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愕然睁大眼睛,流出了几分惊慌,颤声道:“严公子的意思是?”
“她的医术如华佗在世,自然得留在身边,将她处死岂不是可惜?”
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林氏心中慌乱,紧张得怦怦的直跳,不解道:“可她小心眼,并且报复心重,我们伤害叶瑾城及老夫人,必然会永世不忘记,想方设法报仇,那时候岂不是麻烦?”
一抬手,严风不愿意倾听,淡淡地说道:“许清菡的事情你也无须理会,叶瑾城那儿得多费一些心思!”
她微微地蹙眉,“他不是有个兄弟,你的夫君,兄弟二人若是自相残杀,定然十分好看!”
闻言面庞顿时耷拉下来,林氏扯了扯唇角,冷哼一声,“别提了,是个窝囊废,连杀鸡也不敢如何杀人?”
“虽然没用,也有人会顾及兄弟之情!”
提起他委屈一箩筐,严风深深地看向她,唇角不觉浮出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神情意味深长。
林氏赶忙露出讨好的笑容,“严公子尽管放心,此事我必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那好吧!”他一挥手后,林氏在离开前依旧紧张地回眸。不禁想起初次与他会面的情景,依旧毛骨悚然。
那时正在府中,自树上跳下几名黑衣人,将一块脏兮兮的布塞入口中,捂着嘴唇。
她被反扣着手扯到一旁的角落,寒凉的利刃抵住脖子。
“你是林氏?”
她吓得魂飞魄散,头顶冒出阵阵的凉气,想要点头时脖子一阵疼痛,只是眨着眼睛,呜呜地急切地表示。大睁的眼睛满是惊恐。
此时,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的严风缓缓地转身,清亮的眼眸如朗星,单手背负在后,右手摇着扇子,慢悠悠地探身上前。
“你得乖乖的听话,不然随时取你性命!”
挥手令他们松开,取下口中的布后连连地呸呸呸,瞧见她紧锁的双眉立即收了回来,神色慌张,“你们到底是谁?”
“我知道你和叶瑾城许清菡是家人,和我们合作,一起扳倒她!”之前的恐惧顿时飞到瓜畦国。
林氏欢喜无比,不论是谁,只要愿意替她除去叶瑾城及许清菡,心下自然乐意。
“好!”
爽快得让严风大为吃惊,“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不论是谁,只知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那好,你的个性我喜欢,哈哈!”
那天晚上两人达成协议,渐渐地共处中,才发觉严风看似弱弱的病公子,手段凌厉,简直与他的外形不符,心下庆幸。
如今想来心依旧砰砰地狂跳,按耐不住的激动,是上天的眷顾,或许许清菡的末日已然来到。
待到回去府中,鸡飞狗跳的,一排排的丫鬟下人跪在院中。
叶瑾城背负着手对着他们,阿翠也在其中,待到林氏前去时,她的眼眸一亮,悄悄地扯了扯林氏的袖子。
微微地点头令她安心,林氏慢悠悠地来到了跟前,轻笑道:“哟,二弟,这是做什么?又是谁犯了错准备动用家法?”
桌子上放着一碗老夫人爱喝的银耳熬的汤。
“大嫂瞧瞧……”
“汤不是给娘喝的吗?莫非有人不好好伺候?”
“他们就是伺候的太好,自作主张地往里面添加东西,难怪娘说近日睡不安稳呢!”越说越气,胸膛微微地起伏着,面上的肌肉不时抽动。
极力地压抑住的愤怒。
冬日的寒风朔朔,膝盖上密密麻麻如针尖般的刺痛蔓延至全身,众人听闻面色苍白,深深垂首。
“二弟多虑了吧。”林氏端起旁边的碗往地上一洒,狗儿伸出舌头舔了舔。众人屏气敛声。
叶瑾城本欲发作,但见狗儿过来舔了几口后,许是觉得甘甜,顿时吃得干干净净,摇头晃脑地走开啦。
“瞧瞧,富贵儿还不是好好的,您想得太多啦,好啦好啦,都起来吧,跪成一团,没得减了老夫人的寿,该忙什么都忙去吧!”
众人如得大赦,纷纷起身,哎呦哎呦唤个不住。
叶瑾城正欲发作时,阿沛急匆匆地前来,紧张道:“二少爷,老夫人醒了!”望了林氏一眼,转身便往里走去。
老夫人是被外面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住地问道:“外面怎么啦?发生了何事?”
伸手抚上了儿子的手,只觉得冰冰凉凉的,不住地摩挲着,叹声道:“你又不好好爱惜自己,媳妇呢?是不是在外面太忙碌,连夫君也顾不上照顾?”
“娘别操心,府中的事情交给孩儿便是。”
抬头示意阿沛前去照料,自己来到外间张望着医师是否前来。
前脚刚跨出门槛,林氏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眼前,轻罗软缎,用彩线绘就的牡丹雍容华贵,衬托的明**人,天色也明亮几分。
在叶瑾城眼中异常的刺眼。
他望着长长的甬道,尽头寂静无比,并无人前来。
林氏嘻嘻的一笑,伸手抚平那衣袖上微小的皱褶,淡淡地说道:“二弟等谁呢?嘿嘿嘿,告诉嫂子,嫂子为你找去!是请医师吧,是许清菡呢?还是别的医师,大嫂都一心为你寻来!”
“不必啦!”叶瑾城冷冷地说道。
林氏黯然地垂首,幽幽地看向里面的老夫人,“你们一家真难伺候,我想尽孝道,却被拦在外头,希望你们夫妻和美,你们二人又分开,怕是我并不适合做大嫂呢!”
叶瑾城的心中一股郁气难以发泄,眼眸里喷出了火星,眼见她娇柔作态,暗暗地忍耐,轻哼一声,“放心,总有一天你会达成所愿!”
林氏怔了怔,面上瞬间变了颜色,恶狠狠地说道:“休想,这一次你们难以翻身,告诉你,这个你必须签字!”
上面写的是遗产的转让书,一切都归大房中的林氏所有,只字不提叶成,看来是想将叶家的财产据为己有补贴林家。
目光闪电般的一传,他微笑道:“大嫂打得一手好算盘,我为何要听你的?”
想想两名男子被一名女子欺负,他还不曾窝囊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