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步上前,轻声道:“娘,事情已经出来了,虽说我的弟弟不争气,可到底为了慈善堂,得想办法将人救出来!”
“谁惹的祸,谁去解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
林氏顿时急了,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尖声道:“娘也太不够情义了,弟弟为了慈善堂费力呕心沥血,如今被秋霜连累,欠下巨债也是为了慈善堂,老夫人不能过河拆桥,不顾他的死活吧?”
不论她如何呱噪,老夫人只闭上眼睛充耳不闻,说得她喉咙干哑,哼哼道:“夫人真是心狠,难怪你的二儿子也狠心离去,哼!”
一扭身拂袖离开。
提到叶瑾城,老夫人心如刀割,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喃喃地说道:“儿子,你们何时才肯归来?”
宁静的小山庄,有一日却被打破。
众人只见到一位娇俏的小娘子下得马车后在路口徘徊着,问起叶瑾城和许清菡所住何处。
农人放下锄头,指着溪流的前方,就在那株古树的后头。
女子身形苗条,眼眶红肿着,低头而去。
他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这小娘子长得真标致,比许清菡差不了多少,且又找叶瑾城的,他可真是享齐人之福呀。”
“你懂什么?那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上次的老人还是人家的管事的,家大业大得哪像我们一样的!”
前来的正是秋霜,找到方子澄,只恳求告诉叶瑾城和许清菡的地址。见到她被赶走,虽然心中快意,可到底有一丝不忍。
秋霜并未贪污,而是被林氏利用而已,想了想将地址告诉了她。
田间的泥泞的小路上,望着两边青青的禾苗,心情轻松几分,可见到叶瑾城和许清菡劳作的背影后,脚步似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抬起,一步一步地挪在跟前。
近日天气反复不定,有人着凉,有人肚痛,许清菡一阵忙活后,只见到最后的女子的面庞时吃了一惊。
“居然是你!”霍然起身,回身看了眼叶瑾城,警惕地望着她,“你怎知我们住在此处?”
扑通一声,秋霜二话不说立刻跪了下来,“二少奶奶,请原谅秋霜!”
许清菡依旧警惕,不解地只望着她,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瑾城远在不远处捕鱼,瞧见了异样,浑身湿淋淋地跑来了,揽着许清菡的肩膀望着底下的秋霜,冷冷地说道:“我们绝不会回去的,告诉老夫人,礼物已在路上,是儿子的一番孝心,可若娶妾,我绝不答应!”
秋霜唇角噙着一抹苦笑,眼见二人一心,慨然道:“我早已经看开,叶府并不是我往后的安身立命之处,今日我前来是为了老太太!”
“娘怎么啦?”叶瑾城上前一步急急地追问道,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不住地摇晃着,“是不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手臂孔武有力,直晃得她头晕目眩的。
用力的挣脱开,秋霜的眼中噙着泪,低声说起发生的一切。
二人想到慈善堂或许会被林氏糟蹋,糟蹋到这种程度,却在两人的意料之外,茫然地坐了下来,许清菡摇头喃喃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弟弟不靠谱,还如此来祸害慈善堂,不行!”
她立刻转身往里走去,很快收拾好了包袱。
“我们走。”
叶瑾城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许清菡用手肘捅了捅他,示意准备离开。
“不行,我们不能够贸然归去!”
多条街道有数人拦着,有的坐着马车千里迢迢地赶来,却有多人拿着欠条,只说是叶府所欠银两,若是不当即还清,无人能够前去。
他们中不乏有钱有权,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的当即在客栈住下,偷偷地想去叶府打探消息。
被人包围起来,推推搡搡得原路而返。
“叶家,百年的老店,怎会和那些人打上交道?”有人唏嘘道。
“说的可不是!个个凶神恶煞的,莫非出了败家子?”
他们想到大少爷,可又摇了摇头,老夫人的家教颇严,他们不敢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第二天,那些人依旧拦在马路上,无法前行。
众人打算着打道回府,可又有一丝不甘心,有的坐着马车只走了三天三夜,这才来给老夫人贺寿,且是七十大寿,早早地离去,岂不是不讲义气吗?
再说很显然叶府遭遇困境,他们派人和地痞沟通。
“不就是一万的银子啊,众人凑凑也不在话下,只是你们得让我们见到老夫人。”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拿到银子才放行。”
谁出远门会带如此多的银子在身上。
僵持不下时,众人忽然眼前一亮,叶瑾城与许清菡,身后跟着的秋霜,三人带着数名家丁涌上前来。
地痞人也认识他,对此有几分忌惮,可怀中的欠条在手,立马掏了出来在叶瑾城面前晃,“你们可瞧好了,慈善堂的印章,欠钱还银子天经地义的!”
叶瑾城一抬手,对方立刻收了回来,眼珠一转,狡黠地笑道:“银子未到手,欠条我们得保管着!”
眼见众人纷纷的围拢上前,当即抱拳道:“众乡邻作证,慈善堂欠我们数万两银子,却不肯承认,我们也是毫无办法,现如今,二少爷在此,请诸位给我们见证,若是还了银子当即放人!”
众人都议论纷纷,其中有人脸上依旧斑斑点点,蜂拥上前,“还要赔偿我们的损失,我这张脸原本生得俊美,是玉面公子,现在坑坑洼洼的,你说,该如何赔偿!”
原本痘印遍布,再加上红点,简直惨不忍睹。
许清菡抬眸瞧一眼,当即上前将人分开,含笑道:“无关紧要,你们是用哪过期的膏药。尽管放心,不出三天,必然会令斑点消失的。”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的,许清菡话音一转,“但当时搬走慈善堂的东西须得一一的归还,若不然,待到报告官府,会以抢劫罪名论处!”
说得脸色煞白,硬着脖子,“我们是担心慈善堂不认,才用东西抵押而已,若是治好了自当归还,对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