养父去医院检查出自己“没病”,更是喜上眉梢,食量大增,养母偷偷落泪的同时,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一顿饭的功夫,刘欣欣家的客厅里被一派热闹的气氛所笼罩。

刚刚吃完晚饭,李万国的电话打来了。

刘欣欣按下接听键,柔声说:“干爹,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欣欣,我已经和王队长约好了,晚上九点,我们在金都夜总会门口见面,你先去定过KTV包厢吧。”

“你们一共几个人?”

“就我和王队长两个。”

“好吧,我一会儿叫芳芳和我一起过来陪你们唱歌。”

“行,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后,她从手机电话簿里翻出金都夜总会一名客户经理的电话拨了过去,客户经理在电话里热情地问:

“刘老板,好久不见,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你帮我定一个KTV包间,行吗?”

“你们一共几个人?”

“四位。”

“那我给你订一个小包,你看如何?”

“我今天晚上请的客人比较特殊,你还是帮我订一个中包吧。”

“好的,我把玫瑰苑包间给你留下来,你们几点钟到?”

“九点。”

刘欣欣看了一下表,现在才七点半钟,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便随美容店的小姐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欣欣美容美发中心。

大家在沙发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张亚东便撅着像怀胎十个月大肚子,像幽灵似地推开了美容店的玻璃门。

刘欣欣热情地迎了上来,笑眯眯地问:“张教授,你好,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有来照顾我们店里的生意了。”

张亚东无奈地说:“别提了,自从上次和丹丹小姐去宾馆开房,被派出所抓去罚款后,我们家那只母老虎看得非常紧,我哪里有时间出来找小妹哟?”

“嘻嘻,看来,你还是挺怕老婆的嘛,今天晚上准备找哪位小姐陪你过夜?”

“还是找丹丹吧,那天晚上,因为那些该死的警察,我们在一起还没有尽兴。”

丹丹小姐一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在床上的情景,脸色突变,刘欣欣看出了她的心思,歉疚地说:

“张教授,真不巧,我们家丹丹小姐今天晚上不方便,我看还是让她下次再陪你吧,你看还有哪位小姐。”

张教授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在沙发上坐着的小姐们身上滴溜溜地打转,一个个小姐生怕他喊到自己,纷纷低下头来。

莉莉自告奋勇地说:“老板,今天晚上让我去陪张教授吧,不过,我有言在先,包夜费要多加一倍哟?”

“好说,好说!”

尽管知道莉莉有意哄抬物件,但张亚东见她那副水灵灵的样子,也就满口答应了。

打发走张教授后,刘欣欣觉得时间不早了,让芳芳对着镜子收拾打扮一番,便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金都夜总会方向出发了。

芳芳虽然在这群小姐们中间姿色稍微逊色一些,可经过一番打扮之后,还是有点光彩照人,刘欣欣暗想:

“今天晚上,让芳芳陪李万国这个老头子唱歌、喝酒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来到金都夜总会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分了,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在两排迎宾小姐“欢迎光临”的迎接声中,她们大踏步地走进了金都夜总会,找到了电话里联系的那位客户经理。

客户经理热情地将她们迎进了玫瑰苑KTV包间,安排她们在沙发上入座后,打了声“请慢用,有什么事情请随时呼我”的招呼,便离开了。

一位负责点歌的公主进来,刘欣欣拿着酒水单要了瓶洋酒,几听饮料,一个果盘,几碟小吃,便拉着芳芳的手,去夜总会门口迎接李万国和王队长的大驾光临。

晚上八点半钟,王队长的三菱越野车稳稳地停靠在李万国家楼下,李万国满面春风地从楼道里出来,钻进了他的车里。

“李局,你说这个刘欣欣也太客气了,为她办点小事,非要请我们去夜总会KTV唱歌呢?”

“这丫头挺不错,从小就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我很欣赏她这种性格。”

“对了,李局,你老是这样帮她,我还没有闹清楚你们是怎样一种关系呢?”

