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声音好似里面的东西马上就要破笼而出似的。
水彤不禁靠紧了朱玉,佳人在旁,朱玉心里感觉丝丝甜意。
声音越来越近,二人心里也越来越紧张,朱玉手里握紧了硬剑,水彤靠的朱玉更紧了。
前面似乎没路了,出现一堵山墙,待靠近一看,顺着右边一条狭窄的小路拾级而上,爬出后,前面又是豁然开朗,竟然出了山洞,豁然开朗,显然是处在山顶处了。
虽是黑暗,却能感觉到这里阵阵花香,朱玉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立刻窜出火苗来,照亮了整个山顶,山花树花开的正盛。
“哇啊,这里好美!”水彤不禁叹道。
朱玉却警觉地看着这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忽然,望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巨大的树底下。
水彤也看见了,不禁“啊”的一声,吓了一跳。
朱玉左手举着火折子,右手紧握硬剑,慢慢靠近这对眼睛。
蓝色的眼睛也注视着自己,不过它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地等自己靠近。
走近一看,是一只似羊状的动物,不过体型如牛,眼睛是蓝色的,头上有弯曲的犄角,脖子下一把长长的红色的浓密的胡须,尾巴直直地朝天撅起,似羊而又不是羊,神情桀骜。
”这不是传说中的葱聋吗?”水彤看着眼前的动物。
“声音应该是它发出来的,这种攻击性很强的动物见了我们竟然这么安静,卧在地上不动声色,肯定受伤了!“朱玉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水彤蹲下来仔细查看葱聋的全身,葱聋见二人并无恶意,也不发声,安静地看着二人。
“伤在后腿上!”水彤大胆地蹲下,“伤口有毒,蛇毒!”
水彤从袖口里拿出一只白玉瓶子,倒出一粒药丸,用手碾碎成药末,撒在伤口上。
”你会解毒?“朱玉问。
水彤点点头,“哈雅人都是解毒高手,此丹丸里有蛇含,可以解其毒,放心吧。”
葱聋任由水彤把药末洒在自己腿上,眼里不再是警惕和桀骜,变得有那么一丝温柔了。
“走吧,它很快就没事了。”水彤站起来。
二人原路返回,回到有两条路的路口,进入到第二条路线。
开始是平坦狭窄的小路,后来变成向下的路。
朱玉在前,水彤在后,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下到里面,越往下走越潮湿,山壁有的地方渗出水来,一处处青苔随处可见。
终于走完台阶,来到一处宽敞地带,有水流的声音,还有水滴滴下的声音。
水彤断定自己的父亲肯定在这里了,“父王!父王!”
“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在那里?!”
二人寻着声音走去,火折子照去,眼前山壁处一个凹槽,形成牢房,里面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双手抓着铁栏杆,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
“父王!父王,是你吗?”水彤快步上前,仔细看着蓬头垢面下的眼睛,一眼认出来了,“父王!”
老人也认出了自己的女儿,“彤儿,你来这里做什么?!危险!”
朱玉也赶紧上前,拿出钥匙,打开铁门,扶出老人,“前辈,此地不宜久留,天马上亮了,我们赶紧离开!”
二人扶着老人爬台阶,又走出山洞。
三人正待离开,忽见大队人马跑上山顶,为首的正是狄霍。
“朱玉,哪里逃!你杀了我三弟,我与你不共戴天!”狄霍对着身边大队士兵一挥手,“抓住他们!”
“我拖住他们,你们赶紧走!”情急之下,朱玉对水彤说完,立刻飞上去迎敌。
两人交手三十回合,不分胜负,朱玉心有挂念,时不时去看水彤,不能发挥出最佳水平。
“彤儿,你别管我,赶紧走!”牢房中备受折磨的老人走路都有困难,知道自己是女儿的拖累,自己不死,谁也逃不掉。
“不,父王,我一定救你出去!”水彤奋力抵抗周围士兵的进攻。
老人盯着女儿,眼里流露出万般不舍,临死之前能见上女儿一面也无憾了。
突然,老人快速冲向士兵的长剑,剑从后心穿出。
“父王!父王!”水彤奔过来,扶起老人,大哭。
众士兵明白狄霍要的是朱玉的命,所以不再动手,只是防御着女子动手。
“彤儿,快……快走!”老人艰难吐出几个字,脖子一歪,死去。
“父王!父王!”水彤使劲摇着老人,“啊!”悲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
大队士兵不断出现在山顶,狄霍这次是发了狠,新账旧账一块跟朱玉算了。
朱玉丢下发狠的狄霍,飞到水彤身边,拽起她直接从悬崖上飞了下去。
此时,天色已亮,狄霍奔过来,往下望去,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这小子轻功有那么好吗?下去必死无疑!走,下山去谷底!”狄霍快步准备下山。
忽然听到士兵们惊呼一声,回头一看,竟然是朱玉飞了上来,飞到水彤父亲身边,背起他又飞下悬崖。
狄霍又惊又气,跺脚指着士兵们大骂,“一群废物!赶紧下山给我追!”
此刻,朱玉正背着尸体和水彤急奔在山谷的路上,出了山谷,一声口哨声,两匹马哒哒地跑了出来。
狄霍带着士兵们来到崖底时,早已没了踪影,气的咬牙切齿。
将军府。
水彤伤心欲绝,哭声令人心酸。
“姑娘,人死入土为安,保重身体。”小六子安慰着。
朱玉没有安慰,尽情地哭吧,哭够了就不哭了。
帮水彤料理了后事,看着泪水涟涟的水彤,朱玉问,
“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的家早就不能回了,”水彤有点漫不经心地说,“族人们也受狄霍奴役。”
“彤儿,”朱玉认真地说,“若是不嫌弃,可以住在翼城。”
水彤惊了一下,好亲切,只有父王才这样叫自己,眼前的男人已经出手搭救两次了,这笔恩情怎么还呢?
“哦,不不,狄霍一直想霸占我,我不能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我有个叔父在蝶蝶国,我去投靠叔父。”水彤擦干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