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滴水村的人会知道宝藏藏在哪里?”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赏金猎人猛地灌了一口麦酒然后冲着邻桌的赏金猎人嚷道。
“我们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快半个月了,除了托伦那个老狐狸挖出过一箱金币,咱们哥几个可是一个子儿都没看着,这里又全是石头山,不找个当地人当向导怎么行?”
邻桌的戴着牛仔帽的男子露出奸笑,回应道。
……
“你的意思是那些赏金猎人们不但肆意破坏而且开始对你们的人身安全产生威胁了?”
格拉尼义愤填膺,“真是一帮混蛋!”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骑警小姐给出了回应,“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不仅是为了罗德岛的委托,更是为了让父母的故乡免遭痛苦。”
“真的吗,那就太感谢您了,骑警小姐。”听到格拉尼的话后村民大喜过望,连连鞠躬,“不过骑警小姐,你只有一个人真的可以吗,那些赏金猎人们可是很凶残的。”
“交给我吧,别看我个子小,但要是说起战斗经验,我可是不比那些资深干员少的,所以不用为我担心,就让我来保护村子吧!”
格拉尼一拍胸脯,信心满满的说道。
赵肆和影子在附近转了个遍,虽然只看了个大概,但足够让他们见识这里地势的起伏和复杂。
“我还是没有搞清楚,我们为什么非要横插一脚。”影子从巨石上一跃而下,疑问道。
“你似乎笃定那个白头发女孩会来这,你想帮她。但是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她是我老婆?”赵肆继续着他的勘探事业,一丝不苟。
“你没必要这么提防我,”影子放低了音量,“我现在是个死人,不可能会对你要做的事造成威胁,我只是为了明白活着真正的意义才准备加入整合运动,但现在恕我直言,我根本不知道我们擅自入局意义何在!”
“你认为意义是什么?”赵肆回过身直视着他,“对于像你我这样的感染者来说,能活着还不够么?你要去整合运动去找活着的意义?别闹了老哥,那里只是一群受害者互相舔舐伤口的地方,切城之前我们甚至都没有一个安稳的落脚点!”
气氛突然有点沉重。
过了一会儿,赵肆率先提着刀向下走去,远远的只听到他说,“有个组织要杀那个姑娘,她是我朋友,我想救她。”
两人重新回到滴水村的时候日头已经过了正中,赏金猎人们已经吃过午饭聚在酒吧附近吹牛讲荤段子,不过绕来绕去总是绕不开骑士的宝藏。
“我听说怀特那混蛋上午想要抓个本地人,让他给带路。”
一名赏金猎人手里把玩着闪亮的军刀说道。
“怀特?”蹲在一旁的黄毛露出鄙夷神色,“这家伙是个蠢货,那些村民知道什么宝藏?他们要是知道,那些大赏金团难道这么久还没动静?别人不清楚,你我难道还不知道托伦那些人的嘴脸!”
“那怀特他怎么样了,至今也没见他,不会真被他问出什么了吧!”
又有人接上话茬。
“听说被村里的人干掉了。据说抓怀特的人是个小孩,留了活口被藏起来了。”
“什么?你TM喝多了吧!怀特那混蛋虽然脑子不太好用但动起手来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你说那些连见面都发抖的村民把他干掉了,还是活口,还是小孩儿,这种鬼话你也信?”
“你以为老子诓你?老子TM瞧的真真的,那个小孩儿长枪使得有模有样,三两下就把怀特掀翻在地……”
“我们走吧。”
赵肆痛快的干了杯中最后的一口麦酒,转身离开。
果然,格拉尼也到了,后面的故事他大概了解,不出差错的话应该是格拉尼,克萝尔,大鲍伯三方共同探寻宝藏的事。骑警小姐机智过人,加上高尔夫剑士一身虎狼之力,还有皮糙肉厚的老司机鲍勃,这样的阵容按理说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但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这么不安呢,赵肆搞不懂。
他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路上这些天遇到的每个人,从影子开始,到小牛仔,再到酒吧的那些赏金猎人,赵肆用指尖轻轻按压着鼻梁,这里的麦酒的后劲很足,他有些头晕,但他很肯定,这些人都不会是他不安的理由,难不成是在周围埋伏了敌人,但出去探查的时候也未见端倪,这里地势崎岖,黄沙滚滚,应该藏不了人才是。
那到底是什么?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赵肆顺脚大力的把一罐空酒瓶抽射出好远,好让自己能释放一下这股子烦闷。
“你酒品有够差的,”影子同样喝了一大杯麦酒,他看着那已经从视线中消失的酒瓶,不由说道。
“我总觉着这个局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太顺利了,一切都按照我脑子里的剧情在走,我明明知道这些剧情都是没问题的,它们本就该按照这样的剧情演出下去,但我就是不安,十分,非常,究极,TMD不安。”赵肆扯了扯领子,“你说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我觉得你是喝太多了。”影子把赵肆的头调转方向朝下用力一按,然后一拍后背,赵肆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十余分钟后,村中某居民家草垛之上。
赵肆决定戒酒。
影子看着满脸写着看淡生死的赵肆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忍不住笑道,
“感情你以前从没喝过酒!我还寻思就冲您这个上来就点了一大杯麦酒的劲头您是个酒家呢!”
赵肆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又有些犯恶心,但念在肚子里面实在没什么好吐得只有干呕了几下,看上去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张着嘴一阵扑腾。
引得草垛也跟着一阵剧烈晃动。
“谁在那里?”
一声充满朝气的少女音色传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严厉,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细琐的脚步声,没等赵肆起身,黑色骑士长枪的尖已经抵在了他的鼻尖。长枪延伸出好远,操控它的主人瘦小的手臂紧握住枪杆,构成一幅极为不和谐的画面,嗯,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这把长枪对于它的主人来说都有些过于庞大了。
赵肆一把按住影子藏在袖中的金丝匕首,然后慢慢的举起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