“她是我的干女儿。”由于刘欣欣丈夫曾经花钱为老婆治病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贺永强深陷牢狱之灾,怕牵涉到自己,更不敢声张,李万国进一步解释说:“其实,她是我一个战友的女儿,曾经委托过我照顾她。”

“可是,她做这种生意总是令人担忧,要是遇到严打什么的,保不了我也会无能为力,她就不能做点其他生意?”

“我曾经也劝告过她,可这丫头性格很倔强,老说不听,看在老战友的份上,就随她去吧!”

“好吧,她的事情,我们以后只能尽力而为了!”

王队长长叹一口气后,发动汽车朝着金都夜总会方向疾驰。

今天晚上,苗苗根本没有在狂想迪吧出现,大个子胡大宝又去省城办事了,对张涛来说,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苗苗,一定要为自己以后是否长期住苗苗家里,向她讨个说法,于是,他几乎走遍了金都市所有的网吧,酒吧、舞厅和迪厅等休闲娱乐场所,总之,凡是苗苗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可是还是不见苗苗的影子。

他急得心头发慌,便带着唯一的希望来到金都夜总会,可是口袋里没有钱,看着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和保安,他的心头发虚,便忐忑不安地站在离夜总会不远的地方,从那些络绎不绝地从夜总会进进出出的人群里面,去分辨苗苗熟悉的身影。

突然,他看见苗苗挎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臂,亲亲热热地从夜总会里出来,走进停车场,准备坐上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

张涛心头一紧:“她原来是在家没事找事,故意和我吵架,跑出来了和野男人鬼混啊?”

怒从心头起,他急忙冲上去,一把拽住苗苗的手,大声呵斥道:

“婊子,你要去哪里?”

苗苗大惊失色道:“你……你怎么来了?”

中年男人大声问:“他是……”

“谁”字还没有说出来,他的脸上一被张涛狠狠地打了一拳,直觉金星直冒,一股热流从鼻孔里面往外涌。

他本能地用手摸了一下,见手上沾有鲜血,一把拽住张涛的衣领,狠狠地朝他的腹部踢了一脚,大声吼道:

“去你妈的!”

这一脚踢到张涛的下身,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立即倒在地上卷缩成一团。

“你怎么打人?”

苗苗见自己的男人被打,狠狠地给了这个中年男人一耳光,中年男人毫不示弱,与苗苗扭打起来。

夜总会的几名保安见此情景,纷纷跑过来将两人分开,一群看热闹的客人将这几个人围在中间。

男人破口大骂:“婊子!”

苗苗高声应道:“客人!”

突然,一个男人从人群里冲出来,对着两人喊:

“我是警察,赶快给我住口!”

“苗苗,怎么会是你?”刘欣欣从里面钻出来,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大声问:“这个人是谁?”

苗苗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她是我的男朋友!”

当她意识到问话的人是自己原来的老板,张涛抢劫的那个人时,才觉得自己失言。

芳芳大声喊:“老板,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抢劫我们店的那个小伙子!”

刘欣欣一下子明白过来,大声质问道:“苗苗,你们原来是一伙的啊?”

“我……我……”

苗苗正准备伺机逃跑被刘欣欣一把抓住,大声喊:

“抢劫犯、女强盗,你们往哪里跑?”

王队长上前问:“欣欣,这个人就是那天抢劫你们店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吗?”

“是,这个女人曾经是我们店里的小姐,他们的同伙。”

王队长赶忙给躺在地上的张涛戴上手铐,拿出手机,大声喊:

“这里抓到两名抢劫犯,赶快过来领走。”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几名警察跳下来将张涛抬上警车,将苗苗押送进去。

中年男人见此情景,大喜过望,幸灾乐祸地说:“这两个人自讨苦吃,活该!”

“住嘴,”王队长对周围的警察大声命令道:“快把这三个人通通给我带回公安局!”

