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后。
X市某知名三甲医院妇产科。
”加油啊!用力!“几名护士在一张白色产床前忙碌着,床上是一个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女子。
她的手努力抓着床单,床单已经被她快抓烂了。
”苏小姐,再用力一点!“一位圆脸护士大声嚷着叫床上的苏夕月。
苏夕月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撕裂了,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气。
此刻的她恍若一个飘在海洋上的一只羽毛,轻飘飘的向着远处荡远了。只有一点点意识之灯光,在她的头顶照耀着她,不让她陷进某个深不可测的深渊。
此时,产房内打开又关上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荡到床前,苏夕月恍若看到人影低头来端详她,表情似很是同情。
只是,此时的苏夕月没有什么体力思考,只能把自己交给命运。
没过多久,她便完全丧失了意识。
产房外,一男两女正在焦急等候。
只是,一阵急救警报长笛声响了一路,把产房外陆国富的心撩拨地异常烦乱。原来,医院门外一辆救护车载着一位伤员回来。旁边的几个小护士正在小声八卦议论,似乎是个出车祸的小丫头,状况特别严重,关键是年纪非常小,才二十出头,需要送进ICU抢救。
一个大好年华的生命就这样陨落,的确让人忍不住八卦几句。
陆浩宇的父亲陆国富心想,儿媳妇苏夕月也才25岁,也是正值大好的青春啊。
此时突然“吱呀“一声产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白衣护士激动的抱出了一个全身血红的小婴儿。
“孩子救活了”
陆国富和媳妇刘茹花闻言,一瞬间本能地就围了上去。
“孩子哭声响亮,是个大嗓门!”
“看起来很健康有活力”
“可惜是个女孩”
……
众人七嘴八舌,谁都忘记了房内的产妇,直到护士们手忙脚乱的将产妇移出。
“产妇大出血……”作为妇产科医生的李主任,看着陆国富多次摇头,脸色也是掩饰不住的慌乱,跟几个护士联手将生命垂危的产妇推向抢救室。
陆国富万万没想到,儿媳妇的生产状况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半个小时后,陆国富看到准儿媳妇苏夕月的尸体从ICU移出的时候,一时间慌张地立脚不稳倒退了几步。
……
只是,当天,整个医院都没有察觉一个致命的疏忽。
当天16时23分15秒,,ICU一急救室中,一位已临盆产妇床前心电机传出忙音,测量心脏的生命信号线显示成为一条直线。
巧合的是,在数秒之前,仅一墙之隔的急救室内,车祸女孩意料之中也不治身亡。
”这么年轻,可惜了。连至亲之亲人都来不及看最后一面。“医生和助理叹息离开后,谁也没能料到,一幕诡异地事情发生了。
车祸女孩心电机上延续数秒的直线,于16时23分15秒,近乎邪门地波动起来。
病床上,车祸女孩缓缓睁开眼睛,脸蛋苍白、嘴唇嗫嚅着”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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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外,陆国富得知准儿媳妇苏夕月逝世的消息后,一瞬间有些无法相信。直到苏夕月的尸体从急救室移出的时候,一时间慌张地立脚不稳倒退了几步。
刘茹花抱着小婴儿,看到盖着白布的尸体后,也是有些吃惊的哎呦呦叫唤了好几声,连忙背转过了身去,怕吓着孩子。
闺蜜何笙雯没想到苏夕月真的能死掉,刚见到尸体还不信,扒开了尸布看,确信是苏夕月本人的尸身后才盖上,连忙说:“伯父伯母你们别伤心,她的死不怪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夕月太不争气,留下一个累赘还要麻烦伯母“
背着身的刘茹花听到何笙雯这番自私自利的话,不但没有丝毫猜疑,反而觉得非常有道理,心想确实是这准儿媳太不中用了,自己儿子也太晦气了,就没有说话。
何笙雯偷眼看陆国富,此时陆国富也是板着脸不置一词。
夕月小产是什么原因,陆国富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看到苏夕月的尸体,良心被刺痛了一下,当下决心回去要好好调查一下。
此时何笙雯看着苏夕月,犹如一个胜利者看着一个落败的人:苏夕月你终究是输了,我现在倒是有些同情你了,以后我只好帮你照顾浩宇了,只是你已经没办法再来感谢我对你的这一番好意了。
自从苏夕月怀孕后,何笙雯便努力勾搭陆浩宇,没想到对方很快就上钩,转眼就忘了未婚妻苏夕月。
只是,何笙雯并不知道七个月前的那天晚上,跟陆浩宇上床的是她自己,而非苏夕月。
何笙雯的父亲是名妇产庸医,母亲只是一名身份低微的服务员,所以何笙雯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出身卑微,交好苏夕月后,她才搭上陆家的公子陆浩宇,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只能混迹酒吧的风月场女子了。
何笙雯正为自己的好运而心满意足,却感到墙角有一个人影倏忽闪过。
何笙雯生性多疑,她老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决心要揪出这个一直在幕后躲躲闪闪的人。
苏夕月已经死了,还有谁这么关心她?
“伯母,我去一下洗手间”何笙雯得到刘茹花点头同意后,就向着洗手间方向走去。留下了陆国富夫妇俩和婴儿。
苏夕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重症监护室。虽然此时的身体疼痛不堪,但她急于见到自己的孩子。苏夕月不顾疼痛,扯掉身上所有的插管以及机械仪器等,下了床。她在这一番行动过程中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而且奇怪的是她的身体似乎并不是自己的。
即便如此,这一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忍痛生孩子走过鬼门关的女人,在此刻第一紧要就是自己的孩子。苏夕月此刻最希望见到的,就是她拼自己的命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苏夕月忍着疼痛扶着墙出了门。
苏夕月依稀还记着自己生产的病房在哪里。只是身上的疼痛比苏夕月刚出来的时候还要疼了。身边也有护士注意到她,只是苏夕月不肯听从护士的劝导回去。更令人生气的,是有一位小护士看到她后,居然看到鬼似的发出尖叫逃跑了。
此时苏夕月感到右边胳膊几乎使不上力气,甚至大腿还在渗出血液,额头已经汗水涔涔,苏夕月的身体非常虚弱,但是手机不在身边,她在身上掏了无数遍找不到,只能用腿走路。
不知走了多久,迎面走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