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和萧泽告别了小白狐继续赶路。
“琉弥果是什么?”萧泽专心赶着马车去花月谣说的地方。心里好奇能让她这么兴奋的琉弥果究竟是什么东西。
“上次柔儿带回来的毒我研究了很久,这味药材找很久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今天遇到了,果然今天会有意外收获呢。”温如玉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
萧泽见她那么高兴,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有把握了吗?”
“总得试试,这灵花我只在古书上见过,却没真正用过。”这一颗也只能试验用,还要有更多才够。温如玉仔细看着掌心冰凉的果实,放在怀里很久再拿出来也丝毫不见发热,果然是书里说的琉弥果。
“萧泽,一会可能会很危险……”温如玉话还没有说完,萧泽急道:“难道你要赶我走,一个人去?”
“你先听我说完,我说很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温如玉很无语,他在她面前就这么自卑么?
“别赶我走,只要在你身边怎样都好。”温如玉听到这近乎乞求一般的卑微的语气,心里微微动容,也许自己不该如此封闭着自己。
温如玉伸手拉住缰绳,马车就这么停在山林小道上。她露出温柔地眼神看着萧泽,一字一句地说:“萧泽,看着我。你就是你,不要这么卑微。我喜欢你喜欢我,但不喜欢你喜欢我失去你自己。”
喜欢两个字占据萧泽的脑海,“你……喜欢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有一点发抖,像是高兴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直以来他追着她跑,可她嫌弃他烦,他以为她对自己没有感觉,这是她第一次表明心迹。
“嗯。”温如玉接过缰绳代替他赶车,这个呆子,怕是傻了吧?真的是那个冷冷的仙门第一公子萧泽么?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喜欢他的话而已。
温如玉低估了这句话的杀伤力,直到他们到达了月夕崖,萧泽公子才如梦初醒。
据花月谣说,琉弥花长在月夕崖的断层处,他们往下一看只看到一大片云层。
果然说得没错,常年有一层厚厚的云雾笼罩着,似乎是某种禁制类的结界。不能动用灵力硬闯,否则会被结界灵流绞碎的。
温如玉挑了个地方下脚,尽量避免踩到这些琉弥花。白色的花朵里夹着紫色的琉弥果,密密麻麻一大片,清冽的花香令他们倍感精神。过了一会,温如玉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眩晕脱力令她站不稳了。
“怎么了?这花有毒么?”萧泽第一时间扶住她关切地问,就差立马带着她飞上崖顶了。
“别动,我没事。”温如玉按住想要飞上去的萧泽念了一句口诀,体内的躁动才慢慢平息下来。
原来琉弥花香味可以压下云仙角的药性么?
萧泽觉得自己可能出现错觉了,如玉背后出现了透明的虚影,像蜻蜓的翅膀。
那是什么?萧泽虽然疑惑,却没有立即问出口。
温如玉坐下借着修炼压制了身体出现的不适感才睁开眸子。
动手开始采果子,“你是不是想问刚才我怎么回事?”
“没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萧泽蹲下来照着她的样子摘着琉弥果。不管是什么,他要的就是一个她而已。
“故事有点长,以后再说吧。快摘,说不定一会那个熊就来了。”温如玉倒是惊讶,萧泽不好奇那是什么吗?云仙角失效的时候,翅膀浮现出来一下了吧,他应该看见了的。
摘了几个就发现地面微微震动,一抹跟萧泽差不多高的黑影从断崖的洞狂奔而来,直直地奔向正在摘果子的二人。
果然像花月谣说的一样,是一头成年的熊瞎子。熊是聪明而且敏锐的动物,温如玉和萧泽在它的地盘上摘了灵药当然是很生气了。
这个大黑熊的速度飞快,即使是粗胳膊粗腿的也丝毫不迟缓反而很迅猛。它快,萧泽也不慢,他一跃而起潇洒地闪到了它的面前,大掌拍在大黑熊的胳臂上轻巧的避开了熊掌,撑在它肩膀上一个旋身带偏了它的身体同时一脚踢在它的背上。
大黑熊被萧泽的推力逼得翻滚了几圈,又刨着地面要冲向萧泽。
温如玉单手攀着树干,柔软的身以像蛇一样灵巧地翻了上去。“萧泽,别硬碰硬。”
萧泽会意也像她一样翻上了树。
“大个子,我只想摘几个果子。你这里这么多,我就拿几个去救人。”温如玉晃了晃手中的紫色琉弥果。
大黑熊居然停下了摇晃萧泽那棵树的手,它思考了一下,弯着腰摘了几个走到温如玉的树下费力的举了起来。
“给我的?”温如玉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这大黑熊傻了吗?
