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扫了眼方忤,开门见山道:“方忤,距离他要你杀我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方忤翘着二郎腿,心情颇为悠闲,听到太子这么问,便随口道:“自然是告诉他我已经亲手了结了太子殿下。”
楚言脸色沉了沉,“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方忤这才把态度摆正,然后狮子大开口,“我要钱,一百万两白银!”
楚言听完几乎要吐血,皱眉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你一辈子也花不完!”
方忤从果盘中剥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怎么花是我的事,怎样?太子殿下?给还是不给?”
“这么多钱就是本宫也不能说给就能给出,你要给我点时间!”楚言当太子这么多年,每天兢兢业业心惊胆战,生怕给皇帝抓住尾巴废了他,连一个子都不敢贪。
他想做生意又怕别人参他一本,说他与民争利贪恋财富,可以说他手底下所有产业都是私底下派人打理的,虽然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可从来没敢摆在明面上用过。
方忤似乎看出他心底所想,嗤笑一声:“殿下,造反没有钱可不行,您要说您连一百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那我可不信。”
楚言愤恨瞪了眼方忤,随后目光扫过温南,这人平时主意挺多,今天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温南察觉到楚言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殿下,还是别和他硬碰硬,再说了,等您做了皇上,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不要为眼前蝇头小利遮了眼。”
方忤移开视线,假装没听见他们的谈话,过了一会温南似乎说服了楚言,只见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起身不情不愿解开了外袍,转身背对着方忤脱下穿上面的中衣,然后撕开从里面取了十几张银票。
楚言“这里是二十万两,我现在只有这么多,别的都在太子府。”
方杵瞥了眼太子,然后指着温南道:“让他去取。”
楚言脸色有些难看,正欲发作却被温南拦住,“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方杵紧盯着楚言,最后他只得同意让温南回太子府取银票。
温南走后,楚言和方杵相顾无言,两人沉默许久,楚言道:“你不怕我让温南带人过来包围这里吗?”
方忤从袖中取出一把银刀,不耐烦的磨起了指甲,“宫里那位正愁找不到你,再说了,殿下的命可比我值钱了,我死了没关系,殿下舍得死在这里吗?”
“你这么爱财的话,愿不愿意为我所用,别说一百万两,多少本宫都能给你。”楚言心中早已思绪万千,然而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万一方忤反悔,那把刀就不是磨指甲,而是给他抹脖子了。
方忤抬眸静静注视着楚言,他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好像随时都能把人凌迟了,楚言被他看的有些烦躁,“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方杵伸了个懒腰,“我对殿下的大业不感兴趣,我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
二人谈话间,温南已经回来,他肩上挎着一个包裹,走近后摊开在桌上,正是剩下的八十万两银票。
方忤将银票一一检查完,末了他背起小包裹,冲楚言二人露出一抹笑意,“祝殿下早日登基!”说完他便从客栈二楼一跃而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