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宸元武帝永和十五年秋,中原两大封建王朝展开了史上最激烈的战争,战争持续两年之久,长时间的战争拖垮了两个国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西延国主帅傅胜年事已高,本就身染风寒之症,巡营途中病发身亡,决战前夕,主帅身亡,无论是士气还是其他对于西延军队来说无疑都是致命打击。
此时忠王府小王爷叶临受任于危难之间,挂帅出征,在这位年轻主帅的带领下,西延国竟反败为胜,一举拿下东宸国北部十几座城池,直逼东宸国都洛城。
一时间东宸国上下人心惶惶,东宸元武帝顾文一夜间白了头,只得匆忙之下派出议和团,这场持续两年之久的战争以东宸国失败而画上句号。
双方商定,东宸国让出雅不江以北所有土地,赔偿黄金白银不等,另将东宸国三皇子顾渊送往西延国做质子。
永和十五年冬,一场大雪从天而降,掩盖了战争下的罪恶。东宸国使团浩浩荡荡从国都洛城出发,几十辆马车装着满满的赔偿款,车轮碾过白雪发出阵阵咯吱咯吱声。
最大的一辆马车走在最前,厚厚的帘子将马车与外面隔绝开,一阵阵咳嗽声从马车里传来。
随行的士兵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三皇子体弱多病,现在又是寒冬之际,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西延国都。”
“别瞎说,让别人听见了你脑袋不想要了吗?”一旁并排而行的年长士兵狠狠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
“咳咳……咳咳……”马车内燃着小火炉,整个马车里面暖烘烘的一个身披大氅的清瘦少年斜斜的靠在马车上的小榻上,他肤色极白,唇色淡粉,眉角一枚小小的痣,一声声咳嗽从他轻掩的唇中发出,马车旁坐着一名青衣女子,神色淡漠,不慌不忙的用车上的小火炉煎药。
整个马车里充斥着清苦的药味,“你这药准备煎到什么时候?”他说一句话便轻轻喘口气,仿佛是个易碎的娇贵瓷器。
“不能说了就别说了,一会一口气上不来还是我的事,我跟着你跑这一路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您老人家就别给我制造麻烦了。”青衣女子不慌不忙打开煎药的砂锅盖,浓重的药味接踵而至。
“说话还是可以的,再说,又不是我求着你来的,不是你自己非要跟过来吗?”嗅着这药味少年似乎恢复了点力气,非但没住口还更来劲了。
“你说这种话良心就不会痛吗?我还不是怕你死在半路上没人收尸。”女子从一旁小几上拿起一只碗将煎好的药汤倒进去,毫不客气的递到男子面前。
“自己能喝吗?不行我喂你。”榻上之人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碗一饮而尽,“我虽然半截身子快进了黄土,但还没到喝药还用人喂的地步。”
“也不知道上个月是谁吐血吐个半死,害得我从南疆骑马连夜赶回来才捡回一条命。”青衣女子接过药碗放在一旁,拿起小桌子上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谢谢你,苏月。”这人突然一反常态开口道谢,苏月抽了抽嘴角,默默坐的离他远了几步,“行了行了,我真是见不得你这个样子,我怕了你了,祖宗!”
“咳咳,你说,我要是死在路上会怎样?”“小祖宗”紧了紧大氅,毫不在意的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苏月歪头盯着他,嘴里毫不客气,“三殿下,你这是想用生命砸本神医的招牌?”
“生死有命,”
“屁!您老人家说这话腿不疼吗?良心不会不安吗?……”眼看苏大夫又要长篇大论教育人,顾渊侧头闭上眼睛选择睡觉。
苏月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一番话全说进狗肚子里了,遂闭嘴抱着一本医书认真钻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