“哦嗷~”大黑熊点了点头。
“……”萧泽见状放松下来,这黑熊对如玉居然没有恶意。
温如玉试着把脚放下来,大黑熊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于是她就大着胆子下去了。
大黑熊见她下来了,就把手中的琉弥果一股脑的塞给她,还怕她不够又摘了一把塞到她手里。
萧泽坐在树干上有点无语,它是在送果子?一脸讨好的样子令他忍不住想踹开它。巨大的野兽在讨好娇小的温如玉,真是不想再看到这画面。
“够啦。”温如玉带来的小布袋都装满了。
大黑熊停下手,又比划了这什么。
温如玉歪着头看向萧泽,后者也只能无奈的耸肩了。
“你想我跟你一起去?”温如玉摇头,“我还要去找我的妹妹。”
大黑熊见她摇头,急了,拽着她就要走。
大黑熊期待又委屈的样子实在有点不怎么养眼,温如玉只好扶着额说道,“行了,我们跟你去。”
萧泽警惕地走到温如玉身边,大黑熊合着手掌思考片刻,最终没有对萧泽动手。
“别怕这大黑熊有灵性,懂人话。咱们跟着它去看看把,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东西。”温如玉十分自然地牵起萧泽地手跟着大黑熊走。萧泽傻笑“地任由她牵着,这种感觉真好感觉真好,真希望这一刻可以天长地久。
“傻笑什么呢?”温如玉扣了一下他的手掌,亏你还顶着泽世明珠的第一公子的名号。
“如玉,我很高兴。”萧泽举起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有点傻气的感觉呢。
“萧泽你真傻。笑成这样,让别人见了以为你被夺舍了呢。”温如玉红着脸取笑他。是啊,她应该也走出一步,萧泽追着她跑了那么久,真心她自然也看在眼里了。她应该试一试。
两人一熊沿着一条小路下了断崖,路遇一巢蜜蜂,“黑大个,你走不走了?你要是不走我可要回去了。”温如玉非常嫌弃这只熊对着一巢蜜蜂流口水的样子。
“没事,咱们等等它吧。”萧泽倒是不急,反正今天的目标是琉弥果,而目标已经完成了。权当游玩好了。虽然旁边有一头熊在,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见它偶尔伸出舌头舔一下滴下来的蜂蜜,萧泽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拾起一块小石头打在蜂巢上,顿时光线变暗了。漫天的蜜蜂压过来了,萧泽挨近温如玉撑起一个防御结界,二人不会受到蜜蜂的攻击。
大黑熊立刻抱着蜂巢狂吃,蜜蜂们找到敌人叮了它一身。但是它皮糙肉厚,一点都不在意蜂蜜的狠命叮它。它变成了移动的蜂窝。
吃到一半,大黑熊突然停了下来,蜜蜂见奈何不了它久差不多都飞走了。它像是忍痛割爱似的,把剩下的蜂蜜献宝似的递给温如玉。
“给我的?”温如玉疑惑,这是琉弥花蜜那可是好东西呢,但是她抬头看了一眼,嫌弃感突然就上来了,“你走远点,脏死了。”
萧泽笑着接过蜂巢,“多谢了,黑大个。”
对这个温如玉亲近的人,大黑熊倒是没有纠结,爽快的把蜂巢扔在他怀里。跑到旁边的小溪哗啦哗啦地玩水,如果熊有表情,他们准会看到一只熊被嫌弃的小媳妇的委屈表情。好像不怎么养眼。
温萧二人对视一眼,颇为无奈。这熊真不靠谱,又跑去玩了,他们是不是不该答应跟它走,这么玩下去都天黑了。
大黑熊似乎玩上瘾了,潜下水去玩了。
温如玉干脆拉着萧泽坐在一旁。夜幕慢慢降临了,萧泽弄起一堆柴火。
火光映着他们的脸庞,这是一个静谧的夜晚,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萧泽静静的看着她,心里那一点甜丝丝的感觉令他觉得就这么相对而坐直到天荒地老他都愿意。
“萧泽,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的。你今天是不是看到我背后出现的翅膀了?”温如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嗯。”萧泽虽然好奇,但依旧没有开口问她。他想,如果她愿意总有一天他会了解她的全部的。
“那是天罚。”温如玉说“天罚”两个平静得就像古井无波,这么多年来这个秘密知道的寥寥无几,柔儿都不曾了解。所以没有人能了解她的苦涩。
“天罚?那是什么意思?”萧泽当然明白这两个字的沉重。既然她开口了,表明她愿意让自己知道,从今以后她的苦她的乐他都想要知道。分担她的苦痛,分享她的喜乐。
“今天咱们救下的花月谣,你知道它是什么吗?”温如玉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你说过,它是天狐。”
“对,天狐,也就是灵修。所谓灵修,便是承受了天地最多的恩惠,也是人们口中的仙子。所以他们修炼的束缚非常多。其中有一条就是断情绝爱,保持对天地的感恩之心,在成仙之前都不能动凡心。他们不能和尘世有太多的牵绊,一旦辜负便要承受天罚。”温如玉终于又说到“天罚”这一个词,但是他知道真正的故事很长,这仅仅是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