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苹果面色苍白道，“我不认识什么精卫。”
“精卫一直在东海，凤凰的栖息地则是在南海，而你身上却有东海的气息，又与这三生树颇有渊源。”悦己笑道，“我很难不把你们两者联系到一起。”
“我去过东海怎么了。”苹果倔道，“去过东海的人，难道都与精卫神鸟有关吗？”
“你不是不认识精卫吗？怎么知道他是一只神鸟。”非墨白也笑了，“方才我们可都没有说精卫是一只神鸟。”
“我刚想起精卫填海的故事，不行吗？”苹果继续狡辩。
“我们没有时间了。”非墨白道，“这事关悦己的病，我希望你能够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说的悦己是这个小姐姐吗？”苹果看了眼不能动弹的悦己。
“是的。”
苹果想了想道：“你们救了我，我理应报答。”说到这他叹了口气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可以。”
“首先我得知道你的身份，有没有实现我这个条件的能力。”
非墨白靠在苹果耳边轻声道：“我曾经是冥界之主。”
苹果猛地一怔，他向后退了一步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去问现在冥界之主……阎如玉。”
“好吧，暂且相信你。”
“你们在说什么？”远处的悦己有些不满。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相信，我自上古时期就一直活着。”苹果看着悦己怀疑的眼神道，“你们别看我的身体小，但是我确实活了很久很久。”
“所以你在南海的时候，曾见过精卫？”非墨白道。
“准确的说，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苹果仔细回想一遍道，“我曾经只是个蛋，她在南海的一棵树上发现了我，从此我们就一直在一起，直到她有一天化为了虚无。”
“说说三生树吧。”
“你们只知道精卫化鸟，想要填海，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填海。”苹果道，“精卫在还是神女的时候，在南海玩耍时爱上了一个凡人，于是她经常去找这个凡人，但是不幸的是，有一天海上突然起了狂风大浪，像山一样的海浪把神女的小船打翻了，神女不幸落入海中，终被无情的大海吞没了，永远回不来了。她死后便化作了神鸟—精卫，而那个凡人以为她没有来，一直在东海守着他们的约定，等到了死。精卫痛恨无情的大海夺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痛苦大海让他们生离死别。她要报仇雪恨。因此，她一刻不停地从她住的发鸠山上衔了一粒小石子，展翅高飞，一直飞到东海。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回翔阒，悲鸣着，把石子树枝投下去，想把大海填平。但是大海奔腾着，咆哮着，嘲笑她：“小鸟儿，算了吧！即使你把我填平了，你和你的心上人也不能够在一起，三生石上是不会有你的名字的。哈哈哈。”
“然后呢？”悦己问道，“她去了三途河边？”
“她找到了三生石，但是凡人名字旁边并没有她的名字。孟婆告诉她，在南海有上古时期留下的三生石的种子，或许能够找到。于是她去了。”苹果说到这儿，叹息一声。
“看样子她是找到了。”悦己道。
苹果摇了摇头道：“比上古时期更久远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找到就能找到。她去了一个地方，与魔鬼做了交易，把她的神力和寿命都交给了魔鬼。”
“魔鬼？”悦己有些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苹果眉眼间有着深深的愁绪，“这天地之间三道六界之外往往存在着别的时空。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非墨白在听到魔鬼两个字的时候，面色苍白地打断他：“好了，还是说重点吧。”
“后来精卫就将三生石的种子种在了三生石上面。精卫想通过这三生树重新刻上他们的名字。但是凡人始终只是凡人，寿命很短，还未等到三生树发芽的那一刻他就死了。于是心灰意冷的精卫就将自己的灵魂和记忆封印在了三生树里，期望着下辈子，下下辈子，自己能够遇见这个凡人。”苹果道，“过了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等我从蛋壳里孵出来的时候，找到三生树，她就在这里了。或许你可以问问守缘人，听说这法华寺原本是没有三生树的。”
“若是果真如此，或许我们是应该找找这个守缘人了。”非墨白向四周看了一圈，发现除了小和尚和香客们，再无其他，他走到一个小和尚面前问道：“你好，我想问下，原本在这里的守缘人去哪里了？”
“施主，你说的是断尘大师吧。”小和尚行了一礼道，“断尘大师去了空空山，与道家讨论佛法道法的精髓之处。”
“空空山。”非墨白眉头一皱，这空空山乃是尘生的师门，如果可以选择，他是断然不会去到那个地方的。
“墨白。”悦己见他在发呆，喊了一声。
他快速走到她身旁道：“守缘人去了空空山，路途遥远，还是我一人前往吧。我把送你回悦己折容。”
“你在怕什么？”苹果一脸怀疑的神情，他摆出了审坏人的姿态道，“我在凡间那么多年，最喜欢看的就是戏曲和说书，你方才的表情，动作都显示了你很害怕，而且是那种怕被揭穿了阴谋的那种恐惧。”
悦己仔细观察着非墨白脸上的神情，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后颈都有些汗珠，她也狐疑地开口道：“你也怕道士吗？”
非墨白再次瞪了一眼苹果，又看向悦己：“你是妖，四肢不便，还要去道观？”
“你不是自诩神通广大，能保护我吗？怎么一群道士都搞不定？”悦己不屑道，“若是师父在的话，就算要闯地府，也会一马当先的。”
非墨白有些生气，心里酸溜溜的，难道自己还要吃另一个自己的醋吗？
可是想起曾经在空空山发生的一切，他不禁有些心痛，曾经他还是冥之子的时候，他没能保护好她，如今自己也是个半只脚踏进地狱的人，就算是死也会保护好她的。
于是他同意了。
“我也要去！”一向想要逃跑的苹果站了出来，抢在墨白前道，“我也要去空空山。”
见两人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他再次开口道：“你们见过守缘人吗？你们这样跑过去，万一他逃跑怎么办。我去可以帮助你们找到他。”
“这会儿怎么那么积极了？”
“我也想知道后来怎么回事。虽然我问过那个老和尚，但是他根本不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