几名警察将中年男人押上警车时,他无奈地喊:

“警察,你们抓错了,我是为民除害,冤枉,冤枉啊……”

警车拉着长长的警笛走远,人群散去,刘欣欣还站在原地发呆。

李万国问:“欣欣,罪犯抓到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哎,真是人心难测啊。”刘欣欣缓了口气,莫名其妙地问:“苗苗曾经在我们店做小姐的时候,我对她不薄,她怎么忘恩负义,叫人来打劫我们呢?”

李万国安慰她说:“俗话说,吃一见长一智,有了这次沉痛的教训,你以后对人和做事,可千万要小心哟?”

“嗯。”

刘欣欣显出一副拨开乌云见青天的样子。

芳芳附着她的耳朵说:“老板,王队长已经在警车里等了很久了,我们还去不去唱歌?”

经芳芳一提醒,刘欣欣终于回过神来,大声说:“去啊,怎么不去?抢劫我们店里的犯人已经抓到了,我们更应该庆贺一下。”

她对干爹李万国爽朗一笑,说:“走,干爹,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在KTV包房里喝个痛快!”

“好,干爹也豁出去了,陪你们这些年轻人一醉方休!”

一行人迈进金都夜总会玫瑰苑KTV包间时,刘欣欣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微笑。

张涛被押上警车去公安局的途中,被中年人踢到下身的疼痛感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是被关进公安局的恐惧感,苗苗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见到警察倒显得比较镇定,可那个羊肉没有吃到还惹上一身骚的中年男人一路喊冤,被一个血气方刚的警察狠狠打了一巴掌,便闭口老实下来。

警车开到市公安局大院停下来,张涛、苗苗和那个中年男人分别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

张涛带着一副手铐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张木椅上,两名警察在一张桌子上做笔录,一名警察问:

“姓名?”

“张涛。”

“职业?”

“金都二中高三(2)班学生。”

“家庭住址?”

“金都大学教师公寓。”

“父母亲的职业及联系方式?”

“父亲,张亚东,金都大学教授,联系电话,139×××;母亲,赵文欣,金都大学讲师,联系电话,138×××。”

“×年×月×日,你伙同三名歹徒去欣欣美容美发中心实施抢劫,有这么回事吗?”

“……”张涛低头不语。

警察用手在桌上一拍,大声吼道:“到底有没有?”

“有……”张涛被吓得脸色铁青。

“那几名同伙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胡大宝。”

“他们现在哪里?”

“他们去了省城。”

“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有。”

“胡大宝的电话是?”

“187×××。”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狂想迪吧。”

经审讯,张涛对抢劫欣欣美容美发中心一案供认不讳,并说出了自己是因缺钱女朋友与他闹翻了,才实施抢劫的动机,以及苗苗曾经是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的按摩小姐,对里面的情况非常熟悉的特点,顺利实施抢劫的全过程。

苗苗在审讯室里交代的情况和张涛差不多,由于那个和张涛打架的男人纯属因为****,张涛为苗苗吃醋,才大打出手,这个人与抢劫案无关,警察以扰乱社会治安为由,予以三千元人民币的罚款,这个冤大头交完罚款后,才被警察从公安局放了出来。

审讯完毕,苗苗立即被警察送进看守所,在得知大个子胡大宝等人的行踪之后,一辆警车载着四名警察押着张涛开往省城,对这伙歹徒进行辨认和抓捕。

在省城公安局的配合下,他们在一家三星级宾馆抓到了在另一处成功作案后,正准备销赃的三名歹徒,随后,警察将这一伙歹徒连夜押送回金都,为此,“欣欣美容美发中心”抢劫案终于告破。

张涛和苗苗被警车带走后,李万国、王队长、刘欣欣和芳芳一行人来到了玫瑰苑KTV包间。

分别入座后,刘欣欣往四只杯子里分别斟了大半杯洋酒,勾兑了一些饮料,端起来,感激地说:

“王哥,我们店两次遭到抢劫,均被你破案了,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小妹在这里敬你一杯。”

“欣欣,你先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干爹,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你既然是他战友的女儿,他托付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刘欣欣看了李万国一眼,李万国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把这句善意的谎言戳穿,谦虚地说:

“哪里,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造化,我现在退居二线了,希望小王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同样,祝愿欣欣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芳芳把酒杯端起来,建议道:“来,大家共同干杯!”

