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个当神好，还是当魔好？给我一个答案。”
是谁，在梦中一直重复着问这句话，那样一双忧伤悲痛的眸子，从眼眶流出来的血色泪滴，到底是有多大的伤痛，才会了流出着鲜红的、触目惊心的血色眼泪。
“谁，是谁，谁！”
“公主，公主，公主醒醒，公主……”
月牙和喜儿被夏锦月尖叫的声音吵醒，慌张的连鞋都没有穿，直接赤着脚奔向内室的床边，都弯着身子急切呼唤着夏锦月。
夏锦月在月牙和喜儿不间断的呼唤声中醒过来，她在月牙的搀扶下靠着床头坐起来，她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中带着痛苦的神色。
“公主，你做什么恶梦了？”月牙看着额头冒着细汗的的夏锦月，有些忧心地问了一句。
夏锦月摇了摇头，仰头看着床顶，看着红色的纱幔，笑着说了一句：“一个人一直问着一个问题，他那双悲伤的眸子，流淌着血红色的泪珠，但是却一直找笑着。”
“那个人是谁？”月牙边问着夏锦月，边给了喜儿一个眼神，让她去帮夏锦月倒一杯茶水过来。
喜儿机灵，明白了月牙的眼神，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桌子边跑了过去。
夏锦月看了一眼喜儿跑去的深渊，起身下床来，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没事了，月牙。”
“公主，你真的没事了吗？”月牙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真得没事了。”夏锦月看着喜儿走过来，接过她端来了的茶水，抬眸对着月牙笑了笑说道。
但是在夏锦月的心中，她却十分的在意，因为那双眼睛让她觉得心好痛，她一定认识那个人，一定认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深渊，但是又被她否定了，因为深渊的眼眸不是那种漆黑的，而是琉璃色的。
“公主，公主……”月牙看着端着茶杯出神的夏锦月，有些担心地喊着她。
夏锦月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还有多久天就亮啊！”夏锦月起身穿上鞋子，接过来喜儿手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向着外室走去。
月牙紧跟着夏锦月，却被她瞪了一眼，弄得月牙心里毛毛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生气。
“月牙，去把你的鞋穿上，赤着脚想干什么，着凉了可不是小事情。”夏锦月有些反感的是，在现代一个小小的感冒，到古代就成了一场要病很久的病，真是让人无语，技术先进还是有好处的。
“啊？哈哈……知道了公主大人，月牙现在就去把鞋穿好。”月牙本来还在想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夏锦月，还是那个噩梦生气，却没有想到她只是因为自己不爱惜自己而生气，真是一个可爱又特别的公主。
“快去，少贫嘴。”夏锦月撇嘴笑了笑，伸手推着月牙，示意她赶快去穿去。
月牙见夏锦月一直推着她，也不在说什么，赶忙向着偏室跑去穿鞋。
“公主，你要出去转转吗？”喜儿接过夏锦月递过来的茶杯，伸手放在桌子上，连忙跑到夏锦月的身边，看着她问道。
夏锦月看了看喜儿，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说：“想要出去走走，还有多久天亮。”
“快天亮了，鸡鸣叫了。”喜儿上前为夏锦月打开大门，对着她笑着说道。
“恩。”夏锦月笑了笑，看着外面的天空还是蒙蒙亮，启明星还高高地挂在昏蒙蒙的天空。
昏蒙蒙的天空，让人有些觉得沉闷，又在心里种下一个希望，这份希望就是太阳，等到旭日升起，阳光普照大地，所有沉睡在黑暗之中的物体，都被赋予了一种活力，让人觉得很美，觉得希望是那样的美好。
“喜儿，昨天你将那盆红莲花交给小表舅的时候，他说什么了没？”
“白大哥，让公主你放心，那盆花他会亲自送往傲雪。”喜儿笑了笑，伸手帮夏锦月紧了紧衣服，而自己却穿的单薄，在清晨带着潮气的空气，被冷风一吹，冷得她抖了抖身子。
夏锦月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喜儿一把，将喜儿推进屋里，对着她说道：“穿件衣服在过来。”
“可是公主……”
“没有什么可是的，快点去，让月牙也加件衣服再过来。”夏锦月用命令的口气对着喜儿说道，她的语气是那种不容置疑的，所以打消了喜儿接下来的话，乖乖地向着屋内走去。
夏锦月看着走进去的喜儿，又将要出来的月牙拉了回去，她对着她们笑了笑，转身望着天边的启明星，又朝着走廊四处乱走着。
