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空气没有了慵懒阳光肆无忌惮。
然后,在众多读者睽违了许久的主线时间轴,终于回来了!
“天平二年正月十三日,萃于帅老之宅,申宴会也。于时,初春令月,气淑风和;梅披镜前之粉,兰薰佩后之香。加以曙岭移云,松挂罗而倾盖;夕岫结雾,鸟封谷而迷林。庭舞新蝶,空归故雁。于是盖天坐地,促膝飞觞。忘言一室之里,开衿烟霞之外。淡然自放,快然自足。若非翰宛,何以摅情?诗纪落梅之篇,古今夫何异矣!宜赋园梅,聊成短咏。”
班主任还在讲国文课,内容是某一岛国D天皇的年号由来。
“这篇出自《万叶集》卷五《梅花歌序》的‘初春令月,气淑风和’。”
班主任推了推自己的平光眼睛,意味深长地解说道:“意思呢,是……”
全班提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啊,二月的春风真舒服啊!”
“哈哈哈哈……”
全班哄堂大笑。
这满满的嘲讽意味真的好吗?
我,芥昪,在众人欢笑的时候,仍在教室罚站着,陪着我的人,有同样在角落里,陪我水了几章日常的顾子惠酱,以及不知道从几时候起就站在我旁边的……
“诶嘿嘿”,钟宥同学的开口方式总是如此的……骚,原本中气不足的他,用瓷里瓷器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啊,芥昪同学,以及顾子惠同学。”
哪里好久不见了嘛,这不是今早出门刚碰面吗?还有啊,你快住嘴啊,干嘛让顾子惠发现你呀,你这是自寻死路嘛。芥昪?吐槽奥义(开启)
沉默了几秒钟后,顾子惠酱对着钟宥君伸出了魔爪,教室的后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巨响以及钟宥同学如同杀猪般的吼叫声。
芥昪自觉地退到战区边缘,面对着教室的前方,斜视着他们,望着尘土飞扬的战场,默默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为钟宥君作祈祷。
“你们在干什么?”
伴随着一声怒吼,一发白色的“子弹”直直地击中了芥昪的额头,然后反弹到地上,断成两半。
是粉笔。
芥昪回转目光,望向讲台,讲台上的班主任身后仿佛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狠狠地瓢了他几眼。
班上原本活络的气氛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背后,尘土散去,战圈中的顾子惠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金发甩在脑后,满意地哼着歌,校服没有一丝褶皱;反观钟宥君,左腮鼓成一座小山包,右眼皮肿得发紫,甚至被挤出了泪水,混着鼻子上的鼻水,淌了下来。
衣服嘛,本就弹性极佳的运动校服短袖,衣领口被硬生生地拽到了左肩,斜挎着,亮出了肥大的胸脯,活像一副被羞辱过后的模样。
啊,可怜的钟宥同学。
大家试想一下,一个一米七出头,重达一百六十斤的小胖子,天生散乱的黑色波波头被拧成了一团。黑色的大眼睛,红肿着,不……已经发青了,一阵梨花带雨。小小的蒜头鼻也被活活拱成了猪鼻子。白皙的皮肤上,一处又一处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
这不就是,刚刚经历过修罗场,惨遭酷刑的白皮猪嘛?
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白皮猪”,哼唧哼唧地刚要开口求救,就被芥昪横身挡住。
紧接着,顾子惠“哽咽”了几声,带着哭腔,一脸淡然地颤颤巍巍地对着班主任说道:“是、是高坂同学对我意图不端,我、我这才采取了正当防卫的……”
芥昪满脸黑线地听着章胡扯。
咦?你这不带表情的哭诉,当真认为我们是瞎的吗?难不成你以为我帮你挡住了钟宥君,你就可以随意发挥着自己的演技了吗?
原本慢慢安静下来的班级瞬间又炸开了锅。
“真的吗?”
“钟宥君好恶心啊!”
大家纷纷为“受害者”顾子惠发出了声援,其中,何光悄悄地转动自己的帽子。
(真?受害者)钟宥君急忙用手推开了芥昪,高举双手大喊:“我没有!”
班主任眼皮微跳,仿佛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复杂性,开始向芥昪这个“局内人”寻求真相:“小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哼,首先,我不叫小昪。其次,你刚刚粉笔都扔到我脸上了,还想知道真相?做梦!
芥昪犹如老僧入定,表情没有丝毫动摇地说出了“是高坂君”的“真相”。
“啊!芥昪,你骗人!”
钟宥同学尖叫着,为自己做着无谓的挣扎。
哇嘎嘎,你个斯文败类,坑老子,还想要我帮你?哼!友尽!
【与钟宥君的好感值(1)】下降到了【与钟宥君的好感值(0)】。
芥昪隐隐约约听到了钟宥君在其身后对着空气,精神失常地挥舞着,陷入了抓狂的状态。
哼,谁叫你乱出主意!
听完芥昪的证词,“原告”顾子惠对着他微微点头示意,“审判长”班主任也满意地颔了颔首,右手食指弯曲,扣了扣木制的讲台,让大家安静下来。
“法庭”一片静默,除了“被告”钟宥君痛苦地抱着头,神志不清地低声呢喃着“完了、完了”。
咦,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点。
正当芥昪有点自责的时候……
“钟宥同学……还有小昪,你们放学后来我的教职工宿舍一趟。”
班主任轻咳一声,公布了他的最终判决。
“咦咦咦?为什么连我也要?”
芥昪因为惊讶而合不拢嘴,发出极不自然的呻吟声,和旁边气急反笑的高坂君一起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离开了法庭。
芥昪自己都没有想到,报应,那么快就来了。
“呵。”
顾子惠面对着老师,用余光窥探着芥昪的表情,没有一点身为罪犯的自觉,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充满了笑意。
你、你这样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