几杯酒下肚后,大家开怀畅饮,美丽的“公主”蹲在点歌器前,舞动她那纤细的手指,热情地为他们点歌。

在熟悉的音乐声中,他们拿起话筒引吭高歌;在动人的歌曲里,他们踏着有力的脚步翩翩起舞。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大家忘记了年龄的代沟,忘记了职业的卑微,忘记了生活的忧愁和烦恼,尽情歌唱着他们熟悉的旋律——

凌晨一点,他们才带着浓浓的醉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欣欣美容美发店的小姐们通过电话联系的方式,得到张涛和苗苗被抓的消息后,无不欢欣鼓舞,大家翘首期盼着她们被劫的财产失而复得,完璧归赵。

张亚东是狼,是狼就有狼的本性,如果一只狼很长时间吃不了羊,就会变得骨瘦如柴,面目全非,如果长期闻不了腥,还不如一只丧家之犬。

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张亚东再次踏进欣欣美容美发中心,他也要像儿子那样玩一次失踪,可是,在赵文欣眼里,他纯属一个“有你不多,无你不少”的角色。

今天晚上,他带着莉莉小姐开房住了大半夜,他的手机连响也没响一声。

莉莉不愧是****中的豪杰,她在张亚东那里挣到了双倍的服务费不说,还让这个“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的家伙俯首称臣,甘拜下风。

张亚东用一张磁卡打开宾馆里一间房门进屋后,莉莉先是去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从卫生间出来时,她将一条洁白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体上,亭亭玉立地站在张亚东面前,她扭动自己的小蛮腰,卷扎在头顶上的发髻像瀑布一样散开,浴巾慢慢从她光洁的皮肤上滑落在地,一尊美丽的胴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张亚东瞠目结舌,莉莉双唇微抿,丰满的臀部摆动起来更是诱人,她的眼神里透露出******的诱惑,那放荡的姿态,令张亚东心驰神往。

张亚东每次找小姐时都是自己主动求欢,特别是一个个小姐都像死鱼那样,翻着白肚皮仰躺在床上,时不时叫一声“快一点”的时候,他便慢慢地萎缩掉了。

莉莉身怀绝技,在男欢女爱方面,表现得如此主动,如此风骚,真乃天生尤物也。

张亚东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莉莉小鸟依人似地蜷缩起来,张亚东猴急地将那她压在身下,莉莉娇声连连,娇喘嘘嘘,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张亚东便喘着粗气,缴械投降了。

完事后,张亚东像死猪一样躺在莉莉身边,莉莉的手机响起来了,她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芳芳的名字,接通电话问:

“芳芳,你们不是在陪王队长唱歌吗?怎么有时间给我电话?”

“莉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猜?”

“今天是你的生日?”

“不是。”

“是不是王队长他们给你小费了?”

“更不是。”

“那是什么?”

“你再猜猜?”

“我猜不出来,好姐姐,你就别卖官子了,快告诉我吧?”

“告诉你吧,来我们店抢劫的那个男人被抓到了。”

莉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声问:

“你说什么?”

“那天晚上,来我们店抢劫的那个小青年被抓到了,原来,他和苗苗是同伙,我们店的情况完全是苗苗告诉他们的。”

“哇,太好了,苗苗这臭婆娘,害得老子被抢了那么多东西不说,还挨了一耳光,要是遇见她一定要撕破她的脸不可。”

“你可能没有机会撕破她的脸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被警察带到公安局了,王队长说了,如果在他们身上能搜出钱财,首先赔偿我们店里的损失。”

“这太好了!”

莉莉在房间里高兴得跳了起来。

张亚东问:“莉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高兴?”

