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非墨白看着花花天真烂漫的模样,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悦己,低头笑了笑,随着她离去。
苍月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花花姑娘不会看上了公子吧?”
“我看着像,先生若是回来,发现公子和别人跑了,不好交代啊。”
苍月听着这句话,猛地一回头,这桃瓣小嘴正好抵在蓝日的脸颊上。
蓝日睁着大眼,看了苍月半晌,也没说话。
苍月一张脸瞬间变红了,待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飞似的跑远了。
蓝日只觉头有些晕,晃悠悠地走着,只听“哎呦”一声,他一不小心跳进了湖里。
非墨白被花花拉到了一片花田,看着金色的海洋,饶是非墨白也忍不住发怔。
“公子,这里好看吗?”花花指着金色花田道,“这里是小重山,师父都没来过呢。”
“好看,比天庭里的群芳司还要好看。”非墨白嘴角弯弯。
“这花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向日葵。”花花俯下身子,细细看着那朵花,“你知道吗?每一朵花都有一个花语,这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看着花花噙了笑的眼睛,非墨白一阵恍惚:“花花姑娘,你。”
他有些担心,感受着花花对自己的热情还有今日带自己来此的目的,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看上了自己。
非墨白后退一步,略感歉意地看着花花道:“花花姑娘,你,我有,有心上人了。”
花花嘴角一扬,化作最好看的弧度:“墨白公子,你,我有,有心上人了。”
她学着她方才说话的样子重复了一遍,见非墨白仍旧一脸的不知所措,继而转过身去,看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无比认真地说道:“向日葵之所以叫向日葵,那是因为它们始终面朝太阳,从未改变。它们不说话,不低头,只是遥遥望着,就足够能表达它们的爱意。师父就是我的太阳。”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又转过身来,璀璨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像极了金色的向日葵。
让非墨白又是一阵恍惚。
可接下去她说的话,却让非墨白差点跌倒。
“向日葵是永远也无法触碰到太阳的,它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只有那些美丽的云朵可以和太阳站在一起。公子,你说让悦己姑姑和师父在一起好不好。”
非墨白刚想点头,可听见后一句话却猛地怔住,继而剧烈地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花花一脸的天真。
“因为,思越兄喜欢花花你。”非墨白看着太阳道,“这太阳若是不给向日葵爱,又怎么会使向日葵朝着它呢?”
花花沉思片刻,想来也是,可她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师父好像把我当成女儿养。”
“女儿!”非墨白汗颜,随之转移话题道,“花花,郎情妾意,天作之合。何不把你的心意告诉思越兄呢?”
“其实隔壁王大娘也说过,我只见过师父一个男子,兴许对师父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可我也见过那个花痞子,我就看他不顺眼,那其实和师父一对比,我就觉得我比较喜欢师父,但是师父和你一比较吧,我觉得看你似乎也比较顺眼……”
非墨白见花花又将自己的感情扯到自己身上来了,立马转移话题道:“花花,你不是要学易容术吗,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嗯?”花花煞有其事地盯着非墨白看,搞得非墨白全身发麻。
“你这般看着我这是作何?”
“我觉得你有些奇怪。”花花扶额思索,片刻后一惊一乍道,“哦哦,我知道了!”
非墨白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喜欢悦己姑姑,对吧。难怪方才你听到我要撮合他们,你这般激动。”花花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学着方才非墨白劝说她那般语重心长的模样道,“公子,郎情妾意,天作之合。何不把你的心意告诉悦己姑姑呢?”
非墨白执扇挥舞着空中的小虫,好整以暇地笑言:“花花,这天要下雨了,我先回去了。”
“下雨?”花花看着天边那颗火球似的太阳,郁闷地撅着小嘴,待反应过来,才发现非墨白已经不见了。
他追着他的身影大喊道:“公子,说好的教我易容术呢?”
可是非墨白哪里管她,一招移形换影,逃得极快。这再待下去,自己的秘密怕是要被花花看穿了。
花花,无奈叼着一只狗尾草走了,可是半晌天空飘起了小雨。
“嗯?难道公子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想到这,她脚下的步子迈得更欢了。
向日葵花田在细雨的滋润下,金光的色彩越发清新。而在此花田的尽头是一片洁白的花田。
一个男子一身粗布麻衣,举着一把油纸伞看着蹲在花田边蓝衣女子,突然叹了口气:“为何蹲在这里?”
蓝衣女子摘下脸颊上的面纱,露出狰狞的面孔,她面色平静地看着男子道:“那么丑的脸你可曾见过?”
男子将伞移到她的头顶上方,含笑道:“曾经有一个女子为了我变得比你更丑、更老。但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那这位女子遇见你,可真幸福。”
“不,遇到我,是她这辈子最不幸的事。”粗布男子垂下眼帘看着她道,“你接下去有何打算?”
“报仇。”蓝衣女子漠视着看着一旁的小白花,继而缓缓站起身子。
“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不会懂得,这是交换的条件。”蓝衣女子继续带上面纱,朝着雨帘中走去。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渐渐地,眼前的画面也跟着模糊起来,再清晰时却仿佛回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化成人形没多久,却被一个红衣女子一路追杀。
直至自己只剩一颗内丹,那人才离开。
虽不知是何缘故,但是那女子的模样,她却记住了。
想到那个冷漠的眼神,她经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猛地回过神来,她才发现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裳。
看着水洼照应出的面貌,这张脸丑的让她都忍不住想吐。
可若不是这张脸的主人,自己又怎么会活下来呢?
她仍记得初看到她的模样。
那个冰冷的地窖里,她就如同一块冰尸被牢牢冰封在冰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