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午饭，白易棠见也没什么事干，就先行离开了。
搬家公司的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我们打算顺便对你的二楼进行一次装修。”小哥眉飞色舞的说道，“我们在你四周贴上墙花，再铺一层地板，地板用楠木……”
我听着他一直唠叨，感觉头皮发麻。
“那啥，小师傅，你就去弄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见他势头没有要停到样子，只能找个借口撤退。
将钥匙交给他之后，我离开了万能事务所。
“得找雨文清把档案还回去才行。”
我打他办公室里的电话。
过了半分多钟，雨文清才将电话接起。
“怎么了？”雨文清问。
“找你有事情。”我说，“东西还你，随便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
“那晚上再说，我这边有些事情在忙。”雨文清听上去很想挂电话。
我听到了女人呢喃的声音的声音。
“在锻炼身体呢？”我问道。
“……”
雨文清挂断了电话。
“切，不好好上班，在医务室瞎搞。”我沿街边往前走，一路走到了旧滩旁边。
阳光，波光粼粼的江面，游船，还有大量的游人。
船不见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大衣扯上离开了。
……
下午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看到一半就开始玩起了手机。好不容易把电影熬到结束，我又走路回到家。
螳螂搬家公司的人已经撤走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上二楼住的。随便看了看装修情况，我准备出发赴约。
雨文清站在事务所楼下。
我往后面瞅了瞅，就他一个人。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戴着金丝框眼镜，撑着一把黑雨伞。
“做什么，送葬呢？”
雨文清把伞往上抬了抬，血红色的眼瞳朝向我，过了几秒后放下。
“明白了。”我走到他旁边，“边走边说。”
“你的衣服没换过？”雨文清问。
我说：“冬天来了，穿件大衣裹严实点。”
“里面呢？”
“里面当然换了，你是弱智吧。”
雨文清将伞举到了我往这边倾斜了一下。“诚远和仁爱那边怎么样？”
“有些眉目，应该是一种蛊虫。”我说道，“在一本书里有记载，这种虫长的像蚕宝宝，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会用透明的丝线缝住受害者的口部，使得受害者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吞食他的内脏。”
雨文清没有说话。
“太恶毒了。”我紧接着说道，“简直比吸血鬼吸美少女脖子上的鲜血还要恶毒。”
雨文清将伞打回了自己的头顶，雪降在我的头发上，越积越多。
“我们今天吃牛排吧？”雨文清说。
“无所谓。”
两人走的速度很明显比之前快了一些，他们到达了一家很小众的西餐厅。穿着黑色背衫的侍者将他们带到了最里面。
我和雨文清先后入座。
“开一瓶红酒。”雨文清打了个响指。
“给我上一壶茶，谢谢。”我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菜很快就点好了，雨文清要了五分熟的牛排，我要了全熟的。
“所以说，叫我出来做什么？”雨文清将双手搭成金字塔形状放在额头。“总不可能只是来还东西的吧？”
“这只是其中之一。”我开始洗茶杯。“还有一件事，关于你待的那所学校的。”
雨文清挑了挑眉，“怎么了？”
“这还用想么，肯定是有问题吧？”我将筷子涮的直作响。“那些人见到警察来跟见鬼一样，我怎么说也是个侦探。”
“西餐厅用不上筷子。”
“我自己带的。”我叹了口气，“我实在不会用刀叉。”
“告诉你也无妨，一个女孩子跳了楼。”雨文清说，“虽然叫了警察过来维持秩序，但是大部分警察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是指……”
“自己猜去。”雨文清说，“总而言之，这个女生据说有被侵犯的历史，有谣言说是学校几个不学无术的顽皮学生，也有版本是说班主任的，不过……”
雨文清放下杯子“这事已经不了了之了，结案了。”
“结案了？”
“家庭原因导致的自杀。”
“厉害。”我说，“家属没闹吧？”
“闹了，大后天头七，还要来烧纸钱的。”雨文清说。
我举起茶又喝了一口说，“愿逝者安息。”
“关你屁事的逝者安息。”雨文清哭笑不得。
牛排上了。
烤的恰到好处的牛排，上面浇了一层黑椒汁，旁边用西蓝花点缀，还冒着热气。
“巴掌大块就收费一百多，真的是抢钱。”我率先开动，用筷子将其整块夹了起来。
“你不会真要一口气吃掉吧？”雨文清停下了自己分牛排的动作，将刀叉探了过来，“来来来，我帮你分了。”
牛排落到盘子上，发出“梆”的一声。
雨文清将牛排迅速切成几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我刚刚用筷子瞎弄那种费劲的状态。
“不愧是做医生的，手活很犀利啊。”我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特别不错，很有嚼劲，酱汁与牛肉很好的混合在一起，美味在味蕾中爆发。
“校医而已。”雨文清开始切自己那一块，“待在那里可以更好的隐瞒我的身份。自从回到学校，麻烦事确实少了不少。”
“都有时间泡妞了是吧。”我说，“话说，那个红头发的女医生是谁啊，长的还挺像一个明星的。”
“是不是这个？”雨文清光速将刀叉放下，用餐巾擦了一下手后掏出了手机。在图库里划了两下；我把头凑了过去。
“对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我今天还看了她一部电影，她演的还行，就电影不怎么样。”
男人在女人身上总是能找到话题。
……
雪依旧在下，颇有些下大的趋势。
刚踏入雪地里的我吐出一口寒气。
“你怎么回去？”我看着车子一辆辆在我眼前开去，“这雪来的比之前早了很多啊。”
没人回答，我转过头看去，地上只留下两只脚印。
一道黑影往天边的远端掠去，很快就瞧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