“告诉你吧,那天晚上,抢劫我们店里的那伙歹徒被抓到了。”

“是吗?”

“当然是,谁还会骗你?他们已经被公安局抓走了。”

“就是说,你们被劫的损失可以要回来了?”

“是啊,我们的损失被要回来不说,那几个抢劫我们的家伙,还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应该让他们蹲监狱,你说是吗?”

“对,应该这样。”张亚东义愤填膺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我们这个法制社会里,好人有好报,坏人终归要受到法律的惩罚,不知道那些整天游手好闲,靠扒窃、抢劫、敲诈和勒索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难道不去做那些犯法的事情就不能活了吗?我真不明白,他们的父母是怎样教养的,我认为,这些有人养没人教的家伙就应该落到一个坐穿牢底的下场。”

“你真不愧是个教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你别说,我还真佩服你呢?”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你以后就跟着我算了,我会让你学会很多的东西。”

莉莉调笑说:“嘻嘻,包括床上的事情吗?”

“不,”张亚东厚颜无耻地说:“床上那些事情本来就是无师自通,你虽然年龄这么小,可是,我在床上比你差远了,在床上,我才应该叫你教授呢。”

“去你的,告诉你吧,本小姐还年轻,你花钱玩玩倒可以,你是养不起我的,快收起你这种老牛吃嫩草的杂念吧。”

“嘿嘿,你说得也是。”

张亚东慢慢闭上了眼睛,不久便睡去了,房间里鼾声大作。

莉莉捂着耳朵,好几次都想出门回家,留他一个人在房间,然而,受人钱财陪人消遣,出于做小姐的一种职业道德,莉莉还是强忍噪音的折磨,坐在床上看电视。

直到凌晨五点,张亚东的手机像杀猪一样嚎叫,他才从梦中惊醒。

张亚东迷迷糊糊地将手机放在耳边,用手揉了揉眼睛,问:

“喂,你是谁?”

张涛离家出走,赵文欣以泪洗面,她几乎跑遍了金都市的每一个角落,当她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自己冷冷清清的家时,淡淡的思绪,浓浓的忧伤,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积郁于心,逐渐使她变得精神恍惚,她从不主动和张亚东说话,似乎把丈夫当成了空气,对他充耳不闻,对他视而不见,他们夫妻间的矛盾日益加剧,夫妻感情面临崩溃的边缘。

张亚东出门的时候,赵文欣就连正眼也没有看一下,任由他将客厅的房门关闭。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眼睛落在电视机屏幕上,可电视里究竟播放的什么内容,她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思想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遥远的记忆里狂奔。

小时候,张涛像洋娃娃似地长得特别乖,身体白胖胖的,眼睛大大的,肉乎乎的小脸蛋,笑起来特别甜。

赵文欣的父母特别疼爱他,母亲经常抱着他四处炫耀说:“你看我们的外孙多可爱啊,长大了肯定会有出息。”

一些爱拍马屁的家伙趁机恭维道:“这孩子天生就是一副当官相,定是文曲星下凡,长大了不是做大官,就是做大公司的总裁,你们以后可要好好培养他哟?”

“那是,那是……”

每每听到有人对外孙子赞美的声音时,赵文欣的母亲笑得上下嘴唇合不拢。

小家伙一天天地长大了,逐渐变得淘气起来,每次在外面闯祸回来,张亚东不免要教训他,张涛跑到外公、外婆那里去告状,丈母娘责备道:

“亚东,涛涛还小,你可别动不动就打他哟?差不多就行了,你看,有哪个小孩子不淘气的?”

赵文欣的父母如此溺爱外孙,张亚东只好无奈地摇头,回家在老婆面前诉苦,由于赵文欣曾经抛弃过一个女儿,觉得对儿女们问心有愧,不想让儿子受到任何委屈,也站在母亲的立场上,对张亚东横加指责道:

“说他两句就行了嘛,你还有完没完?”

