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歌!”楚越鸿的声音回荡在九幽地府里,带着深深的担忧。
四周的狂沙密布,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想找一个人,真是不容易。
“她刚才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会”孔明辰转身看着幽暗的远方,口吻带着警惕,似乎觉得此时此刻,敌友的界限变的分外明显。本来几人来时还是结盟,而如今成了楚越鸿一个人在此,仙歌不知去向,此刻想要除掉他,算是个好机会了。
不过转念一想,楚越鸿如今似乎过分担忧的是仙歌的处境,丝毫没有怀疑其余人与自己的对立,这不禁要他有些不忍,毕竟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我们仔细找找吧,不会走的太远。”孔明辰看着依旧昏迷的姚琴枫,叹了一口气。还好姚琴枫此刻是昏迷的,否则他一醒来,就算要拔剑与楚越鸿拼个你死我活,恐怕他也没有什么理由不与面前的人翻脸了。
孔明辰心头涌现出一丝淡淡的异样
我们不是敌人吗,为什么此刻的我,居然很害怕与那一男一女分开?
这一路上,莫非我们几个小辈之间,真的积累了情感吗?
他苦涩一笑,就算有这样的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了吧。
“好了,不用找了”几人行走在狂沙密布的九幽地府深处,只见四周除了狂沙与碎石外,寸草不生。
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肉眼更本看不清四周的景色,除了昏黄,就是昏黄
放佛这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样漫无边际的昏黄
楚越鸿看着九幽地府的四周,这里也算的上是中心地带了吧,仙歌怎么会傻到独自一人来这里?他摇了摇头,这丫头的想法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她不忍将这几个人带进无尽试练,所以独自回去了
“她去了哪里?”林镜魂问。
“无可奉告,不过是安全的如今出了九幽地府,我们再度为敌,前尘往事休相问。日后再见,就当不识。”楚越鸿说罢,化作一道青光,慢慢的隐去。
“别追了,他用的是隐蛊他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又难保我们会过河拆桥,再次围攻他,所以已经隐去了。这样恶劣的地形内,我们找不到他,不过他会靠着狂沙掩护自行离开,我们也走吧。”孔明辰拉住了欲上前的林镜魂,“去看看琴枫怎么样了。”
荒凉的九幽河畔,放佛一切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孔明辰看着荒芜的部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里已经被天火焚劫,全寨的人都死光了。”胡蝶儿忧伤的抬起双手,几只零星的落花飞舞向莫名的远处,似乎在告知天下这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再也不会存在于世间。
“时光匆匆,谁能记得谁的恩德,岁月无痕,谁又能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会掌握在谁手上?”她美丽的瞳孔里,似乎还藏着九幽地府里那个难以言喻的心痛之感。
“当务之急,是替琴枫疗伤”孔明辰放下怀中人,正睡的安详。
午时时刻,姚琴枫睁开疲惫的双眼,却看见曾经那个热闹的山寨,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
“你们都没事吧?”姚琴枫下意识的向着别处看了看,孔明辰自然知道他在找仙歌与楚越鸿的身影,只是不语。
“没事倒是你,在九幽地府究竟是怎么回事,拿着剑就要对仙歌杀,放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胡蝶儿责骂道。
“我”他看着完好无缺的众人,终于的沉默了。
姚琴枫自知,仙歌此行的目的,在于替寒仲将大伙引入无尽试练。因为这样不仅可以助长仙歌的修为,更是能解救濒临死亡的寒仲一命。他一开始与楚越鸿结盟,不过是为了找到师傅的凌空尺,又迫于没有帮手,哪里想到寒仲这老狐狸居然将计就计,派仙歌来此。
所以,楚越鸿与仙歌这次看似无怨无悔的陪伴,其实是在关键时刻,来一招釜底抽薪罢了。
可是,要人难以想象的是,仙歌在紧要关头,居然放弃了
他知道,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同伴安然无恙的样子,心底着实吓了一大跳。他不敢相信的是仙歌有这么大的胸怀,可是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女子,心底能藏的了这么深的秘密,她的外表,就如同她的内心一样软
“已经第七日了,还喝酒?”孔明辰看着四处散乱的书卷,一个洁白的玉尺在此分外耀眼。姚琴枫依在床前,看着幽幽月色,沉默不语。
“我这是第一次,觉得犹豫了。”姚琴枫红肿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这个无话不谈的人,却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真的很难开口去说。
“你这样的沉迷在酒里,又能得到什么答案?”孔明辰问。
“我第一次,犹豫自己要不要杀那两个人?”姚琴枫的手指着窗外的一轮白月,神色有些激动,“为什么,楚越鸿是我的杀父仇人,可是他要在月幽深林救我的命仙歌是寒仲的女儿,可是她不肯伤害你们,违背寒仲当初的命令,临阵逃跑?我们此行,若是没有他们两个,必然危险重重可是他们带我们拿到了凌空尺,自己却就此落跑,得不到半点好处。你说,他们当初答应与我们结盟,到底,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若想知道,醉生梦死是没有用的,去问问仙歌和楚越鸿,他们到底要什么?”孔明辰拿起凌空尺,用俊朗的脸庞,深深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