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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众人挠头无对策,实验练手来一波

虽说进了临都精神病院,基本算是解决了眼下的麻烦,但也不能总让他在精神病院里待着呀。警察那边没什么,家人可是着急,老首长那边也不是个滋味。一者他这情况是因为任务引起的,自己有责任让他好起来;二者他也确是是个人才,就这么成了精神病不就可惜了。

部队那边的假期长短倒是小事,自己一句话的事情,但这治疗多久算是个长短?要是治个十年八年的,那等他出来不就算是废了?

老首长在部队里一辈子,这分派任务的劲也上来了,就像电视剧里面,大夫问石光荣,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石光荣拿枪顶着,命令他两个都保住一样。给临都精神病院现任的刘院长打了个电话,要求他必须三天之内拿出解决方案,半个月之内治好他的爱将。

这刘院长也是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治疗精神病人还有要设定时限的?这玩意实在没有可控性呀。有可能一个医生都认为没有救的病人,第二天就突然彻底痊愈了,也有可能一个病情不算严重的病人,直接就在院里住一辈子。医生能做的只是借助药物和各种疗法,努力让病人往好的方向调节。精神这方面的东西,医生还真没法说药到病除。

可这军令下来了,真要是自己不能完成,虽说对方明面上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也肯定少不了各种麻烦,一个不知官有多大的首长,到底手底下有多少能量,他一点都不想去试试。当务之急,先看看病情再说呗,还有个三天拿出解决方案的限制呢。

所以,在兵哥哥进了临院的当天,他就联系了市里面其他几家精神病院,请他们把最好的几位医生派过来,进行一次专家会诊。

临都精神病院在当地还是有分量的,算是龙头老大了。而且作为公立医院,本着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角度,还组建了个临都市精神卫生医疗协会,其他几家医院有个什么特殊病人处理不了的,都指望着刘院长救命呢,这种时候怎么能不积极响应?

一时间,各大精神病院的头牌纷纷快马加急赶到临院。自然,包括高大全在内,临院内有点水准的专家,也不可能错过这次精神病医生的武林大会。

说实在的,刘院长其实心底里还是指望着自己人的,毕竟论资质、论学历、论能力,临院的医生在市里面还是顶尖的。不过人多了出韩信嘛,把其他医院的那些臭皮匠叫过来,万一碰巧没有三消,合成一个五星诸葛亮,不就解决大问题了?

也不知道他这把年纪的人还在玩连连看和卡牌游戏,一众医生纷纷赶来。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只有特级监护病房才有的摄像头拍下的画面,里面的兵哥哥服用了药物睡下不算太久,就又两眼通红的醒来,还奋力挣扎,也着实吓人。还好身上穿着拘束衣,要不然以他这特殊部队练出来的本事,说不准搞出个飞越疯人院啥的。

开会嘛,大家也知道,开始一堆人吹牛扯淡,当主会人说出目标,让大家踊跃发言的时候,一个个就跟耳骆驼似的,学会了闭住耳朵,全都假装没听见,低着头,目光没有焦点的翻着手机或者看着本子。

刘院长看见人们的反应,不得已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东西急不来,从来没听说给精神病患者治疗还有时间限制的,这些医生们当然不可能会有类似的经验。而且提出这个要求的还是部队上的人,万一诊真提出个治疗方案,最后没能见效,那说不准还要承担什么责任。在座这帮人不敢提什么想法,实属人之常情。

总之,这个临时的会议甭提有多尴尬了,逼不得已的众人,到最后,也就是根据掌握的信息,针对战友牺牲这一情况,列出一些常见的、给因亲人去世而受到刺激的人用的疏导方法。真正有建设性的想法,一个也没有。

除了提出这些没啥卵用的教科书式方法的人之外,大部分参会者都默不作声。只有高大全这家伙不受会议氛围的影响,还给这患者起了个兰博的外号。气的刘院长当场就想一脚踹过去,然后大骂一声,你这泼猴!

他不知道,其实高大全还想了个外号,觉得这家伙叫许三多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没有兰博更贴切罢了。

恼火归恼火,对高大全他也是很疼爱的,毕竟也算是跟老院长一起从小看着高大全长大的,觉得这孩子虽然性格跳脱了一点,可本质还是好的,而且这么年轻就在学术和实践中都有了不少闪光点,是个可造之材。当然,他看到的太浮于表面了,缺乏深度,连这家伙实际上早与病人同流合污也没发现。

见没人提出什么太好的想法,刘院长知道不能强求,这个会就算一直开下去,也没太大意义。总不能像袁世凯似的,看见大总统的投票结果不符合自己心意,就找来上千个不知道是流氓还是便衣的人,围着议会,假装是民众不承认投票结果。堵着不让所有议员回家吃饭,翻来覆去的投票,直到人们扛不住了,投票结果符合了他的心思为止。

要是真这么闹腾,这帮人给你憋出几个歪点子,把这疯子治成了傻子,要么把这活人治死了,自己可上哪说理去?

