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昙尴尬地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看了一眼毫无表情木变化的顾轻愉,感觉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顾轻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她看袁潇激动的样子,不用别人,她自己都觉得肚子里的小生命,绝对跟是袁潇有关。
温婉晴把即将崩溃的心情,重新压制在心底,问袁昙道:“袁潇哥,你愿意为顾姐姐负责吗?”
“愿意!我愿意!”袁昙激动的情绪也是难以控制。
“喂!你就这么想为一个陌生女人负责?要是哪天我也怀孕了,你是不是也会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地为我负责!”
袁昙满脸黑线,心里说:真把我当成收容所了。袁昙看着温婉晴充满希冀的目光,说道:“负责,肯定负责到底。”
温婉晴接下来的话,让袁昙的脸瞬间变成了黑锅底。
“袁潇哥,我怎么才能怀孕,你教教我呗!”
袁昙一阵无语,顾轻愉“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好像一下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袁昙看顾轻愉笑得开心,跟温婉晴说:“你去找你顾姐姐,她有办法。”
“袁潇!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顾轻愉的话很大声,周围科室的人都扒头出来观看。
“我们出去说!”袁昙感觉再在这里说下去,他就要炸了。
他跟科室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说有急事电话联系他,就带着两个活宝走出医院。来到最近的一家咖啡厅,三人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要了三杯咖啡。
顾轻愉端起咖啡,她还是不相信一个刚见过一面的男人,就会为她负责,她还是问道:“袁潇,你真愿意为我负责?我肚子里的小生命,可真不是你的。”
袁昙坚定地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愿意为你负责。”
顾轻愉突然摇摇头,她感觉自己在自欺欺人。她很想让袁潇负责,顾家这一关能过吗?还有孟家?
她看着袁昙不伟岸,不挺拔的身姿;普通,耐看的五官。感觉靠人不如靠己,趁着顾家现在还没有倒,只要她愿意付出努力,还是有希望最后一搏的。
沉默了良久的温婉晴,突然问顾轻愉道:“顾姐姐,你应该是出身在大家族吧?”
顾轻愉把目光看向小丫头,点点头,没有回答小丫头的问话,而是反问道:“你也应该是生在大家族吧!”
温婉晴点点头,道:“算是吧!不过我还好,家里基本上不管我的事情。我自己也有分寸,除了袁潇哥谁也别想走进我的心里。”
“小丫头,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分寸,心里明明装着别人,还跟你抢你的袁潇哥喽!”顾轻愉看着小丫头,知道她肯定话里有话。
温婉晴话锋一转,问道:“顾姐姐,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那个他?”
顾轻愉本来对自己的怀孕就耿耿于怀,小丫头这样问她,让她很生气,于是说道:“他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袁昙很是惊讶地看着顾轻愉插嘴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活着,你见过他?你到底是谁?”顾轻愉一下把苗头对上袁昙,语气很是不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袁昙感觉骑虎难下,又把自己给装进去了。他赶紧解释道:“我哪里知道你说的他是谁,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顾轻愉仿佛已经看透了袁昙,冷冷一笑道:“你不说没关系,我会让你自己说出来的。”
顾轻愉聪慧过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见面就说见过她;听到她怀孕了,激动的跟听到自己妻子怀孕一样;在说道那个高大身影生死的时候,他的反应明显就是认识对方。听袁潇的口气,对方果然死了。
就算是对方死了,就算袁潇跟对方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袁潇难道会不知道。难道是……顾轻愉不敢往下想了。
她还真不相信有借尸还魂这一说,更不相信什么穿越重生。但眼前的事情透着蹊跷,她不得往这方面想。
她使劲地看着袁昙,脑海里回放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袁潇身没有,两人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唯一有的,就是她对袁潇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
她突然冷不丁地问袁昙,道:“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我愿意!”袁昙脱口而出。
“你答应的倒是挺痛快,就怕你口不对心!”顾轻愉近乎逼问的口气。
“我发誓:‘我愿意为你去死!’”袁昙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目光坚定如铁。
“喂喂!”温婉晴看着袁昙认真的样子,心里老大的不愿意,“我说袁潇哥,你只是来撑场面的,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你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我才是你要保护的女人。”
顾轻愉应该早已确认袁潇认识她,为什么遮遮掩掩不敢承认,她不知道原因?还有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她不知道究竟来自哪里?
她看向温婉晴,问:“小丫头,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你的袁潇哥了?那我问你,你的婚姻你自己真的能做主吗?”
“我……?”温婉晴被顾轻愉给问的一愣,她早就跟岑家定了亲,可是她不承认这桩婚姻。家族也没有让她承认,只要家族承认就足够了。
她承认道:“我没有权利爱上袁潇哥,但从我心里希望保护我一辈子的人是我的袁潇哥,而不是那个我不喜欢的男人。”
温婉晴有些哽咽,是顾轻愉的话触碰到了她的泪点。
顾轻愉抿了一口咖啡,看着温婉晴说道:“小丫头!我跟你一样,我也没有选择婚姻的权利。我也从来没有放纵过自己,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说的那个他是为了救我,我知道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我一下难以接受而已。现在我想接受他,他却死了!”
袁昙的大脑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他感觉顾轻愉像是猜出了什么?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轻愉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把她护在怀里的感觉,宁肯自己伤痕累累,也不让她有半点伤害。
她看向袁潇,仿佛那个高大的身影就附在袁潇的身上,否则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哪里来的。
袁昙看顾轻愉看他目光越来越迷离,张嘴想说些什么?被温婉晴给抢先了。
“袁潇哥,女人说话你能不能不插嘴,说让你负责,你真的能付得起责任吗?你能给她什么?能给我什么?我跟顾姐姐一样,要的就是一个心灵的寄托。
“等哪一天,我跟人订婚了,结婚了,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回忆。袁潇哥,珍惜眼下的分分秒秒,美好时光一闪即逝,它终究会变成压在心底的记忆!
“我和顾姐姐最多就是你精神上的红颜知己,我可以把灵魂交给你,把行尸走肉留给那个我不喜欢的人,可终究灵魂和肉体是无法分割的。
“我的意思你能懂吗?”温婉晴突然扑倒在袁昙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顾轻愉的眼里也满都是泪水,她扭过头,把泪水蘸去。
叮铃铃!
袁昙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接听:“出车,脑出血,医院门口见!”电话里的声音干脆干练。
温婉晴拭去脸上的泪水,跟顾轻愉说道:“顾姐姐,我们不能陪你了,”她说着递给顾轻愉两张名片,“你加我们好友,等出车回来联系。”
顾轻愉接过名片,跟两人说道:“我晚上来接你们,咱们一起聚聚。”
温婉晴说道:“正好我们晚上要庆祝袁潇哥成为我们方州医院的正式医生,回头电话好友细聊。”
一辆救护车刚驶出医院门口,袁昙和温婉晴就跳上了车,已经有同事帮他们准备好了一切。
袁昙整理着急救箱,他发现急救箱里还有一个针囊。针囊里有九金九银十八根毫针,他看到这套毫针激动万分。
他脑海里的陌生记忆告诉他:这套毫针是温婉晴送给袁潇的礼物,因为袁潇也是一名中医。
袁昙能看出这十八根毫针的不凡,是因为他也有一套这样的毫针,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激动。这套毫针最珍贵的是其中两金一银三根透血针,这三根针才是真正的救命针。
这十八根毫针,金钱是买不来的。也不知道这小丫头从哪里弄来的,就这样胡乱地丢在急救箱里,真是暴殄天物,他赶紧把针囊视若珍宝般随身收好。等有机会好好问问小丫头,这套毫针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