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怒卷,血色雷霆划破暗沉的世界,映照着一片残破荒凉的世界。
在世界上空,赫然有一头庞大无比的生物,体长数百丈,狰狞无比。这头巨大生物,在狂暴的罡气雷霆中丝毫不为之所动,似乎在沉睡,狂暴的罡风与雷霆丝毫也近不了巨大生物的身旁,一经过巨兽身旁近千丈的地方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消拟殆尽。
在巨兽庞大的身躯之下,不足千丈之处,是一片残破荒凉的大陆,大陆上,有着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但山脉中,所有的山都没有山头,在接近山头的位置,是一片光滑如镜的平面,展眼望去,都是这样,似乎整个山脉的山头都被不可抗拒的力量一剑削平。
在血色雷霆的映照下,在这片残破荒凉的世界放眼望去,没有生灵,没有生命,但,却依稀看到一座残破不堪,望不到边际,依旧宏伟的荒凉城池屹立在这边世界之中。在这荒凉城池的方圆百里内,赫然是无尽的累累白骨,白骨堆积成山,汇聚成海。
骨海中,有高达百丈巨大生物的骨架,也有比成人拇指还小的,类似昆虫的骨架,但更多的是如人一般的骨架,一眼望去,无穷无尽。在狂暴罡风雷霆中,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展现着一段惨绝人寰,悲壮无比的一段往事。
“嗒,嗒,嗒……”
在这个除了罡风与雷声死寂的世界中,却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似由远及近,又似由近及远,虚无缥缈,又仿佛没有出现过。
“嗒,嗒,嗒!”脚步声来到了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城池墙下。
在血色的雷光中,只见一个身穿单薄衣裳的身影站在似乎是这座城池的城门前,撑在一把黑色的雨伞,天空下起了小雨,人影不为之所动,似乎一点都不受罡风寒雨的影响。
单薄的人影慢慢抬起头,顺差残破不堪的城墙向上望去,只见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墙上赫然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刀痕,剑痕,箭痕,各种不明生物的爪痕等等。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已经干涸的褐色,深褐色,紫色,青色等各种生命的鮮血,由此可见,这座残破不堪的城池,曾经经历过什么样惨烈的战争。
在已经倒塌大半的城门上方,在破碎在墙体中,只能勉强分辩出出“第一”两字,在这两字后面应该还有一字或者数字,但墙体已经倒塌,无法辩认出。
单薄的人影在残破的城墙下仰着头,呆呆站立了许久,似乎在追忆着什么,陷入了沉思。
良久,在这片无法辨断出时间的荒凉世界中,人影终于放下头,即使面前是一堵已经倒塌但仍然有十数丈高的城墙面前,也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一步一步的踏墙而上,然后再一步一步的踏墙而过,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嗒,嗒,嗒……”
人影的脚步很轻,一直都很轻,似乎怕惊扰了什么,又或是他似乎本身没有重量。
前行十里,人影站在了一座塔,不,应该是一座丰碑面前,因为这座塔上刻满了无数的,密密麻麻的名字。丰碑数十丈高,十丈方圆大,也是整个荒凉世界唯一还保存完好的建筑。
人影痴痴的看着丰碑面前的名字:李龙,郑白,张家乐,周余,郑方文……头也顺着丰碑上面的名字慢慢的往上抬,右手的黑伞终于再也握不住,还没掉在地上,就被狂暴的罡风刮到了不知何外。
随着黑伞的掉落,也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模样,单薄的衣裳,花白的头发,看着很似苍老,但却有着一张清秀又带有一丝稚嫩和布满悲伤的脸。泪水从一只完好和一只已经空洞的眼瞳中,伴着雨水不停的流下。
他靠近了丰碑,痴痴的看着丰碑上的名字,慢慢的伸出双手去抚摸着上面的名字。只见他的双手,一只已经断了两指,只剩拇指,食指和中指,还有无数的伤痕。别外一只手更为骇人,只剩下了白骨,没有一丝血肉,并且小指指骨已然不存在。尽然如此,他也是那么的温柔。
他笑了,虽然泪水还在不停的流淌,虽然他的身体已然残破不堪,虽然他整个人都是那么单薄,那么悲伤。但他还是笑了,甚至能从那只空洞的眼眶中看出他那由衷的笑意。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