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妥当,外面的夕阳也渐渐崭露头角。
夕阳余晖下的宿舍,温柔的颜色照耀,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
封玺望了望北衍。
这是个大问题。
她已经可以完全确定,眼前人就是北冥衍了,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啊,就这么跟他睡在一个床上?莫名心塞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就意味着他明面上是和一个男的睡了一张床。
思索良久,封玺还没能想到办法,那边北衍的声音便已缓缓响起,“如果今日我没在这里,你难道就真的要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了?”
“啊?”封玺被瞬间从思考中拉了回来,疑惑开口。
而后,她抬起头看向北衍。
这声音,还带着些酸酸的味道。
不过…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她还在想这想那,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
比她知道他是北冥衍还早?
心又塞了。
她伪装的不好么?
明明那么多人都没察觉出来。
“我说,如果今日这房间里不是我,你就真的要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了?”北衍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他就那么看着封玺,等着他的回答。
万年不回的学校,今日他总算是回了一次,为的就是眼前这个小丫头。
如果她不能给他满意的答案,他一定会……!
“对啊。”看着他的模样,封玺有意要逗一逗他,快速点头道。
而后她故作疑惑,看着他不解的开口,“咱们不也是现在才认识吗?若是换了别人,我也会和他互相认识,然后相谈甚欢。学长你说对吧?”
她故意咬重了学长两字,点明两人的身份,且神色又很是无辜,仿佛她真的不不知道北衍是谁一样。
他早就认了她,却不说,想想心里都有些不平衡。
虽然她也在他说出名字和看见了那颗痣后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但是看他这表现,明显要比她知道他身份早。
“凤溪玖!你是真不知道我是谁还是假不知道?”北衍咬牙切齿的开口,眼中怒意伴着委屈,看得封玺心一颤一颤的。
见把人都惹生气得叫自己真名了,封玺也正了神色,“我知道,北冥衍。”
她知道,只是有意逗一逗而已。他不也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没有暴露自己吗?他都行,为什么她不可以?
封玺话音刚落,就瞧见北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她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这行为怎么有点幼稚呢。
而后,北衍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封玺,再次酸酸的开口,“如果我不在这里,是不是你就真的要和别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她刚刚居然还想笑?
封玺沉默了。
如实回答的话,应该是会的。
她来到这里是有目的的,不可能目的都没达到就离开,而且她是女扮男装,实则在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不是北冥衍,是其他人,也一样的。
也要和他共处一室。
因为她并没有选择。
她若是女装前来,怕是多有不便,男装前来,有些东西就必须要忍受。
且…她对自己也有把握。
木纳的张了张嘴,最终封玺嘴中只吐出了软弱无力的几个字,“他不会知道我是女的。”
她能保证自己的伪装技术不会被发现。
“不会知道?”北衍好笑的看着封玺,彻底打翻了醋坛子,“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伪装技术很好?女扮男装完全不会被人认出来?”
刚刚第一眼见到封玺,他就认出了她,就这么差的伪装技术,女扮男装,真的不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北衍心中多了一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心慌,若是被发现了…那…
“难道不是吗?”封玺反问,一直到现在,知道她是女的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几乎都是她主动告诉的。
她自认为,她的伪装技术还是过得去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似乎一文不值了?
“平日里倒是没什么,但是共处一室相处久了,你以为那些男的都是傻子?”北冥衍委屈开口,封玺甚至已经感受到了醋味灌满了空气。
“嗯。”封玺微微笑,“他们都是傻子,你最聪明。”
这话北衍爱听,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下来,他微微勾唇,“夜色深了,我们睡觉吧。”
“???”封玺看了那孤零零的一张大床,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拼命的摇头,“只有一张床,你睡地上去。”
却不想,北衍直接缩到了床上,还顺手拉过了封玺,“我们一起睡床。”
封玺呆了,眼前的北衍,颇有一副怎么都不打算走了的架势,真是……
“学长不是有断袖之癖么?还是不要和我睡一起的好。”封玺扯了扯嘴角。
“我没有。”北衍委屈的看着封玺,“我一直眼里都只有你。”
“那我就更不能和你睡一起了。”听到这句话 封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北衍命令道,“下去下去,我怕你对我图谋不轨。”
“不。”北衍赖在床上,雷打不动。
“下去下去。”
“不。”
一连几次,封玺算是发现了,这人脸皮厚的程度又上了一层楼,无奈,她只好收拾收拾自己,抬脚欲下床,“你不下去我下去。”
“等等!”身后北衍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委委屈屈的声音再次传来,活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一样,“我保证,绝不对你动手动脚!”
封玺置之不理,现在这情况,他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
“我真的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北衍再次保证。
看了看天色,想到自己还有事不能耽误睡眠,最终封玺还是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北衍的提议。
北衍心下一喜,赶忙拉过封玺,抱着她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这一觉,真如北衍所说,真的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他很安分,就连抱着封玺的手都没挪动过。
两人渐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