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手如触电般很快地缩了回来,不安地扯着衣襟,陪着笑,“叶侍卫说笑啦,只有我糊涂做了错事,其余的几位大人都没有,个个秉公执法,没有任何人有贪心!”
叶瑾城目光深深地凝视着他。
不敢和叶瑾城对视,崔晨不时地躲避着。
“最开始撇得干干净净的,若不是在府中搜查出来玉笔,怕是此时你也是廉洁的好官哪!”
说得他脸庞通红,眼睛不安地四处乱瞟着,一眼看到不远处的许清菡后顿时小跑上前,面庞更为愁苦。
“郡主,此事还望你通融通融!”
许清菡接过玉笔,虽说做工精致,但在一众的宝物当中最不起眼,且并不华贵,他满身的书生气,满脑子迂腐。
收起玉笔,她一本正经地答道:“好吧,这件事情我们替你包揽下来,只不过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不住地保证。
此刻满脸欢喜,立刻向许清菡和叶瑾城致谢后开心地离开。
见到叶瑾城满脸不高兴,许清菡微微一笑,“窃书不算偷,不过是个爱笔之人,小小的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叶瑾城的脸色有所舒缓,无奈地看了许清菡一眼,点了点头。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神色困倦。
许清菡心疼不已,“你既要追查宝物失窃,如今太子亲事在即,也是由你负责,独自一人如何忙得过来呢?”
他轻轻地摇头,似乎在说无关紧要,可许清菡依旧心疼无比,伺候着早些休息,自己坐在桌边,托着下巴望着眼前微微的烛火。
眼前浮现出闻舒月俏丽的面庞,一时之间后悔自己的鲁莽。
她可是太子妃,往后是一国之母,自己怎会这般草率的答应呢?好在还有回旋的余地,许清菡地暗暗松了口气。
尽力将她的影子从脑海当中挥去,但当时的她的愁苦的面庞也不禁浮上脑海,心中又有一丝不忍。
和刚刚的崔晨一般,闻舒月陷入困境,真的见死不救,任由她在淤泥中挣扎,直至最后遭受没顶之灾吗?
如此俏皮,如花的美貌少女,陪着太子度过一生,着实可惜。
脑中同意和反对,像有两个小人,久久地僵持不下,许清菡索性不再去想,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一夜好眠,叶瑾城翌日精神焕发,见到许清菡睡觉时微微皱起眉头后立刻伸手替她抚平。
猛得睁开眼睛,许清菡瞧见他的笑盈盈的面庞,慵懒地看向四时,不知何时,曙光染白窗台。
原来天亮了。叫来阿沛伺候完洗漱,二人一起坐在桌边。
一边喝着养胃的小米粥,一边说起今日之事。
“皇宫里诸事繁忙,我得早早地前去!”
许清菡有瞬间的愕然,本想和他商议,见人神色匆匆,不待一小米粥放凉便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地喝了大中。
心提到嗓子眼里,口中不住唤道:“慢点,慢点!”
待到喝完后,他匆匆起身,可在离开之前,好似想起了什么,扶着许清菡的肩膀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药堂的事得多费心啦!”
许清菡的脸上微微一热,还欲开口,他人已经转身离开。
不觉幽幽的叹了口气,重又坐在桌边。
阿沛一直憋着笑,见到许清菡投来的不满的目光方才满脸正经。
待到收拾完后,她问阿沛,“现在外面的口风如何?”
“主子,关于什么?”
“当然是太子大婚之事!”
提起来阿沛眉飞色舞,“人人自然看好啦,说起来两人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不过外人的想象吧。
“丞相府无上的荣耀,往后地位更为巩固,是多少人想也不敢想的。”
众人的眼中只有荣华富贵,何尝想过闻舒月的心思、她是否甘愿呢?
“主子怎么啦?”
许清菡紧皱眉头,令阿沛有一丝慌张,急忙问道。
“没什么,陪我四处走走!”
两人走到大街上,许是清晨的缘故,人声渐渐沸腾,道路两旁的卖包子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摊子上热气氤氲,掀开一日的序幕。
许清菡瞧见城中生机勃勃,心情明快了几分脚步,不知不觉走到丞相府的附近,越是靠近,喜庆氛围越是浓厚。
丞相府前面的石狮子上系着的红花极为耀眼,在庄严肃穆的丞相府前,也显得几分喜庆。许清菡稍稍驻足,望着黑漆漆的牌匾上写的闻府两字,有一丝不安。
“是不是闻家小姐的病情严重?”
阿沛从未见过许清菡这般烦恼,不觉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想起闻舒月的病情,许清菡的眼前一亮,“我们走吧!”
才一转身,只见到小玉迎面而来,好手中拿着脂粉。
一见到许清菡后飞快地冲上前来,“见过郡主。”
“主子果然没看错,郡主果真前来!”
许清菡后被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冲着阿沛使了使眼色。
她忙地上前强行将她分开,护着许清菡站在一旁,小玉呆了呆,带有一丝的不解,“郡主,我家小姐……”
许清菡连忙抬手令她打住,“今日凑巧路过吧,那你家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阿沛,我们走!”
“可是……”
小玉如何甘心,赶忙上前一把拦住,委屈巴巴道:“为何出门就翻脸不认人了?昨日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对呀,昨日有些事情我忘记说了,到时会备一份厚礼,恭贺你家小姐和太子成婚!”说罢,和阿沛一起携手离开。
小玉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许清菡的背影后难以置信地摇头。
回去后顿时说起许清菡的失常。
大清早来到府门前,之后又不肯承认,同时断然拒绝的提议。
小玉气鼓鼓道:“怕是昨日吹牛说大话,还说要帮小姐,现在看来不过是托词,小姐没瞧见今日她的决绝的模样,好似生怕我们牵连到她!”
闻舒月一改昨日的病容,涂抹上脂粉的面庞显得红润又俏丽,似三月的桃花。她微微一笑,“正常人自然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