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峰看着恍然变得有些陌生的李蒙蒙,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对对对!我们的李掌柜刚才可是什么都没说!铜钱,把人捆结实了,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李蒙蒙自然是跟着去了,衙门里,县令大人高坐高堂,高堂下两排衙役拿着水火棍,个个脸带煞气面无表情,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司法机关的肃穆威严。
“堂下所跪何人?”
“回大人,草民李蒙蒙……”
李蒙蒙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又说了案件的经过。
这些县令都是知道的,如今问问,不过是走程序而已。
县令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衙门:“如此可恶之恶妇,实在是可恨,来人呐,先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同时,县令大人喊了两个衙役过来,给他们发了令签:“去把张氏带来,去把白一茹也带来。”
李蒙蒙在堂下看着这一切,耳边回荡着贾氏的惨叫,心口憋着那口闷气消散了大半,看着仇人恶有恶报,还真是痛快!
二十大板打完,贾氏已经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了。
不多一会儿,张氏和白一茹也被带来了,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张氏,一进到衙门,眼神闪烁,腿肚子直打哆嗦,就差在脸上写个心虚了。
白一茹勉强还能镇定下来,跪下来后又镇定又委屈的问道:“不知大人传民女来,有何要事?”
张氏跪在一边,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她什么话都没敢说,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显得一边的白一茹更镇定了。
“贾氏拐卖李灿灿一案,被告犯妇指认你们两个是同谋!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张氏身体抖得像个筛子,几乎没吓晕了过去。
李蒙蒙对她这可怜样子完全同情不起来,之前干坏事的时候,可想过天理昭彰,终有报应?
敢犯事儿,那我就让你尝尝犯事之后需要承担的后果!
“大人冤枉啊!民女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的女儿,但是也是出自诗书传家的人,怎可能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李蒙蒙气急反笑,义正词严的指证道“你确实是出自读书人家,可是这不代表你就是个善良的人!”
“大人,一来民女自小饱读诗书,明是非,知善恶,做不出这等知法犯法的事来,二则是民女也不缺那卖孩子的几个钱,实在没理由做出这种事来。”
白一茹越是紧张,脑子就越清醒,道理说完了,她开始打感情牌:“大人,我家父亲也是做官的,咱们两家平常也有往来,我是什么样的人,大人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我实在是冤枉啊!”
李蒙蒙原本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这会冷静下来后,看到上面的县令脸色有了逐渐缓和的迹象,心里暗道不好!
“大人,白一茹并不冤枉!她负责找那些地痞流氓来掩护贾氏,所以肯定有跟那些地痞流氓接触过,大人若是怀疑,直接当天负责打掩护的地痞流氓来一问便知!”
李蒙蒙冷静下来后,逐字逐句的反驳白一茹的狡辩。
可是看到县令微皱着的眉头,她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为了以防万一,她又说:“大人是为民做主的父母官,想必一定会给我等草民一个朗朗公道!能够借此处理了这些为祸乡里的毒瘤,也是大人的大功一件!”
李蒙蒙心想,给你带了高帽,你总不能光明正大的袒护白一茹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的,官官相护,是这个国家五千年来都难以改变陋习。
那些个人很快就找来了,一共有三个,都是这街道上附近有名的泼皮无奈,一进到衙门,县令二话不说,先让人重打了他们三十大板。
一时之间,衙门里哭天喊地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三十大板结束,这人也被打怕了,县令还没开始问,一个个就争先恐后的主动招供:“我说我说……是白小姐找的我们,给了我们兄弟二两银子,就是让我们在元宵灯会晚上故意撞散李家姐妹两个……”
“白小姐保证说我们不会有事儿,我们就做了。”
“白小姐给我的那些银子我都没话呢!”
白一茹气得脸涨成青紫,激动得大声嘶嚎否认:“没有!我没有那样做!是你们污蔑我!是你!”
她一扭头,指着李蒙蒙的鼻子骂道:“是你串通他们污蔑我!”
串通?污蔑?李蒙蒙差点没笑出来,她一个农民阶层的平民百姓污蔑她这个官僚阶级的小姐?
简直滑天下大稽!
“希望大人明鉴,民女绝对没有做这种串通供词污蔑人的事情,白一茹,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么我问你,为什么他们三个都供词一致的指认你?还有,你在我容华衣舍买的衣裳,你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转送给贾氏?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怎么可能会和一个专门拐卖孩子的拍花子有交情?你能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吗?”
面对李蒙蒙一个接着一个的质问,白一茹仿佛全身上下力气都被抽空了,无力的瘫倒在地,满脸惊恐害怕,嘴里不停的说着否认的话,唯独就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张氏嚎啕大哭,像狗一样爬过来抓着李蒙蒙的裤脚不放,哭的一脸鼻涕一脸泪的哀求:“我是你大伯母啊!我们都是一家人!蒙蒙……你不能告我……”
李蒙蒙对于这个大伯母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当下已经忍无可忍:“你帮着别人拐卖灿灿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你要算计我们家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自从穿越来这个世界后,除了父亲母亲,所谓的大伯母大伯父,还有那只会算计着要好处的爷奶,就从来没有真的把她当成一家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拿着刀子往我心上戳,一步步把我逼到死路,到头来,你还要我把你当做一家人?
李蒙蒙自问她从来不是什么圣母,以德报怨这种事情,她还真的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