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城在离开之时,许清菡依旧怔怔地呆在亭子里。
她有预感,公主很快会出现。
当外面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音,她丝毫不感到意外,反而告诉阿沛让她前去开门,自己则躲在里面调制着解药。
不远处不时地传来暄闹的声音,令她无法静心,索性来到窗边,轻轻地推开窗户,是公主跟在叶瑾城的身后。
好似正要查看伤口,但是叶瑾城却不肯。
打打闹闹的像是一对小恋人。
“阿沛!”许清菡大声地叫道。
外面的喧闹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公主一直踮着脚尖,笑盈盈地看着阿沛跑到房中,冷冷地说道:“她还是吃醋啦。”
“公主,刚刚我说的明白的,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走吧!”
许清菡生气,叶瑾城顿时担忧,立刻便想要上前,可是公主却一把抓住他,但见到皱着的眉头才恍然发觉,抓的是受伤的手臂,连忙松开。
手臂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叶瑾城极力地忍耐着。
看向她时眼中冰凉的,冷冷地说道:“我从未要求你来救我,更加没有想过要娶你,甚至和你一同回辽国!“
眨巴着眼睛,硕大的泪珠滚落下来,蜿蜒地流在脸庞上,她颤声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是很好,但是我们之间并无感情,还有你确实应该回辽国!”
公主依旧倔强,冷冷地说道:“我知道太子的手段,你留下来一定会有危险的!”
“你说刺客是太子所派?”
叶瑾城虽是猜测,并无证据。
听得公主所言,她定是知道什么,立刻上前去,“你到底有何证据,你快说!”
被他的目光咄咄逼视着,公主紧紧地咬牙,“对,是我听太子说的,他说上次你坏了他的好事,是不会放过你的,若是想要活命,只能跟我前去辽国!”
“如此的张狂,难道不怕皇上得知?”
“他为何要害怕呀?还有皇后拥护呢,再说啦,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又是当朝太子,谁又敢将他如何?你得罪太子,往后必然十分危险的!”
“不论是不论如何,我是决计不会走的!”
叶瑾城的眼眸里凝着淡淡的冰雪,扬声说道,“还有,我已经娶妻,并且发过誓永生不会相负!还请公主另择夫婿!”
公主气恼地指责他,见到刚毅的面庞,朗星般的眼眸心瞬间一软,低声道:“你不回辽国,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在皇宫受人欺负,我一定会助你替换下赵刚!”
不由分说立刻转身便走。
他并不需要,如今的赵刚虽然是侍卫的首领,却过得异常的憋屈,有众多人不服管教,每日四下灭火,四处奔波着。
正是因为如此,他方才得以一直守在皇上的身边,若是自己取代了之后,必要分心处理这事。
摇了摇头,公主简直无可理喻,毫无道理可讲。
不知为何,消息竟传到了皇宫的赵刚的耳中,难以置信,握紧的拳头砸在了红墙上,手掌通红的一片,脸罩寒霜,“他休想。”
不知为何,近日发现侍卫的眼光怪怪的,偷偷地一瞥和迅速收回来,故意的装模作样,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快。
难道他们都被叶瑾城收买,想要他取代自己不成?
越想心中越为恼火,目光如刀逼视着众人。
一个个的头皮发麻,垂首顿时走远。
赵刚的心情起伏,突地瞧见在远处正独行的叶瑾城,小小的眼睛细眯着,透露着寒冰一般的冷冷的光芒。
“大人,要不我们给他点教训!”
赵刚伸手一拦,如今叶瑾城的方向正是勤政殿,守在皇上的身边,一旦挂彩,被皇上问询,他们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就任由他散播流言吗?”
近日众人纷纷说叶瑾城极有可能取代他,对他神态傲慢,越发的不恭敬,甚至还有人前去讨好叶瑾城。
宫中还放出风声,凭他的能力,不仅仅是一名侍卫。
叶瑾城为人一向谨慎低调,这些传言倒像是有人的恶作剧。
“大人,会不会被人所利用?”
他们望着远处叶瑾城前行的身影,眼光疑惑。
“就算叶瑾城有野心,又怎会闹得人尽皆知?”赵刚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怕是公主的杰作,她恣意妄为,显然是为叶瑾城打抱不平。那又如何?定是心中委屈,所以公主才为他出气的!”
“大人所言正是。”
“往后皇宫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后,赵刚气恼地走开了。
许清菡为丽妃诊病完后,顺路前去探望三皇子。
手握着从云烟那儿得来的解药,往先珍贵无比,谁知道近来她送来许多,说是用不上,同时心中不安,希望三皇子早早地痊愈,她的心也会安定几分。
“主子,云烟姑娘心也不坏!”
阿沛想着许久不曾理会云烟,她反而给自己送来名贵的胭脂,忍不住替她说话。
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清菡笑了笑,“是啊,不过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甜枣,你会喜欢?”
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脸庞,她急忙摇头,很快也明白过来。
将她送走了。
独自入宫的她握着手中的药丸,绵延数月的病很快要好了,想像着三皇子开心的模样,唇角不觉扬起。
“汪汪!”陡然的声音将她吓了跳,许清菡的手一松,怀中带来的远朋斋的肉掉在地上,一道黑色的影子冲来。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手中空空,药也滚落在地上。
伸手的舌头在地上舔了舔,肉早已经被卷入了口中,瞬间吃得干干净净,她躲在远处心疼无比。
是三皇子喜爱吃的,她特意买来让他尝尝,哪知道先入了狗的肚中。最为心疼的是还有解药,也一并被它卷入口中。
“连药也吃,就不怕闹肚子吗?”
她急了,想要驱赶时,却又不敢。高大的狗舌头伸得长长的,眸子冷光闪耀着,她微曲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许是吃饱了,它才悠闲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