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倩马上就跟上了陈桥的思路，捏着下巴揣测道：
“陈老板，你的意思是……地球其实相当于一个巨大的培养皿，地球上的生物只是某个高等文明培育的实验品，而生物的进化，就是他们一次次实验的过程？”
陈桥笑了笑：“你说的很形象，这的确是一个思路，但这只是我目前的猜测，也存在其他可能性。”
方倩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没有可能并不存在什么高等文明，永恒族和超凡者的变异根本就是人类自己的‘杰作’？比如某个邪恶组织企图改良人类基因，这才拿普通人做实验品？”
“当然也有这个可能。”陈桥没有否定，“不过从使徒的身体强度和实际能力来看，如果这一切是某个人类组织所为，那么这个人类组织掌握的科技水平领先了我们至少一个时代。”
“使徒……很强吗？”方倩皱了皱眉，“他不是被你轻易就消灭了吗？”
陈桥耸耸肩：“过誉了，我们的对抗是不对等的，所以我胜之不武。
使徒的身份是实验者，而我们只是他的实验品，使徒来找我的过程，是实验者对实验品的干预，他的目的只是推进实验流程，而不是杀掉我，更不是杀掉你。
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对我使出全力，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
方倩似懂非懂：“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可是使徒已经被你消灭了，他还怎么达到他的目的？”
陈桥笑了笑：“他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所谓推进实验流程，就是让我转化更多的永恒族，而不是一个人蛰伏起来，反向抹除对照实验组——即超凡者。
而现在，第二个永恒族已经诞生了。”
“第二个永恒族就是我！”方倩终于恍然大悟，“使徒想让我们永恒族不断扩张，就像瘟疫一样一传十十传百，继而渗透全人类！”
想到这里，她轻轻歪了歪脑袋：“怎么越琢磨越像丧尸病毒？”
陈桥道：“初始的永恒族的确和丧尸类似，不具备自己的主观意识，这也是使徒的目的，利用永恒族捕食人类的本能来制造末世危机……
但这其中有个变数，那就是我可以唤醒永恒族的意识，让他们恢复人类时期的思维和记忆。”
方倩轻轻点头：“所以我现在除了身体发生了变化，本质上还是人类。”
“是这样的。”陈桥道。
方倩则开始揣测使徒的实验目的：“那么使徒创造这个实验，让人类朝着两个方向演化——一个方向是没有意识、用本能捕食人类的怪物；一个方向是拥有超自然力量，但私欲开始膨胀的超凡者——从而将世界变成一片混乱……
这种变-态的实验，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陈桥摇了摇头：“这就是个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了，短期内我们无法得到答案。”
同时心中感慨：看来想要揭开人类进化之谜，只凭生物学的知识是远远不够的，方倩刚刚提出的这个问题，已经有点哲学的味道了。
聊到这里，天将破晓，街头巷尾开始陆续有人家亮起灯，想必过不了多久街上就会有早出的行人。
方倩看了一眼时间，突然道：“对了，差点忘了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因为超凡者的数量越来越多，而且不止在C城出现，上边正式开始关注超凡者了，而不再把超凡者当作是小范围的特殊灾害看待。
部门正着手商讨收容超凡者的具体措施，目前最有可能实施的方案是以优渥的待遇聘用他们，把他们当作特殊稀缺型人才对待。”
陈桥对这一举措并不意外，超凡者也的确是稀缺型人才。
“这很好啊，如果能够合理使用他们的超自然力量，他们非但不会成为灾难，反而还会成为栋梁之才。”陈桥微笑道。
方倩点点头，又道：“不过上边对你——也就是‘抹除者’——尤为重视，现在正向我们施压，让我们无论一切也要找到你。”
“这么迫切的想要找到我，该不会是想搞我吧？”陈桥开了个玩笑。
方倩撇撇嘴：“应该只是想跟你合作，借用你对超自然力量的抹除能力。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们第九行动组合作？”
“我考虑考虑。”
陈桥回应道。
不过他现在还真没有这个打算。
并不是他不信任特别灾害防治部门，也不是他抵触人类，只是他不想过早的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之中，从暗处走到明处。
这也许与他来自于末世有关，他知道只有潜伏在暗处才更安全。
而一涉及到潜伏和隐藏身份，陈桥又想到了一件事，随即对方倩道：
“对了，我又发现了一名超凡者。
C城大学附属医院的孟先觉孟大夫，他的超自然力量是透视眼。
不过这位大夫是个人品端正的君子，目前对自己的超自然力量使用的很克制，只是用透视眼帮助病患，还没发现他做出不规矩的事情。
所以我并没有抹除他。”
方倩记下了这个名字。
“孟先觉是吧？好的，我知道了。”
随后突然一愣：“等等，如果他有一双透视眼的话……”
陈桥点点头，语气变得凝重了许多：“这也就意味着他能看穿你我的本质。”
方倩不由得皱了皱眉：“那如果他遇到我们，我们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是的。”陈桥耸耸肩，“但这也无所谓，超凡者是变异，永恒族也是变异，同样都是变异，我们可以自称是孟先觉的同类，也是超凡者。
反正除了你我之外，还没有人知道永恒族的存在。
另外有关部门不是已经着手招募超凡者了吗？你刚好可以趁此机会表明身份，兴许还能升职加薪什么的。”
方倩闻言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而且就算没有孟先觉，我的身份也很难长期隐瞒……
行动组每半年就会给成员安排体检，下一次体检就在一个月之后，到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会暴露的。”
“的确如此。”陈桥承认道，“既然我们永恒族的身份势必无法隐藏太久，那么倒不妨以超凡者的身份继续伪装自己。”
方倩点点头，打定主意道：“那我尽快向上边汇报情况，说明我这几天突然发生了变异，成为了超凡者……”
之后看向陈桥，又把话题绕回到了刚才的问题：“陈老板，那你呢？要不要也以超凡者的身份与我们合作？”
陈桥还是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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