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坐在躺椅上,看着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她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里很美,美不胜收,光是看着这一条林荫,都可以让她沉醉其中。
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被囚禁在这里,反而会以为她是在这里散心,刻意的忽视掉手脚上的链子,好像它们已经不是囚住她的一个工具,而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小姐,该吃午饭了。”这时,敲门声响起,千夜知道是来送饭的,可是,声音不再是她所熟悉的瓶儿。
“拿下去吧,我不想吃。”千夜淡淡的说,她没什么胃口。
“小姐,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如果再不吃午饭,王爷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啊。”门外的丫鬟眼里已经聚起白雾,声音透露的哽咽。
千夜幽幽的叹了口气,就算她想怎样,也不该连累到其他的人啊。
“送进来吧。”
门外的丫鬟闻言,如赦大祸般的走了进来,把手上端着的盘子放在桌上,交代道:“小姐要注意身体,别饿坏了身子,王爷会心疼的。”
府里谁不晓得,千夜小姐虽然被关,可还是最得银月王爷的宠爱,所以他们所下人的,知道该如何做。
可在千夜看来,完全和他们的看法不相同,心疼!玖灡·银月会心疼她?简直的天方夜谭。
如果说是生气,她也许还会赞同吧,毕竟像她这样敢惹怒玖灡·银月的人不多,他没有怪罪她,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吧。
她好想就此削发为尼,继而远离红尘,那该多好啊,可以不必伤心,不必……
而她也知道,玖灡·银月是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议事厅
玖灡·银月和他的心腹讨论如何擒住护国公,护国公已经开始到处散播他和点川的婚事,暗地里也开始着手准备,他不得不加快脚步,趁他们还没有壮大起来一举歼灭。
叩!叩!!叩!!!
“王爷,千夜小姐出事了。”
玖灡·银月皱眉,现在正商讨到最关键的时刻,原本打算不予理会的玖灡·银月再听到门外人的话后,挥挥手,原本站在厅内的青一几人不着痕迹的离开。
看到他们已经离去,玖灡·银月才开口说道:“进来!”夜儿出什么事了?严重到需要管家来通报么?
“王爷,千夜小姐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属下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王爷的。”管家也哭丧这一张老脸,他也不想再此时打扰玖灡·银月,可是千夜刚刚已经昏倒了。
啪!
随着一声巨响,厚实的木桌随即而破,可见玖灡·银月那一掌的力道有多强劲,。
该死的千夜,想要用绝食来向他要挟他么!
他不会接受她的要挟!!!
他倒要看看,千夜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一边想着,一边加快步伐朝千夜所处的位置掠去。
玖灡·银月走进偏处的一座小木屋里,就看到千夜虚弱的躺在床上,苍白着脸,他没想到只是三天不见,千夜就可以憔悴成这样的。
“本王养你们这群庸医是做什么的,连个病人都看不好!”玖灡·银月把怒火都撒在御医身上,他看着千夜的脸,心,紧缩着。
他做错了么?他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夜儿变成现在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他是不是做错事了呢?
不!!玖灡·银月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没有错,他只是为了留她下来而已。
“王爷,小姐只是气虚体弱,调养几天就无恙了。”
“去!还不快开方子,抓些药来,还有补品,不管是什么,只要有的,本王一定会给你找出来的。”玖灡·银月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千夜。
“王爷,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不管什么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老御医说罢,坐在木桌上开这药方。
“本王的事,何时需要你们管了?”
玖灡·银月充耳未闻,一意孤行的认定他的做法是对的。
沉默,一室幽静,只有心跳声和微弱的呼吸声。
玖灡·银月不懂为何他就是放不开千夜,他就像是深中她所下的蛊一样,迷恋着她。
千夜睁开眼睛,就看到玖灡·银月坐在床榻边,紧握着她的手。
那一瞬间,她以为他是担心她的,因为她从那一双银眸里看到了浓浓的不安,可是,只有那么一瞬,便消失不见。
“夜儿,你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极限么?”玖灡·银月看到千夜醒来,一把拉起千夜,也不管这样做会不会伤到千夜,更听不到千夜那一声细小的呻吟声。“欲擒故纵么?想以绝食来试探本王的心么?”
玖灡·银月看到千夜睁大眼睛,如遭雷劈一样的看着他。
千夜不敢置信的看着玖灡·银月,在他的心中,她就是一个如此与工心计的女人么?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还何需试探,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
而玖灡·银月,没有看到千夜满是痛苦的眼睛,只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
“怎么,被本王说中了?无话可说了?”玖灡·银月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豹,张牙舞爪,放佛随时会扑上去咬碎千夜一样。
千夜抬起头,一脸平静的说道:“对呢,否则千夜怎么能刚醒来就看到王爷守在我的床边,为我担心呢。”
既然玖灡·银月已经认定她是那样的人,她还需解释什么,就顺这他的意,当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玖灡·银月放开千夜,坐在一边的躺椅上,摇着摺扇,幽幽的说道:“本王来,只是想告诉你,本王要成亲了。”
说罢,一双精明的银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千夜,试着想从千夜的眼里,瞧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