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芝月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趴在地上,神情悲戚地看着花楼笙,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好不惹人怜爱。
花楼笙眉梢一挑,目光从芝月身上别开,视线落到了那两个面面相觑的丫鬟身上,唇角微勾,带着一抹玩味,“怎么,连本小姐的人你们也敢动?”
“奴婢不敢!”
两个丫鬟不由分说就跪了下来,推芝月那个丫鬟急急地说:“三小姐您不知道,奴婢听见芝月她跑到老爷房里说您的坏话!”
此话一出,芝月也顾不得哭了,她红着眼为自己争辩,带着一丝哭腔:“我没有……小姐你别听她胡说,她可是大小姐院里的翠彤!翠彤说的话怎能当真……”
翠彤虽然是花怀盈院儿里的,可却不受宠……芝月心里冷笑,三小姐平日里不与府里其他小姐来往,又怎么清楚这些呢!
“哦,是么?”
花楼笙笑了,她看向芝月的目光带着审视,一字一句道:“那你能解释解释这几日为什么不在舒禾院?哦……是因为本小姐被父亲罚跪祠堂大病一场,命不久矣?还是说,本小姐的贴身丫鬟自命不凡,想做我爹的通房呢?嗯?”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柔弱少女,心底愈发觉得冷然,前世她到后来才知芝月早已成了李行彦的人,只怕也没少为了讨好秦氏在他身边吹她的枕边风吧……
“奴婢恳求三小姐给予一条生路……”
“生路?”
花楼笙逐步走向芝月,颇为讽刺的道:“那谁来给我一条生路?”
芝月见毫无转圜之地也不哭了,寻思着自个儿还有身孕这件事拿捏,她柔柔弱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挑衅道:“奴婢可是怀了您的弟弟呀!”
“啪”的一声,芝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花楼笙,颤抖地嘶喊,“你打我?你怎么敢!你只是一个……”
“一个庶女?”花楼笙勾唇冷笑,捏着她的下巴,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可怜人儿,“就算本小姐是庶女,也是你的主子!就算他花行彦问起来,别说以下犯上,光是勾搭自己女儿的奴婢这一件丑闻,他也不敢替你做主!”
“而你——终不过是一个暖床的可怜虫!”
“何必自欺欺人!”
是啊,她没告诉花楼笙自己是偷偷怀上的,就算她怀了孩子又怎么样?老爷只会扼杀这个无辜的孩子。
芝月顿时瘫软在地,又咽咽呜呜地哭了起来。
翠彤翠柳低着头不敢看这一场闹剧,就算听到了什么也只当耳旁风,她们俩不过是大小姐院子里的粗使丫鬟,今日的事儿显然出乎了她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气氛僵持了一阵子。
还是翠彤打破了沉默,小姑娘朝着花楼笙移了移,怯生生地道:“三小姐,今日是奴婢做错了,奴婢甘愿领罚,但请三小姐回屋子里歇息,恐惹上了风寒。”
“……”
花楼笙这才注意到翠彤和翠柳仍旧跪在地上,两个丫头手上布满了老茧,应是花怀盈身边不起眼的粗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