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手持火把木棍,站在原地不动,静看流风一步一步拖刀走来。
集中精气神的张龙盯着流风的走动,刚开始只能觉得他的步态从容,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会有声响。
踏!踏!踏!
流风的脚步声如同鼓点一样,这声音很有魔力,张龙气血已经不受控制,那脚步声每一次踏出,张龙都能感觉到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
汹涌的大火在剧烈的燃烧着,牢房里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几个囚徒被烟雾呛的咳嗽声,很是嘈杂。
但是张龙在耳中。流风的脚步声,却如同魔音入耳一般,怎么都甩不带,流风的脚步声就如同音乐演奏中突然出现的唢呐声一样。
所有的声音都被他盖了下去,没有乐器能够镇压他的。此刻流风的脚步声同样如此,每一步都符合天地韵律,奇特的节拍再附带着刺耳的拖刀声,短短十米不到的距离,张龙却感觉有一个世界一样漫长。
当流风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张龙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一头恶虎从头顶迎面扑来,这个时候张龙耳边回荡着的脚步声这个时候才消失。
耳边的脚步声突然消失,心脏内部已经被声音控制的血液猛然之间失去了节奏,张龙如同遭受了万斤巨锤的撞击一样。
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出,落在了暗黑的地面,其中还掺杂着一小块内脏。
张龙直接失去了抵抗力量,被流风手中的玄铁刀正面劈中,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此刻流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自从刚刚听到外面的门被锁住后,再加上看到石悲这个跟随了自己一段时间的下属的凄惨遭遇。
心神激荡下流风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白天在聚仙楼的时候,从那那李家二郎拳头下领悟到的奇特力量。
那是一种奇特的律动,只要用声音触动这个奇特的律动就可以对人造成极大的伤害,这种律动是深刻在人体深处的。
就像人听到指甲刮木板的声音的时候,会从骨头里面感觉到难受,刺耳,烦躁。
这种声音要是突然出现百分之九十的人会招架不住,从里到外,失去力量,任人宰割。
流风刚刚的脚步声比这种声音还要剧烈,张龙被这种声音正面击中,直接受创,无力抵抗,命丧黄泉,应该说是死的不亏。
张龙死后,流风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那一大串钥匙,解开了石悲牢笼的门将石悲从里面拖了出来。
这个时候大火已经蔓延到了几乎整个牢房,大火消耗了几乎整个房间内的氧气,流风此刻已经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
看着牢笼里面还有三个人,流风将钥匙扔到了那个自始至终一直很镇定那个牢笼里面。
看着手中的钥匙,那人眼中闪过差异的神色,没有废话,他直接开了牢笼的房门,走了出去。
等他出来后,流风看到了他那已经被大火给烧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屁股的裤子。
但是他没有一点尴尬,很是镇定,好像被烧破裤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流风背着石悲,看到他没有什么大恙后,提着已经回复正常大小的玄铁刀,朝着那锁闭着的门走去。
他想要试一试看看玄铁刀可不可以劈开这扇门,毕竟那里是目前所知的唯一一个出口。
大侠!咳咳!别走!救救我们!!
看着转身离开的流风,剩下的那两人拼命呼喊着,声音虚弱无力,他们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在牢房内也补充不到水分,被大火一烤,再在浓烟之中熏陶了一番。
此刻他俩已经很没有精神了,流风已经迈开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没有停下,继续向前,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想办法出去,很可能会被包饺子的。
何况钥匙在那破裤子男人手里,救不救他们不在于流风,而在于和他们一样有着牢狱之灾的同伴。
很快流风就背着石悲来到了葫芦地牢的腰部,也就是那扇关闭着的门那里。
双手握住玄铁刀后,流风作二郎劈山状,一刀劈在了门上,只听一声巨响,地牢一阵晃动,巨大的火花从刀与门碰撞的地方崩裂了出来。
流风先是感觉到玄铁刀已经劈开了这扇门,还没等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就感到玄铁刀又碰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猝不及防下,流风被玄铁刀劈中硬物的反弹力给带了一个趔趄。
等稳住身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流风内心一凉,瞬间有种完蛋了的感觉。
原来的那扇门已经被劈坏了,从墙上脱落了下来,门后出现了一堵黝黑的墙壁,将出口遮挡的严严实实。
刚刚玄铁刀劈中这个东西之后,只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白色的印记。
握着手中的玄铁刀流风感觉很不甘心,想要再次尝试一下。
为了防止反弹,流风直接讲玄铁刀的重量调到了200斤,这个重量是流风目前可以正常使用玄铁刀的极限了。
双手紧握玄铁刀,流风再次站到了这扇门前面,不过这次面对的石门比刚刚的要难得多。
流风脚心着地,腰部一沉,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臂,只用了最简单的正劈,玄铁刀在流风那足以拔山扛鼎的力气的带动下又一次与那石门相撞。
轰!!!
流风的虎口直接崩裂,双耳瞬间失聪,眼冒金星,头脑嗡嗡作响,半天回不过神来。
巨大的声波在这狭小的牢房回荡着。
刚被破裤子露腚男子救出来的两个囚徒,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双手抱头满地打滚,以头抢地,口中呜咽着听不懂的声音。
整个房间里就晕倒的石悲最是幸福,什么也不知道。
本来燃烧着的巨大火焰也被这声波直接扑灭,只剩浓烟还有这屋内灼热的高温可以证明它确实在这里存在过。
好一阵的时间过后,流风头脑才恢复了清净,虎口破裂的双手已经无法握住这两百斤的玄铁刀。
顾不上这些,流风上前看着那黝黑的石门只被劈开了一个小豁口,反倒是石门周围的泥土脱落了不少。
看到这一幕,流风直接瘫坐在地上,整个空间重归于黑暗,只剩流风那粗重的呼吸声在这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