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离开公司,直接去了外滩香奈儿品牌店,一个礼拜之前,付生在这里订购了一款项链。付生取好项链,走到马路对面的哈根达斯店铺,取了订购的蛋糕。然后就直接回了浦东的住所,回到家,已经是七点,天色已黑。
家中亮着的灯盏,光透出窗户,付生感到很温暖,付生掏出钥匙打开门,走到客厅,把蛋糕和项链放到茶几上。走到厨房里,莫生在忙着做晚餐。
“你回来了。”莫生说。
付生点头。“我给你买了礼物,一会看一下。”
莫生心暖的看了付生一眼。“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为什么给我买东西。”
付生没有说话,而是从莫生身后,将莫生紧紧的抱住,把头贴在莫生的脖子上,轻轻的说:“我们回阳城吧。”
莫生突然不动了,过了会说:“好。”
一顿晚饭的简实,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桌子上四份菜肴,两幅碗筷,两个人,一盏灯下的幸福。
吃好饭后,付生把蛋糕拿到桌子上,然后打开,对莫生说:“今天是我们在上海第三年了,整整的三年了,谢谢你,莫生,你还在。”
莫生眼睛里的付生,突然动情起来,温实而沉稳。
接着付生又把项链盒子拿出来,放到莫生面前。“希望你喜欢。”
莫生怔住了,香奈儿的商标莫生认识,就因为认识,才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莫生迟迟不愿打开。
“不喜欢吗!”付生说。
莫生说:“不是,我没有想过,我们居然这么久了,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一样。”说完,莫生把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一条精致的项链,上面的商标价格已经被付生摘去。
“我帮你带上。”付生起身,拿起项链,走到莫生身后,为莫生小心的带上项链。
莫生对付生蜜意的笑着。
付生重新坐下,说:“我们切蛋糕吧。”
回到阳城,事物熟悉如昨,事物也已全非,唯一没变的是哪些常年葱郁的香樟树,更加繁盛。旧故居早已拆迁,让莫生感到这次回来,彻底没有了归属感,落叶归根,却落于流水里,也是迁途。
但是莫生很想留下来,多年的在外漂泊,也倦了。
付生留在了阳城,免不得要回家一趟,父亲和母亲与他也有几年未见,作为儿子,付生突然感到很不孝,特别是自己已经和莫生结婚成家,而父母却不得而知。当付生和莫生买了礼物出现在家门口时,付生的母亲见了格外的吃惊。
母亲将付生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里流着泪。“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那一刻,付生也流下了泪。
进了家中,付生对母亲介绍了莫生,并告诉母亲已经和莫生结婚,母亲愣了那么几秒,才缓过来,然后拉着莫生的手说:“也难得有你照顾付生。”
莫生张了张口,突然对付生的母亲叫不出口。
“妈,莫生有些生疏。”付生说,又看了看莫生,对莫生一笑。
莫生僵硬的看着付生。
母亲打电话给父亲,告诉父亲付生已经回来,让父亲回来,随后母亲开始张罗晚饭,很晚时,父亲才回来,见到付生,久违的亲情,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好,好,回来就好。”父亲就说了这些。
这一顿晚饭,莫生像是个局外人,付生的父母很热情,对莫生问寒问暖,但这失久的温情,莫生突然很不习惯。
付生的决定是陪着莫生留在在阳城,在父亲的公司里上班,而莫生将以写字为生。
阳城难道下起了秋雨,这场秋雨漫长而绵延。浓重的秋气,开始有树叶飘落。莫生突然想起李义山那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雨中缠绵的远景,藏了许多的过去,看不清,看不尽,也听不懂。
莫生时常站在窗前,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外面,浸湿的城市,带着秋的伤。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流离,将是岁月。
有那么几次,莫生忽然想起诸凉城,想着他应该离开了上海,回到墨尔本,将终不再回来,会有新的人出现在他的身边,陪他老去。
可是此刻的诸凉城,正在上海一家医院里治疗病情,抑郁症复发,那压抑的孤独,终日折磨着诸凉城,不得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