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时节,已经过了两个月,却未等来沐衫白的第二份情书,只有一个信使在他走之后的二十天回府里通报他已到的消息。
“王妃,是信!是信!”
她欣喜地接过,一摸纸张是便宜的材质,失望地打开:雁汐王妃,我是那个逃婚的洛梓妗。我写这封信给你,并非是为了解释什么。
她学着沐衫白的模样,嗤笑,不用解释她也知道这婚是他让给她逃得,否则她真活不到现在。
继续读下去,她说:我只是来感谢王妃的。谢谢您让我认识到王爷,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听说他在边塞已有两个月,王妃真的不担心吗?
为什么她要谢谢她,为什么要说他好,为什么她要她担心,她需要担心什么吗?
“织叶!”
“在。”
“我突然全身无力、难受反胃。”
“啊!我马上去找太医。”
“找什么太医,找王爷去!”
正四月间,雨声潺潺,雷声殷殷。
“王妃,回里屋等吧。”织叶两手举着一把巨大无比的伞替她挡着风雨,前面两个婢女,后方两个婢女,身子微蹲着,手悬空托着,生怕王妃有个什么闪失。
“快了,快了,就这两天了。”
飞鸽传书夏雁汐身体不适的消息没两天就收到了回信,说是王爷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这才第三日,最快也要再过个六七天,她倚着大门,望着空空荡荡的大街,领悟,什么叫望眼欲穿。
耳旁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这才反应过来,她看的是他从宫里回来的方向,而他是从城外来的。
“雁汐!”他立即下马,穿着蓑衣,身上是湿的,没有靠近,“怎么不舒服了?”
夏雁汐见来人,立刻上前迎着,踏出了府门,吓得婢女们连带着王爷啊啊连叫,她停在原地,没有再动,委屈的眼神里满是他。
他脱下湿衣,将她轻轻拥入怀里,“是不是见不到我,所以难受?”
她不搭理,双手圈住他的腰。
这话语、这场面,好似一切都没有变。
却又好像变了。
“洛梓妗给我写信,她说你是个好男人,让我注意别被别人抢走了!”
“噢?”
“说!”她这什么意思!
“我去边塞半个月便去一个小镇上找她,我放过了她,她为了报答我答应了我的请求,我要她在一个月里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能无条件的满足她。我想知道对别的女人好是一种什么感觉,后来我坚持了三天就放弃了,而那三天我也并没有对她跟你一样。”
“那你们?”
他将双手举过头顶,“我发誓!我们一清二白!”
她将他头顶上的手重新放回至她的腰间,“下不为例!”
“谢谢夫人。我重新改一下我们的契约,从今以后,我只爱你、只敬你、只守你。”他每说一个词,都要在她脸上亲一下,惹得婢女们害羞的都不敢抬头看。
承诺爱她,其实很简单,只是有了时间的加固、事态的发展而变得困难。十年,支撑他一直承诺的唯有爱而已。这个道理,夏雁汐现在才明白,不过也不算太晚。
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
大概是愿意为他生一个孩子开始,她笑了笑,“夫君,久等了。”
在边塞的日子,沐衫白一直想给她写信,可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离开了,这次非要她主动,消息比他预想中的早,这还多亏了洛小姐,回笑道,“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