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33982年,魂博改任禹州战区元帅,兼任廉政令,中书省左仆射,太子李仝宇任中书省中书令,时年十七岁的太子开始接手中书省事务,经过两年的许看不许碰的过程,李仝宇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实权。魂博也变得轻松了一些,恰逢礼部尚书赵宗升任尚书,将自己的十岁女儿许配给时年七岁的魂轩。魂博便应下了这一门娃娃亲。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魂轩依旧奉行母亲的中庸遗愿,始终不显山不露水,除了武学始终没有办法修炼出灵源力,其他的倒也一切正常,魂轩依然做着自己的小废物。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有人坐不住了。
长乐楼,自从改制之后,这长乐楼也变得每日都开启,为皇室吸收了不少的银子。一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坐在三楼雅间内,这少年身着金色华服,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少年,这少年看上去约摸十二三岁,一身紫色华服,一头白色的头发整齐的束在身后,留下一缕碎发遮住左半边眼睛,言行举止颇为恭敬。
“不知太子殿下找我有何指教。”这二人正是太子李仝宇和魂轩。李仝宇经过三年的中书省历练,已经变得颇具气势,淡淡的道:“找我弟弟喝茶而已,何教有之。”魂轩为李仝宇倒满杯中茶水,道:“自然是不需要,只是哥哥事务繁忙,突然找到弟弟,让我不胜惶恐。”李仝宇笑了笑,道:“为父皇分忧罢了,找到你只是和你分享一些好玩的秘辛”魂轩深知此事必定与自己有关,道:“还望哥哥赐教。”李仝宇饮尽杯中茶,道:“赵宗,要改任吏部尚书了。”魂轩心下一惊,心里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朝廷官员改任,一直以来都是平常事件,哥哥何出秘辛之言?”李仝宇笑了笑,道:“装疯卖傻可不是个好习惯,近几年你伪装的很好,深居简出甚至骗过了你父亲和父皇,但是却骗不过我,你和我吃茶那么多次,言多必失的道理应该懂吧。”魂轩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哥哥明察秋毫弟弟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只是弟弟颇有些难言之隐,还望哥哥不要怪罪于我便是。”
李仝宇对魂轩的表现感到一些意外,但是依旧沉稳的道:“自然是不怪罪的,只是这吏部尚书一事弟弟可不要装傻了。”魂轩笑了笑,道:“还望哥哥明示。弟弟愚钝。”太子心喜,心中暗自开心,到底是个小毛孩子,就算几年前发现他熟读圣贤之书又天资聪慧,到底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当即装作严肃的样子,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呀弟弟。”说罢眼珠动了两动,魂轩道:“明白了,太子殿下放心,定会鼎力相助。”说着二人又把话题岔开,各自谈笑了一回便散去了。
回府路上,魂轩还在马车上想着方才李仝宇说过的话,马车却停住了。“何事?”魂轩发问道,车夫道:“少爷,前面是四皇子的车,堵住了。咱们?”魂轩道:“不让,坐好。”车夫暗自思衬自家公子何时这么硬气过,却也没有违抗。马车的那边却传来了一道声音:“这不是魂家的小废物吗?皇子车撵在此,还不退让。”车上的魂轩并未发话,只是静静坐着。对方见魂轩毫无反应,又道:“小废物,莫不是见到本皇子吓得不敢说话了?废物就是废物,老老实实的让路吧。”依旧无人应答……
只见车上下来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身着墨绿色华服,看上去十七八岁年纪,眉宇间和李仝宇有几分相像,正是四皇子李弘疾,李弘疾道:“小废物还不赶紧滚下来给本皇子认错,冲撞了本皇子你担待得起吗?”只听见车上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皇子殿下好大的威风,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赐教。”李弘疾道:“有话说有屁放,说完赶紧滚下来道歉。”魂轩不疾不徐的道:“皇子可知婴儿为何不穿衣而不知羞,成人却知礼义廉耻?”