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考过后,天色还早。苏秦带着刘祁开始逛起长安城,好吃的好玩的都带着刘祁体验了一遍,又给他置办了两身合适的衣服,这才回朱雀街。
“先生,玄法究竟是什么?”刘祁记起先前有人提到玄法,不由的问道。
“这玄法才是玄修的根本。”苏秦说道:“你现在所练的‘千掠十三刀’不过是可以带动元气运转的功法罢了,真正的玄法超乎人们的想象。”
苏秦又像想到了什么,笑道:“凡事皆有例外。比如老先生,便是精修功法最后也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刘祁有些没有区别清楚玄法于功法的区别,苏秦便在路上跟他详细的讲解最后才通达了。
回到朱雀街后,刘祁便去修炼去了,好应付三日后的大比。
苏秦这才独自一人出去。
出去之后一辆奢华的马车早已停留在了门口。
苏秦两步踏上马车,里面还坐着一位身穿华府,面色阴沉的男子,他声音尖细,开口道:“苏先生,圣上可是等了你许久。”
“吕公公,走吧。”
“哼,也就是咱家脾气好,不愿与你计较。”吕化元挥着兰花指,吩咐道:“起轿。”
半个时辰后,苏秦到了皇宫外,看着巍峨的宫殿,心中百感交集。
苏秦缓步向里走去,数十年了这是自己第几次进宫了?记不清楚了!
第一次进宫的时候,门口好像还挂着风铃。
苏秦抬头看了眼擦拭的一尘不染的拱门,门梁上空空如也,埋着头踏入了皇宫。
“宣,大学士苏秦进殿!”尖细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皇宫内。
苏秦走一步台阶数一步,他记得以前父亲带他上朝便告诉他,要是心里紧张就数自己的步数,数着数着就不怕了。
他数了,后来每天上朝他都要数,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因为其它,好像数着数着心里就有底了。
他多年前力主改革,不过当年却是个毛头小子不懂变通,遭人陷害,最后还是他的恩师吏部尚书拼尽全力才让他落得个留职查看的结果。
这么多年了,苏秦早已经不似当初一般,懵懂无知。
什么都变了,他也变了。
时隔数十年,苏秦再一次进了金銮殿!
大学士苏秦回长安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士林,当初力举改革。
在太安湖上写下‘强国十三论’的大学士回来了,好比在一摊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浪花。
………………
一处偏静的府邸,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房间,轻轻扭动了下书架旁的花瓶。
只见书架便从中分开,墙面也向两边缓缓移动,露出一条密道,待中年男子进去之后墙面才慢慢的合上了。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小屋,屋里飘荡着袅袅白烟,偶而还有干咳声从里面传出。
墙壁上挂着各个朝代的名家画作,桌面上摆着两杯凉透了的香茗。
一个面容憔悴,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躺椅上,知晓了中年男子的到来,便开口到“五儿,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咳咳…咳咳…急匆匆的赶来?”
“禀父亲,苏秦回来了。”中年男子跪拜在地上,开口说到。
“哦?”老者面不改色,开口说到“难怪左春秋辞世前要连夜上奏…咳咳。”
“父亲苏秦回来了,恐怕又要一力推举新政了,我们该如何处之?”
老者闻言,冷笑道:“他不过自掘坟墓,咳咳,你只管在后面推波助澜便好,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孩儿,明白了。”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会儿,身体一颤开口说道:“南下的响马不知道被何人一夜覆灭,孩儿无能没有取回精血,望父亲赎罪。”
老者闻言微微点头,伸出双手,两只手形同枯槁,指甲锋利足足有一尺多长。
“你安排的不够妥帖,该受一罪。”
中年男子抬起了头,面容惊恐,慢慢的走到了老者面前,任由老者将手指插进自己臂膀。
烟雾缭绕,鲜血顺着指甲流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片刻后,老者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将中年男子松开。
中年男子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密室,只是伤口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大秦,老朽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风浪!”等中年男子走后,老者便大笑不止,面色也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整个密室发出如同厉鬼般的哭嚎,让人不寒而栗。
……
刘祁在院子里练着‘千掠十三刀’仅仅是一月未练,刘祁便感觉生疏了许多。
只有一步步的重新温习,再慢慢熟练。
自从构建灵纹元脉后,他感到自己对于元气的把控比之前强上了许多,身体里的元气周而复始就像永远也不会枯竭一般。
中途司马天机和司马铃音来过,司马天机也报考了太虚学宫只是与刘祁不是同一天入考罢了。
司马铃音过来纯属是想来逗紫翼狮玩。
如今这紫翼狮最亲近的反而是司马铃音而不是刘祁。
等司马天机他们走后,刘祁又练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刀法,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牛老头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喝的面红耳赤,看到刘祁坐在凳子上就晃晃悠悠的坐在了他旁边。
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牛老头开口道:“我明天要走了,你自己找长安要好好的。”
“你要去哪?”刘祁看了眼醉的不省人事的牛老头,没好气的问到。
“老头子我去完成自己的心愿,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该有了断了。”牛老头笑着道,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什么心愿?”刘祁心中满是疑惑,他知道牛老头的身份不简单,也知道他的过往似乎经历过许多事情,只是他从来都不肯说罢了。
“心里的愿望,就是心愿。”
刘祁揉了揉太阳穴,扶着牛老头就让他回房。刚刚的一切刘祁只当他是在胡言乱语,没有放在心上。
给牛老头盖好被褥,刘祁就出去练剑了。
他一出门,牛老头便睁开了眼睛,抱着酒壶将剩余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不能时时刻刻的待在刘祁身边了,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他只能一个人走下去了。
自己也该去了解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了。
活了几百岁,牛老头也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这个境界已经是不会喝醉了,就算是喝的再多,只要他愿意就能够保持清醒。
他只是不想好好的道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