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第一次病情渐愈的时候,诸凉城就让庄澜帮忙联系乔柯,是否有莫云生的消息,最终无果,余染那里也是。
听到诸凉城要在上海办画展,庄澜突然觉得诸凉城有点疯了。“凉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应该打起精神来,回到国内,接管公司,至于云生,如果她心里真的有你,那么你不去找她,她也会回来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是在刻意的躲避。”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和你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你不明白心苦的煎熬。”诸凉城说。
庄澜说:“凉城,一场画展它不会受到多少关注的。”说到这儿,庄澜的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诸凉城问。
“很简单,广告。”庄澜说:“但是,凉城,我只陪你疯这一次。”
上海的晨曦,差不多是从宁静开始,然后就直接喧嚣起来,城市大抵都是这样。所以莫生的住所选在了郊外,外环之外。莫生喜欢乡村晨曦醒来的气息,空气中的静谧,没有了城市的渲染,阳光照在麦田上,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莫生醒来,站在窗台,望着远处飞驰的地铁。
隔壁住着付生,至于付生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原因莫生很清楚,当然付生也很清楚莫生已经很清楚了,只不过在昨晚之前谁都没有点破窗纸。
昨晚莫生的庆生餐桌上,付生送给莫生的那枚戒指,让两人的关系都无法在迂回。
付生敲响莫生的房门,莫生打开门,付生满脸阳光的望着莫生。“今天是周末,你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莫生说。
“我去周浦,一起去!”付生说。
莫生一人在家无聊,想也没想的就答应和付生一起去,付生要去的地方是周浦花海,前两天无意中看到周浦花海的信息,正好想到又临近莫生的生日,但经过昨晚的事情,付生不确定莫生还愿意和自己一起去。
去往周浦花海路上,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半天都不怎么说话,外面阳光晴朗,有微微的细风。莫生打开车窗,将手伸到窗外,感受着风流过指间的感觉。
付生脖子一僵,迎着光,看到莫生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被莫生带在小指上。
“莫生。”付生喊她。
“嗯。”莫生转头看付生。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期限,哪怕拾年也好,至少我知道可以等到什么时候。”付生说。
付生的话,像大海里的巨浪,毫无防备的击打在莫生的心上。
“莫生,我今年二十八岁,我还……”
“付生,你别这样,这些年你知道我的。”莫生打断付生。
的确认识莫生这些年,却从未从她口中听到她谈及任何人和事,付生明白。“莫生,我不要求你做什么,我只想像平时那样,别那么的拒绝我,试着打开心结,别拘着自己,我不快乐不要紧,但我希望你快乐。”
达到花海,十点不到,当付生拿着手机验证码去兑换门票时,莫生才知道付生早就买好了门票。
牢狱生活的那几年,让江远变得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江远的脸上多了很多的沧桑,眼神里有种难以寓意的孤戈,身上多些痞子性,看淡了许多事情,比如人,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年入狱,父亲来看望江远时,态度十分的冷淡,极其厌烦。
江远只对父亲说了一句话,从后再也不愿见父亲。
江远说:“爸,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我们以后再无瓜葛。”
父亲没有想江远会说出这样的话,监禁时,父亲还时常去探望江远,但江远一次都没有与父亲相见,大抵后来可能是父亲厌烦了,到后来再也不来。
江远出狱后,去找乔柯,结果乔柯也无音信,但乔柯的妈妈告诉江远,乔柯早已经结婚成家,和丈夫去了外地。
这样的结果是江远没想到的,但后来细想,这么多年,这是必然的结果。
江远身上揣着仅有的五千块,决定离开阳城,走到的时候,连父亲都没有告诉。
可是当有一天你忽然发现父亲是爱你的时候,心里会有怎样的痛,几年后江远偶然间得知,父亲在自己出狱那天,在监狱大门口等了一天,因为父亲不知道江远被提前释放。
那种被自己背叛了的亲情,成为成长中永不会消失的痛。
江远买了张火车票,上了火车离开了阳城,去往的地方是常州,结果在火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达到终点站上海,江远补了票,走出火车站,广场上空夕阳似火,映衬着上海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