四皇子笑道:“就这个?成人识礼仪自然是多知之故。婴儿无羞无耻,自然是无知之故。”魂轩道:“了然,那按殿下的意思就是婴儿心智不全无知所以不识礼仪,成人心智健全见多识广故而识礼仪,那有的人成人之后却也不识礼仪,行为粗鄙,岂不是连婴儿都不如。婴儿尚且为人的初生之态,不如婴儿岂不非人哉?”一席话说得四皇子气急败坏,道:“小废物伶牙俐齿,竟敢暗讽我不是人?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说着就要让手下出手,魂轩的车夫一抬手,一道金印飞向四皇子,四皇子接过一看,乃是魂博的贴身令牌,魂轩高声道:“圣上口谕,见此令牌如见恬亲王本人,封恬亲王与君齐,上堂可不跪君主只跪天地。殿下,你要拦着恬亲王吗?”四皇子自是不敢,退到一旁,老老实实的站好。
魂轩回到家继续研究自己的修炼问题,此时的皇宫中却变得无比的热闹。
御书房,李肇龙坐在位置上看书,身前跪着李弘疾,李肇龙一页一页的翻着书,李弘疾额头上渐渐的出现冷汗,试探性的叫道:“父皇?”李肇龙抬起眼皮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道:“等着,静心。”李弘疾不敢多说,不多时,太监传话李仝宇求见。“宣。”李仝宇进书房行了一礼,见弟弟跪在这里,也是吓了一跳,不敢乱动。李肇龙道:“人都到了你就说说吧,仝宇,你做错了什么。”一句话吓得李仝宇冷汗都出来了,跪在地上道:“儿臣,儿臣不该派弘疾去与户部尚书结交。”李肇龙一拍桌子,吓得整个书房的太监都跪下了,李肇龙道:“你弟弟都还没说呢。”
李仝宇颤颤巍巍的道:“儿臣知错。”李肇龙略微生气,怒道:“你不知错,你身为太子,户部掌管天下财权,你不去争取,谁去?你作为兄长,弟弟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先招了,可还有一点作为领袖的沉稳之处?”李仝宇吓得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道:“儿臣明白,谨遵父皇教诲。”李肇龙又道:“你可知皇室为何为皇室?”李仝宇不敢说话,李肇龙继续道:“因为我们付出比别人多,我们押得比别人多,倘若哪天国破,朕就要被凌迟,大臣会被继续重用,会被杀头,都还有余地,我们皇家没有余地,在人生的赌桌上我们押上了全族人的性命换回来敬畏和权力。”李仝宇唯唯诺诺的道:“儿臣明白了。”李肇龙继续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了敬畏,有了尊严,今天你让李弘疾出去当街拦着魂轩辱骂,外人怎么看我们?街坊之间已经有闲言碎语说我皇家疏于礼教,皇子不配生而为人,对我皇家可还有敬畏之心?敬畏没了又谈何尊严?谈何权力?你这件事才是真正的,自毁根基,愚蠢!”李弘疾和李仝宇恨不得把头伏进地里,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李肇龙舒缓了一下情绪,道:“你今日觉得魂轩如何?”李仝宇抬起头来,道:“儿臣感觉魂轩此人可担当重任,年仅十岁便谈吐不凡临危不乱,可当得上天资聪慧四个字了。之前坊间的废物传言只怕是以讹传讹的多。”李肇龙道:“这孩子心性成熟得早,又亲眼看见母亲死在自己眼前,比较早熟,之前是黛尔让他不要展露才华以求自保,现在既然你发现了,就好好争取过来,将来是你的贤才。”李仝宇听出父亲话里行间的赞许,有些高兴的道:“是,儿臣定竭尽所能。”李肇龙点点头,道:“去吧,这是要罢黜的官员名单,明天交给门下省执行吧。去吧。”
走出门去,李仝宇看了看名单,颇为生气,将名单扔给李弘疾,李弘疾接过来,上面第一排赫然在列的是礼部尚书赵宗改任吏部尚书取消,其次都是些吏部官员,还有护国省官员,这些官员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或多或少都和李仝宇眉来眼去过,李弘疾道:“这是父皇要剪除二哥党羽的意思呀,难道父皇当真要立李云玄当太子吗?二哥我们必须要做出反应。”李仝宇道:“事不至此,如果要废除我父皇怎么会事先让我知道,这只是敲打我,护国省和吏部关系到国家兵权和吏治,不可以随便伸手,其他的我想要还是可以要的,不然户部那些官员为何不被罢免?还有我中书省嫡系又为何不被罢免呢?学着点吧傻弟弟,将来我当了皇上可要让你当护国元帅的,你这样怎么护国啊?”二人说笑着回了东宫。
魂轩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成了香饽饽,另外一场意外就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