“你能帮我照清楚前方的路吗？”
夏锦月来到后院的桃树下，她坐在有些冰冷的石凳上，抬头看着那颗启明星，在天空中一闪一闪，昏蒙蒙的天慢慢地开始有些鱼肚白，然后幽幽地问了一句。
启明星依旧在天空闪烁着，却并没有给她一个答案，她也知道它不会给自己答案，因为这个答案需要自己去寻找，磕磕绊绊地去寻找。
“明明知道问它是不会有答案的，问什么还要问？”
一个带着魅惑的好听的男性嗓音在夏锦月的头顶响起，她瞪大双眼看着那张放大的绝世容颜，随即她眼眸微眯着笑得弯弯，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不变，说道：“因为我想问它。”
深渊笑了笑，直起身子，抬头也同夏锦月一起看着那颗启明星，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了句：“来问我吧！”
“我的命运从未掌握在你的手中，我为什么要问你，你说的话真好笑，深渊。”夏锦月笑得别有深意，她从石凳上坐起身来，就站在深渊的正面前，望着他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似乎想要从其中得到什么答案。
“你就这么确定你的命运没有掌握在我的手上？”深渊的话外之意很明显，他在提醒着夏锦月她如今所遇到的所有事。
但是夏锦月却并不会让深渊如愿看到她的脸上带着恼怒的表情，她笑了笑，转身向前走了三步，再次转过身来，看着深渊，笑着说道：“没有，我倒是觉得人生真是越来越有意思，那么多的谜题在我的身上，等待着我去一一揭开，这样有趣的人生可是很难得的，谢谢你了。”
夏锦月的言外之意是，谢谢你一手导演的我迄今为止的人生，很有趣，我很满意。
“哈哈……有意思，你记得桃月这个名字不。”深渊向后一坐，坐在刚刚夏锦月坐的石凳上，抬眸看着离几步的夏锦月，嘴角泛着淡淡的笑，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说着，手上还一直玩着落在石桌上的桃花瓣。
“不认识。”语气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边。
经过深渊这一提醒，夏锦月对这个名字算是有印象，因为深渊又一次睡着后，他在梦中一直喊着桃月这个名字，而他透过自己看到的人，也是桃月。
“你有印象。”深渊直接揭穿了夏锦月，衣袖一挥，一场缤纷的桃花雨在这泛着鱼肚白色的天空下出现，而她则是这场桃花雨中的主角。
夏锦月看着满天的桃花雨，看着喜儿和月牙来到这里，看着满天的桃花纷飞有些惊讶地停下脚步，但是又很快地离开，仿佛在找寻着什么，她知道他们在找她。
可是她们看不到她，因为深渊的在这里设下的障眼法。
“深渊，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想做什么？”夏锦月没有心情在陪着深渊玩了，所以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深渊望着夏锦月笑了笑，他站起身来，伸出手看着那些粉红色的桃花，又望着站在对面的她，开口说了一句，与她问题无关的话：“我喜欢桃绯色，尤其是桃月眼眸中的色彩，很美很美，美得令人窒息。”
“深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夏锦月皱紧眉头，看着笑得那样诡异的深渊，眉头开始越皱越紧，几乎拧到一起了。
深渊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话，他一步一步向着夏锦月走过来，而且步子的速度极慢，慢的像是一步就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遥远。
深渊向着她走过来，本来就不是多需要害怕的事，可是他偏偏走的那么慢，仿佛自己是案板上待宰的羊羔，怎么挣扎也跑不了。
的确是这样，夏锦月现在根本动不了，她的脚仿佛与地面生长到了一起，无论她怎么抬，就是一动不动，这样她更加害怕了。
“锦儿，你想不想知道桃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深渊每走一步，就会问夏锦月一个问题。
“不想。”
“你想不想知道桃月是怎么死的。”
“不想。”
“你想不想知知道……”
“不想，什么也不想。”
“你想不想知道你梦中留着血泪，问着你同一个问题的人是谁？”深渊最后一步突然加快，问出的问题，语速也变得很快，但是脸上的笑，却让人害怕的诡异。
夏锦月没有想到，深渊会问出她心中现在正在纠结的问题，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重新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