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山水丘涧家家户户点起了灯,现在是山水丘涧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小酒馆也是如此。
此时小酒馆里面几乎坐满了人,坐在一起的客人一边喝着酒,一边交换着各自身边发生的有趣事件,有说有笑。
门外走进一对老少,坐上了最后两个座位。
少举手呦呵道:“阿婆,帮我上壶黄酒,再来两碟花生米。”
话音刚落,一个和桌子一样高的小女孩登着小步伐走到他们的身边,用幼嫩而又熟练的语气回复道:“客官请稍等,马上为您呈上。”同时,又面带微笑地用干净抹布将客人的桌子擦拭一遍,一套礼仪之后,又登着小步伐去为客人准备酒菜。
“阿幸啊,你这闺女可真懂事,不像我这小儿,这时年纪就只知道如何气我。”老人一手摸着花白的胡子,又一手比划着对面坐着的儿子。
正在为其他客人上酒的阿婆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小小可懂事了,帮了我不少忙呢。”
坐在他对面的儿子撑在桌子上靠近父亲,红着脸羞涩的说道:“你怎么又提小时候的事情了,不是说好不在提的嘛。”
老人瞥了一眼他,豪横地说道:“老子还说不得小子了?”
少:“······”
这时,刚刚那名小女孩正双手托着餐盘,托盘上呈便是他们所点的酒菜,她平稳地将酒菜放在桌面上,双手又拿其托盘后盖,夹在双手和身体间,微微的鞠了一躬,道:“让你们久等了,请你们慢用。”
“话说回来,我从记事的时候,这个酒馆阿婆就在这里了。为什么这里只有她和那个不知来头的小女孩在这,阿婆的丈夫和其他亲人呢?”年少的那人小声呢喃着。
老人饮了一小杯,吃了几粒花生米,平静地说道:“她还没出嫁呢,那来的丈夫。”
年少地那人一脸惊慌,道:“没出嫁?不会吧,都这把年纪了,她还没嫁出去?我都以为是她丈夫死的早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阿幸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山水丘涧出了名地卖酒西施,好多人想追求她,就连隔壁村的也有好多地慕名而来,一睹真容。”老人抿着小酒,回忆起那时也常常偷拿家里的钱,来这喝酒,就是为了多看幸子一眼,现在想起还有些脸红,“但尽管有这么多的追求者,却都被她给谢绝了,还说什么她又喜欢的人了。”
“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骗人的,那就是她不想嫁人而找的一个理由。”
······
小酒馆屋顶。
柚看着坐在中间的福子正抬着头仰望着头顶的那轮月牙。悄悄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今天没有圆月呢。”福子。
“十五过了,当然没有圆月。”柚。
福子:“他们都是我最重要地人,但我也说不出为什么重要,但内心告诉我,一定要好好守护在他们地身边。”
柚向后退了两步,伸长地推,双手为枕,睡在了那里,道:“······我还以为你躲地急,没听到我说的话呢。”
“那个女子似乎发现了我,这两天我都看见她在这里转悠,所以我必须更加谨慎才行。”福子憨笑了一声,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柚,他看不透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御灵师。不仅能看见灵体的他,还看出了那个女子是个御灵师,也就是说他能看见人体内的灵力波动。这真是一个无灵之人能做到的嘛?还是说他隐藏了灵力,假装是个无灵之人,福子心中生起了胆怯。不过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能够隐藏自身灵力的一定是境界极高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缚灵,灵力也微薄,没理由兴师动众派那么强的人来这超度一个地缚灵。
“对了,福子,要不要我帮你完成执念,为你超度,让你早日轮回。”
福子听到这话,赶紧向后飘,道;“你别说这么吓人的话,我可还能不想进入轮回。”
柚瞬间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福子,坏笑了一声,道:“我可没有骗你,我是认真的,我这次来山水丘涧其实就是为了去帝都学院,成为那里的学员,到时候这种事肯定经常做,我先做一遍,熟悉一下,即使没做成,我也有了经验,到时候真要执行任务的时候,肯定能吸引大多的迷弟迷妹,这样我就能成为学员的主角了。”
“真的?”福子胆怯的试问道。
柚阴暗着脸,认真说道:“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嘛?”
