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盲杖,白景辰一边敲击地面听着回声,一边判断方向和路线。
花园里正打电话的秦朗,看到秦姨的手势,快跑几步,悄悄跟上快要出墅园大门的白景辰。
“吱嘎!”
一辆小轿车突然急刹车停在路中间,白景辰站在车前,距离车子不到一米的距离。
他微微把头转向发出刹车的方向,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转过脸,敲击盲杖继续往前走。
秦朗没有出声,默默继续跟在他身后。
凉城警察局。
“白小姐,白小姐,你可以出来了。”拘留室外,女警官轻敲铁栏杆喊到。
从地上站起身,白芸揉揉肩,捶捶大腿,脑袋还有些发蒙。
走到拘留室门口,窗外一束晨曦打在她嫩白发光的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看到铁门打开也呆愣在原地。
瞥见坐在办公桌前的女警官朝自己不停挥手,白芸才徐徐地跨出拘留室门口,走到桌前坐下。
七天了,白芸独自待在那个不见天日且不到五平的密闭空间里,过了整整一个星期。
“白小姐,根据我们的调查,谭世强的案子暂时与您无关,请问他挪用的50万,现在在哪儿?”
女警官微笑说到,倒了杯热水放到白芸手边。
“在我身上,我把卡交给你们,是不是就可以走了?”白芸四处张望,寻找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
女警官拿过一个密封布包交到白芸手上,打开以后,白芸找出钱包里的银行卡赶紧递过去。
“钱,我一分没动,密码贴在卡后面,我可以走了吧。”
“您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感谢您配合调查,给您带来不便,十分抱歉。”女警官礼貌地说到。
签完字,白芸揣好随身的东西,径直往警察局外走去。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失去过自由的人永远无法体会,自由对于一个人来说就跟空气还有水一样,平时不觉得,但当你失去的时候才知道那是多么可贵。
一边走一边打开手机电源,未接来电居然有几百个!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怎么你老子的命不想要啦?”电话那头恶狠狠的声音,白芸并不认识。
“你谁啊?!打错了吧!”
到手的50万飞了不说,还被大叔诬陷,平白无故被关一个星期,白芸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
“呵呵,小丫头,挺冲啊!白国华,你不会不认识吧。”
“不认识!他要是死了,麻烦你帮他收尸,别来找我!”
白芸不是第一次接这样的电话,父亲烂赌,估计又是债主找不到他,跑来找白芸还钱。
“凉城东水湾码头,今天不来,我就把你老子扔海里喂鲨鱼,你看着办!”对方决绝狠厉地挂断电话。
父亲以前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像电影场景一般在白芸脑海里闪现。
8岁那年父亲把母亲治病的钱拿走消失一个月,15岁那年父亲喝醉酒打伤母亲和自己,20岁那年偷走自己辛苦存的准备上大学的学费,去年母亲重病没钱医治,直到母亲去世这个男人也没露过面……
白芸停下脚步,忽然站在街中心捂着脸狂笑不止,不顾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这样的烂人,喂鲨鱼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