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星禾踏足这个房间后。
想走，已经来不及。
“我一直很好奇，他会选择什么的女孩儿，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你！”
苍老的声音，在书房响起时，许星禾站在门口，望着沙发前，拄着拐杖扭头看向自己的顾老爷子。
只见顾老爷子收敛起了所有的凌厉，还很是慈祥的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许星禾坐过去。
不知所措的许星禾，犹豫了片刻，才缓步走过去。
坐下后，刻意离顾老爷子远了一分。
“我们来聊聊吧！”
顾老爷子此刻像极了一位长辈，正在拉扯自己的孙女，闲话家常。
只是，刚刚晚宴上发生了那样一幕。
实在让许星禾无法想象，顾老爷子会跟她聊些什么。
见许星禾还是不语，顾老爷子也不生气，轻咳了两声，双手拄着拐杖，像是给自己的身体一个支撑。
“来，聊聊你的母亲，宫泠月吧！”
许星禾的身子蓦然一颤，惊愕的抬眸看向顾老爷子，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你知道我的妈妈？”
她始终以为，当母亲决定下嫁给许北城之后，帝京上流社会，便不会再有人记得她。
“知道！”
顾老爷子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道尽了往事。
大概是因为聊到了自己很是熟悉的人，许星禾心底悬着的那口气儿，倏地消散。
挺直的背脊，也在这一瞬间，清散了片刻。
“爷爷，您，您能和我说说，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尽管是自己的母亲，说实话，许星禾对她的印象已经越来越淡了。
宫泠月当年生许宫景的时候，便是难产，后来，九死一生的生下孩子后。
许家还住着那个贱人，和她的女儿许南冉。
偌大的医院病房内，陪伴她的，只有年幼的女儿许星禾。
许星禾还记得，母亲临走前一天，让她去找爸爸。
她回到家，佣人都说没见到许北城，后来，她是在那个贱人的房间里找到他的。
鱼水之欢，他正在行乐。
房门打开的瞬间，许星禾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怔愣而茫然。
却因为，那个女人的笑声，蓦然冷厉了一分。
尽管是一言不发，可那满含恨意的目光，却像是把这个世间所有的恶毒，都尽收眼底。
只看了一眼，许星禾便转身离开。
她回到医院后，并没有和母亲说起这件事情，只是说，没找到爸爸。
那天晚上，母亲走了。
——
站在落地窗前，许北城指尖的香烟，微微闪烁着点点星光，望着院内烛火通明，欢声笑语。
身后，女人缓缓上前，拦住了他的腰间。
“在想什么？”
她出去游玩了半年，去M国，顺便视察了一下那边的分公司。
除夕夜前夕才回来，知道这段时间，自从许星禾回国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许北城没有回答。
只是在想，那天晚上，许星禾的那个眼神。
宫泠月走前的晚上，她便是那个眼神望着自己，看的自己心底发怵。
她回国后，因为让她嫁给池元恩，父女俩起了冲突，她依旧是那样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