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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高考之后

高考之前那是相当煎熬,不过这高考之后可就不一样了,彻底放飞自我了。

高考完之后,苦苦压抑的同学们终于是彻底解放了。

那一天,学校下了一场雨,一场由书本化成的雨,那便是高考完的他们在撕书,无数的书页从教学楼上空纷纷扬扬滴飘落下来,像雨又像雪,飘的校园各处都是,真的像是下雪了一样,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是一批人在跟这里告别。

这个已经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从今天就要说再见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了,就算是再来母校,那也是物是人非,有些时候,再见其实不如不见。

狂欢之后,也就各自四散了,这一天,注定是个不眠夜,这些刚刚从牢笼里面跳脱出来的蚂蚱们,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自然不会安安稳稳滴睡觉,简直了。

他们已经相约去酒吧庆祝,叶枫没有去参合,也没有跟着他们疯魔一般去撕书,扔走,他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也没有去跟谁道别,直接走出教室,带着暮色,走出了校门,走出几步之后,驻足,回头,看向学校大门,招了招手,算是跟它说声再见吧?毕竟陪伴了自己几年,也是有些不舍,不过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更大的生离死别都过来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披着夜色,叶枫回到了家,一个人的家。

推开厚重的门,叶枫把灯打开,走向里面,来到老头的灵位跟前,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愿意去别人家串门,总感觉自己不是什么吉祥之人,生怕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不幸,虽然别人都不曾说过什么,不过叶枫一直如此,也因为这,如果不是那些街坊执意要求,叶枫其实是不愿意帮他们看病的。

而每当他想说话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跟老叶头说些乱七八糟的,反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叶枫自然是想起什么说什么,没有那么多的圈圈绕绕,也没有所谓的问题,因为从始至终就是他一个人,其实也蛮冷清的。

“老叶啊,高考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道我能否得偿所愿,去我想去的地方。”叶枫今天与以往不同,他今天喝了点酒,因为今天是老叶的忌日,他已经走了整整两年了,老叶头生前喜欢喝酒,但是老叶头酒风很好,喝醉了就睡觉,不喊也不闹顶多嘟囔几句醉话,也都是小声滴,不仔细听的话都注意不到。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叶枫就跟他喝一点,叶枫喝酒不行,老叶在世的时候,叶枫滴酒不沾,老叶去世之后,把老叶的后事处理完毕,当晚,叶枫第一次喝了酒,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昏睡了整整一天,起来之后才有些懂得老叶为什么喜欢喝酒了。

原来酒可以短时间滴麻痹自己,可以暂时的抛却烦恼,忘掉那些痛苦,稍稍给心灵放松一下,那种感觉,很是轻松,好像一下子就超脱俗世一般,羽化飞仙,如痴如醉,从此,叶枫就开始饮酒,当然,虽然开始喝酒,不过叶枫一向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连喝酒也是如此,所以,自从那次之后,他便再也没有醉过,都是浅尝辄止,不再豪饮,毕竟喝酒伤身,也伤心,毕竟只是暂时的抛却了烦闹,一朝酒醒,还是会卷土重来,而且变本加厉,更加难以承受。

此刻,叶枫已经微醺,时隔两年,叶枫终于对自己稍稍放松了一次。

“老叶啊,你可倒好,一个人早早滴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好生无趣啊!无趣啊,活着有什么意思啊?老叶,你说说,要不是你还有心愿未了,我指不定就要下去陪你了呢……”叶枫呢喃着。

不知不觉,已经是满脸泪水,虽无声,却有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枫沉沉睡去,抱着老叶头的照片,睡得很安稳,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那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也露出一抹极为罕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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