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失落之色。
如此大鱼,不管是拉扯感,还是溜鱼感,都是钓鱼之人最喜爱的瞬间。
钓鱼,钓的是什么,就是这种感觉,真以为是钓来吃吗?
“叫你听我指挥,不听哇!”
刘宏嘲讽笑道,可他话音未落,就看见那人手腕已经抓住断裂鱼竿的上半截,脸色顿时变得尴尬。
那不足一米的竿头,极速颤抖,看的人惊心胆颤,生怕那竿头再次断裂。
韩商炎嘴角微浮,靠着手臂腕力与那大鱼博弈。
此番操作,看的身旁几人一惊一乍。
连那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刘慈善,也流露出震惊之色,手掌微微握紧,眼中精光闪烁,恨不得想冲上去感受下这刺激时刻。
整整十余分钟,那条鱼终于游累放弃了挣扎。
韩商炎收拢鱼线,那鱼身慢慢浮出水面,暗黄色身躯,可见其年份已久。
“是条野生鲤鱼,至少有八斤!”
刘慈善爽朗开口,“这鱼肉质鲜嫩且有嚼劲,是鱼中极品美味。”
可,
韩商炎居然在取下鱼钩,将鱼放回了河里。
此举让刘慈善甚是疑惑,“小友花费如此大力气钓上来,为何又将其放回河中?”
“钓它上来,是因为钩在嘴里,不取出,他会死。”
韩商炎缓缓而道,刘慈善身上的气息让他感觉十分舒服,愿意多聊几句。
“放它回去,是想让它长长记性,以后不要见什么都吃,说不定就会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此话意味深长,众人皆知是对刘宏所说。
“哈哈!”
刘慈善爽朗大笑,“小友勿怪,我这孙子被娇养惯了,说话不懂礼数,还望小友看在老夫薄面上不要计较。”
韩商炎并为正面回应,而是握着鱼钩,慢慢挂着鱼饵道,“幸好刚刚只是挂住嘴额,如果再深一点,我想放,也活不了。”
平淡话语,却让刘慈善冷汗直冒,看向秦峰冰冷背影,那军刀在腰间寒光闪烁。
“军人!”
刘慈善是古董专家,对于上了年份的东西十分敏感。
眼前这把军刀虽然并非古董,但上面的血迹积压的已经渗透刀身。
这是要杀多少人才会形成这样,做为古文物研究的专家,刘慈善比谁都清楚,立即呵斥刘宏。
“刘宏,道歉!”
“爷爷,我......”
刘宏想要狡辩,但看着爷爷那冰冷面容,只能乖乖认怂,漫不经心道,“对不起!”
“给我认真点!”
刘慈善气的全身颤抖。
刘宏从未见过爷爷如此失态,深知事态严重,立即躬身,再次道歉。
“对不起!”
韩商炎轻微摇头,将重新换上的鱼竿丢入河流之中,缓缓而道。
“老先生不必在意,我只是举例而已,这鱼贪食,过个两三天就会忘记,又会再次吃饵。”
话音刚落,鱼漂又一次下沉,韩商炎并为提竿,而且回头看向刘慈善。
“老先生觉得还是刚刚那条鱼吗?”
刘慈善见过无数风雨,面对过各种人物,可从未遇到过眼前这年轻男子这般让他琢磨不透,且心惊胆战之人。
“不、不知道......”
韩商炎手臂微动,新的鱼竿并为向刚刚那根直接断裂,而且弯了个满弓,轻轻顿跳。
碰!
水面传来清脆响声,那鱼腾飞而起,窜出水面。
暗红身躯在空中摇摆,与刚刚那鱼并与二样。至于是否为同一条,刘慈善看不出来。
韩商炎眼射寒星,清楚的看见那鱼嘴旁边有一小洞,正是刚刚鱼钩挂住,拉力所致。
“杀鱼!”
只见那鱼如同长上翅膀一样,摇摆飞向秦峰。
秦峰连头都未回,摸出军刀,对向天空。
那鱼正好到达他头顶,只见手中军刀挥舞,鱼鳞漫天飞舞,却未落一片在秦峰身上。
整个一切,发生的太快,当大家看见鱼鳞掉落之时,军刀已经将鱼开膛破肚。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目瞪口呆。
那鱼在军刀之上翘首翻滚,完全不知自己命不久也。
“怎么吃?”
秦峰收回军刀,将鱼平摊手心,询问韩商炎。
刘慈善:“......”
刘宏:“......”
保镖:“......”
“烤!”
那人并为回过头,重新将鱼钩丢到河中,垂钓起来。
刘慈善总感觉哪儿不对劲,仔细观察,顿时脸色惨白,手指微颤。
那军刀之上,并为留下丝毫血迹,就连一点污渍都没有残留上面。
更可怕的是,那人手中被缝中破开的鱼身上,依旧光洁亮丽,就像是被清洗多次般干净。
这是何等刀功啊!
此时,又有鱼儿上钩,韩商炎面露喜色道,“老先生,您这是打的什么窝料,竟然都是大鱼?”
“啊!”
刘慈善大惊,回神回答,“就是普通酒糟和玉米。”
“看来老先生不愿传授这炮制之法啊!”
韩商炎故作语气冰冷,苦笑摇头。
“没、没有!”
刘慈善急忙辩解,眼前之人摸不清来路,话语中也听不出情绪,不知是敌是友,他怎敢轻易得罪。
“那为何要加红酒之事,却不提及?”
韩商炎微笑回头,摘下遮阳帽,露出那俊美面庞。
“啊!是、是你!”
刘慈善震惊无比,刚刚那压抑情绪顿时化去,脸上露出和蔼笑容。
大约在十年前,他被邀请去一考古遗迹确认一些东西,当时护送他的,正是刚刚入伍不久的韩商炎。
两人在那荒野山林度过了一个月,空闲时分,就会相约钓鱼。
说起来,韩商炎钓鱼,还是刘慈善所教。
“刘老莫怪,刚刚晚辈只是想送您家少爷一份见面礼,让您受惊了。”
韩商炎起身谦卑示意,在刘慈善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只是没有想到,当初之人,也是江海之人。
只怪当初任务机密,不得透露任何信息,两人当然不知是来自同一城市。
刘慈善连忙摆手笑道,“无妨,无妨,老夫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不然这小子总是目中无人,以后闯下祸端就麻烦了。”
韩商炎也不再客套,对着刘慈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老请!”
刘慈善爽朗大笑,“哈哈,这里位置宽裕,完全够两人,一起坐。”
韩商炎微笑点头,端坐下来。
两人虽然年龄相差甚远,但却是往年之交,经历过生死博弈,为对方挡过子弹的。
韩商炎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受伤,第一次吃生肉......
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因为那次任务!
那次任务,有太多,太多精彩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