福子听到这话,赶紧往外跑,看来这个人真的很危险,他早该想到的,无灵之人怎么能看到他,这个人是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才会故意接近他。跑着跑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福子回头一看,柚正眯着眼睛捧腹大笑着。
笑声中还夹杂着一句不清不楚地话,“你这地缚灵可真逗!”
福子看着笑得傻傻的柚,怎么看也不想是个阴险狡诈之人,只是为了捉弄他,取悦自己罢了,孩童爱玩的把戏。他脸红的飘了回来,为他想逃走而解释道:“我整天提心吊胆的防着御灵师,神经绷的紧,被吓是也很正常的,说明我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地缚灵。”
福子:“所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吧。”
柚慢慢平静了下来,“也不全是,我的确是为成为帝都都学院的学员才来。”
这回福子倒没有还害怕,而是冷笑了一声,双腿盘着,“别再骗我了,你又想逗我,这次我是不会上当的,帝都学院的招生考核早就过了,你连帝都都上不去,怎么可能是去帝都学院的。”
这是他刚刚才想起来的,前段时间确实有很多去帝都参加考核的,但已经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早就已经截至了。而且谁又会不知道,非帝都之人是上不了帝都的,这么明显的错误以为发现不了嘛!所以他肯定是在骗人。
柚吸了一口大气,懒洋洋地说道:“我知道已经结束了,但我还是要去。”
福子扇了扇手,半睁着眼睛,“好好好,信你了。”他心里其实认定他就是骗人地,因为被拆穿了好面子强装着罢了,等会他一定会在次申明他没说说谎。
但是他没有问,而是一直盯着福子看。福子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看向其他地方,但却一直能够感受到他那股视线,让他很不自在。
他是地缚灵,脸上应该不会粘到脏东西,但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难为情地问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柚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你好丑,而且又黑,毫无特色。”
福子一脸不高兴,哼了一声,“真是对不起呢,我长得这么抱歉!!!”柚肯定又在逗他。
“其实刚刚我无意中听到小酒馆客人的对话,他们说酒馆阿婆深爱着一个俊俏地男子,一直在等他,所以至今未嫁,我在想阿婆等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你······”
柚用余光瞟了一眼福子,福子脸瞬间变得骚红,看上去有些扭扭捏捏,十分羞涩。
柚嘴角微微上扬,“但我还听说阿婆年轻地时候,是山水丘涧出了名的卖酒西施,美若天仙,而且那个阿婆喜欢的男子还是一个英俊的男子,至于你·····”柚啧了一下,表示不屑。
福子听急了,怒气冲冲,“这只是孩童模样,还没发育,要是发育了,肯定是个美男子!”
柚噗嗤一笑,“你这怎么还较起真来了,难道阿婆等的那个人是你不成?”
福子愣了一下,慌慌张张,手脚瞎比划着,“怎么可能是我,肯定不是我,我···我只是想说明一下,我长大了也会是个美男子······”
柚忍着没笑,“我知道。”
从开始说起这件事,他就一直不太正常,这也让柚更加坚信阿婆等的那个人就是福子了。这或许就是他留在人世间的执念,但是,这和他掉下深潭有联系嘛?地缚灵的执念都应该和它们的死因有关才对,但就现在而言,两者应该并无关系。
柚晃了晃头,不应该这么想的这种事情用旁观者的角度是很难猜测出来的,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千变万化。但如果幸子就是福子留在人世间的执念,那他想做的恐怕就是永远守在幸子的旁边厮守一生吧。
而在这时,楼下传来阵阵的混乱声,柚向下瞟了一眼,看见客人正惊慌失措从酒馆里跑出来。
“看来有人闹事,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话音未落,福子便直接透过屋檐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