张涛见家里有人替自己撑腰,做事更加有恃无恐,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不是和小朋友打架,就是到处捣乱,每次遭到邻居、学校老师和学生家长的投诉时,岳父、岳母都会站出来为外孙说话。

这两个老顽固的出现,给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平添了几分不安定的因素,张亚东自结婚以来,早就对婚姻生活已经麻木了,由于自己父母家穷,他时常在岳父、岳母面前抬不起头,表现不出一点尊严,在儿子面前又没有一点威信,他对家庭生活越来越淡薄,他要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享受自己的人生,去外面体验一种在家里无法体验到的乐趣。

一家三口迁移到金都后,虽然岳父、岳母鞭长莫及,但张涛的性格已经变得顽固不化,张亚东只能听之任之了。

张涛前次失踪,这次离家出走,归根结蒂,完全是因为他的家庭环境和家庭教育造成的。

赵文欣迷迷糊糊地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朦胧中,她听见了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儿子张涛走进房间,从卧室里拿来一条毛毯给她盖上。

她睁开眼睛,问:“儿子,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让妈妈担心死了。”

“妈,我最近心情不好,和朋友出去旅游了。”

“又是去旅游?你怎么不给家里说一声呢?”

“我的手机没电了。”

一阵风吹得未关好的窗户吱吱作响,赵文欣打了一个寒颤,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哪里盖有毛巾被,房间里哪里有儿子的影子,这完全是一个幻觉。

她关好窗户,关掉电视机,回到卧室,和衣躺在床上,发觉上下眼皮直打架,于是合上眼睛。

一个可爱的女孩笑盈盈地走到床前,轻声问:

“哦,你怎么睡在这里?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赵文欣诧异地问:“你是谁?”

“我就是被你遗弃多年的女儿啊,你怎么不认识我呢?”

赵文欣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哭诉道:

“女儿,你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吗?”

女儿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哽咽道:

“妈, 我过得很好,过得非常非常的好……”

一阵手机铃声将她惊醒,她发现手里握住一把冰冷的空气,落地窗帘随风飘摆,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拉着长长的影子,在房间里漂浮。

赵文欣接起电话问:

“喂,你找谁呀?”

“你就是张涛的母亲赵文欣吧?”

“是的,我们家张涛怎么了?她现在哪里?”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你儿子因为抢劫罪,已被公安机关收审,现关押在看守所,你们尽快过去履行相关手续吧。”

“你说什么?”

赵文欣木然地坐在床沿上,开始变得有点六神无主了。

“张亚东,告诉我,你死到哪里去了?”

一听老婆的声音,张亚东赶忙从床上坐起来,示意莉莉别出声。

张亚东若无其事地问:“我住在外面,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出去嫖妓了?”

“没……没有啊?”

“不管有没有,你快跟老子从床上滚下来,随我去公安局。”

张亚东因为上次****被抓到派出所,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一提起公安局,心里就“咯噔”一下。

“你说什么?”

赵文欣不耐烦地说:“去公安局。”

张亚东呐呐地问:“这么早,去公安局做什么?”

“哼,还好意思问做什么?都是你做的好事,告诉你吧,你儿子因抢劫罪,被公安局抓捕了。”

张亚东一听见儿子因抢劫被公安局抓了,赶忙从床上跳下来,大声问:

“什么?抢劫?”

“对,就是抢劫!”

老婆挂断电话后,张亚东冲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赶忙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莉莉问:“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张亚东想起昨天晚上关于抢劫的事情,在莉莉面前发表那番高谈阔论,不觉感到一阵脸红,于是不敢吱声。

莉莉继续问:“我听你刚才在电话里说去公安局,抢劫?谁去抢劫?抢劫谁呀?”

“我也不知道,你别管那么多,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你自己睡吧,住房押金单放在床头柜上,你走的时候把房间退了就可以了。”

“那你的押金怎么办?”

“归你了!”

张亚东逃也似地跑出宾馆房间,在宾馆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来到市公安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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