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你想做什么?”珍珠顿时急了,连忙张开双手拦住。
林氏唇角扯了扯,冷哼一声,“我做什么,没瞧见她的样子吗,做贼心虚!”依着许清菡往先的性子,如此冤枉,哪有不翻脸的道理。
如今心虚走开,其中必有隐情。
“让开!”她冷冷地吩咐道。
珍珠不安地回眸,已不见了许清菡的身影,迟迟疑疑之际,人已被林氏一把推开,踉跄着几乎跌倒在地。
正欲上前追赶时,林氏也走远了,急得顿足,担忧地走入内。
老夫人闭目养神,她跪在一旁低声说道:“老夫人,奴婢并不认为都和二少奶奶有关!”眼睛缓缓地睁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又不发一言。
许清菡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院子里。
阿沛早已经准备好了膳食,冲她招手道:“主子,你回来得正巧,饭菜已然备好了,少爷说很快就来,让你先用呢!”
她好似不曾听见,掀开了帘子走入了房内。放眼望去,里面的一切都极为熟悉,伸手抚上青花瓷的胭脂拿子,触手冰凉,好似触电般缩了回来。
自镜子里面发现了满脸不悦的林氏正森冷冷地站在家门口,浑身一颤,忙地站了起来,望向她时竟有几分胆怯。
林氏大摇大摆地上前一把坐了下来,抬起下巴,睥睨地望着她,冷冷地说道:“你一向自诩伟大,现有人因你深受荼毒,按理说不该当缩头乌龟。”
金色的日光下院子中的柳絮飘飘洒洒的,好似朵朵的雪花,许清菡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凝视着她,“你知道他在何处?”
怀中的信件正是严风写给叶瑾城,让他休了自己,而林氏同样得到消息,她与严风定有所联系,自知道他的下落。
站在门口处,风将衣裳鼓鼓地吹起,像是朵朵盛放的菡萏。
眼睛微微地眯着,面庞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幽幽地说道:“什么严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叶成若是继续下去,早晚会被害死,我不想变成寡妇,你也不想让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黯然地垂首,心中空空荡荡的。
“其实严风看中你,跟着他并不会吃苦,或许会有更好的前程!”
眸光一转,面庞带着不容她人的侵犯,“我为何要跟着他呢,还有你知情不报,必然会受到牵连的!”
说罢在一旁沉沉的坐了下来。
“执迷不悟!”林氏离开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待到有一日,等他亲自上门时,并不会这般好声好气的!”
早春时节,春寒料峭的,杏花正在枝头,花事重重,艳丽地在阳下不住地摇曳着,阿沛疑惑地看着她,心下紧张,“主子。”
抿了抿唇角,许清菡深深地呼了一口,冲她摆了摆手。
叶瑾城正自外面归来,二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话家常。
“慈善堂里的药物准备周全,一两个月也不用不必再外出采购,还有如今渐渐的天气炎热,药价也回落了些!”
他见到许清菡心不在焉的,手中一顿,偏头打量着她,“怎么,你有心事?”
“没有?”
她裂开了唇角,见他眼中不信,立即眨了眨眼睛,“天气也渐渐的回暖了,也该带娘外出走走!”
“春捂秋冻!还得晚些时候。”
午后的阳光好似轻纱,在房间里面昏昏暗暗的,斜照在叶瑾城的脸庞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失了几分锋芒,却带着温情。
许清菡活怔怔地盯着他,眸光闪烁着。
叶瑾城不时地抬头,夺过她的碗亲自为她添了一碗饭。
眼神里带着几丝的好奇,许清菡赶忙低头扒拉了两口便借口要午休,“你好好地歇息着。”自己来到书房将门关上。
听得吱呀的声响,许清菡好回去后。
隐隐的好似并未说谎,叶瑾城待到傍晚时分,忙完一切后再次想去找她。
阿沛闻言,睁大着眼睛茫然摇头,“回少爷的话,主子说想吃四香斋的蜜饯,奴婢买了才归来。”
说罢,摊开了手中的手帕,正是一小团黑黑甜甜的蜜饯。立即一把接了过来,细细地的包好,“为何不早说?”
立即前去四处寻找。
待到天黑依旧不见人影。
角门里的婆子方才颤颤地说起来,“二少奶奶自午后便独自悄悄地离开,吩咐老婆子说不许告诉任何人。”
整个下午她心神不宁的,听闻叶瑾城四下寻找,只得和盘托出。
“好好的,为何偷偷摸摸地溜走?”
寻找中,方子澄猛地一拍脑袋走到紧凑着剑眉的叶瑾城的面前,“少爷,我倒想起一事,东家接到一封信,署名却是给少爷的,她看完后脸色当即一变,一再叮嘱不得告知少爷,不知道此事是否和信件有关?”
胸口不住起伏着,微微地喘着粗气,叶瑾城飞快来回踱步,除了他,谁也没看过信笺上面的字体。
模仿起来,也是中规中矩的楷书,毫无用处,人会去哪何处呢?想的想,只有林氏极有可能得知。
她正坐在椅子里,叶瑾城步步紧逼上前,她急急摇头摆手,“二弟误会大嫂,她去了何处,你做夫君的不知,身为大嫂又从何而知?”
拳头紧握着,眼中迸出星星点点的火星。
“多年来,你明里暗里的欺负,别以为我不知情!”
深深地看了一眼兄长,上前压低声音,“饶是再老实的人,也不会时时受欺侮的,兄长便是例子,快说,她到底去了何处?”
提到叶成,浑身忍不住的一颤,咽了咽口水,犹豫半晌,待见到叶瑾城吃人般的目光,无奈下只得和盘托出。
“是严风,他写信让许清菡前去治病。”
“治病?”
林氏点头说道:“他之前受了伤,许清菡曾经医治过,想来旧伤发作了,才在心中要挟她前去,若不然便会对整个叶府不利。”
重重地一拳捶在了桌上,林氏的身子猛地跟着一颤,不远处的叶成正逗弄着蛐蛐。
他的眼珠一转,心中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