眼看没有结果,也就先解散了会议,让大伙先各回各家,回去慢慢开动脑筋想办法,约好三天后再次开会,拟定一个初步的解决方案。当然,不管事情目前有没有讨论出个结果,刘院长还是感谢了所有外请专家的远道而来,毕竟人家这是过来帮忙的,这点感谢还是得有的。

对待高大全可就没这么客气了,等人走后,拉过来训上一顿,然后给他下达任务,务必在下次开会前想出一个解决方案来。从古至今,有问题了不就这样,上级推给下级,下级推给下下级。

对于这个任务,高大全倒是丝毫不惧,没什么他真正发愁的事。眼前这个麻烦想要解决,不过就是个早晚的问题。其实在开会那会他就已经有了几个想法,不过也没必要在那帮沽名钓誉的人面前先自夸一顿,自己悄悄的玩多开心。

既然兰博总从梦里惊醒,这梦,就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至少梦里的部分情节,可能是他心结的关键点。

不过这会儿,拿中年人练了练手,高大全觉得有点寡然无味。

第一,考虑到兰博的具体情况,和中年人不同,是很难进行正常交流的。难以交流,自然也没办法从他那里获得有价值的信息,找寻问题的根源。

第二,就他整的弗洛伊德那一套东西,要是拿来跟兰博扯犊子:兰博若说,梦见在战斗中开枪,他给强行解释成个兰博长期无法获得满足想要发泄;兰博若说,在梦里看见了流血断肢,他给强行说成是想要搞点特殊的玩法。估计兰博当成怒气值就能满了,直接用蛮力撑爆拘束服,跳过来削他。

这第三嘛,给中年人胡诌一通,他也过了嘴瘾了,再玩一次一样的不就没意思了。

好吧,因为心里存在着爱与正义,高大全怎么能不认真思考一个更宏大的治疗计划呢?

这种时候,他就不得不批评一下那些医生的形而上主义了,你们给人治病,连病人都不深度接触一下,就凭着监控里看一看,然后听一听家属、部队给的信息,就直接诊断了?

这样算起来,到底你们是医生,还是家属是医生?

这就好像有人身体不适,觉得自己是感冒,去医院找大夫。大夫一听你说感冒,直接给你开了两片感康就把你撵出去了。实际上呢?这人到底得了非典,还是禽流感,就是个谜了。

这样的行为当然是被义薄云天的高大全医生所杜绝的,他是那种宁愿给你按非典来治疗感冒,也不会让你一片药就好的货。还美其名曰是为患者负责任,实际上他不是图财,更不是害命,就是找个施展自己技艺的机会。虽然咱做的是炒米饭,但不影响咱有颗佛跳墙的心不是?

于是,高大全用院内的座机,联系了一个重症区的医生,看能不能去接触一下兰博。这医生算是重症区的负责任之一了,那天和高大全一起参加了会诊。会后,也曾经被刘院长单独叫过去,赋予了光荣而伟大的使命:“三天内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要是想不出来,我就把你和那个当兵的关一个屋,让你好好想。”

此刻,这家伙正拨弄着已经为数不多的头发,翻着医书找灵感呢。听见高大全想接触兰博,而且似乎已经有了啥想法,也是一阵欣喜。这三天一到,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出了解决办法,只要问题能解决不就成了?只要有人能治这病,刘院长高兴之余也就不会找自己麻烦了。

不仅赶紧答应下来,他还亲自从重症楼里出来,用门禁卡把高大全接了进来。高大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暴发户样走了进来,怎么样,上次小爷我进来的时候,还得弄门禁卡,这次就已经有人求着我进去了。

不晓得他的心理活动,重症区医生寒暄几句,把他带到了F-503室门前。这5楼是重症楼的顶层,可以说是整个临院最安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要说安全,临院重症区的几个高级监护病室和特级监护病室,都在这一层。不仅病室内的各种安全措施齐全,就连楼道里都密布了限制性的措施。可以说是一步三机关。

不过这么安全的防护措施,也正是因为这里足够危险。能进特级监护病室的人,就算不是看报纸的火云邪神,至少也是有能力与开膛手杰克、桂言叶相媲美的人物。

一般的病室里,患者们还有点隐私可言。这地方就是无死角的监控了,谁知道一个不注意这帮人能干出来啥事情?

隔着门上的防弹玻璃看去,拘束衣里的兰博已经没有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样狂暴了。虽然眼睛里仍然带着血线,呼哧呼哧穿着粗气,但已经没有在胡乱挣扎、嘶吼了。当然,这也不排除他折腾了一段时间,折腾累了。

之前吃过些镇静药物,没起到太好的效果,这会也不可能再给他喂了。这类药物嘛,对身体都是有损伤的。人体肝脏代谢能力也有有限的。喂的太多了,兰博没准就和大郎一样去了。他又留不下个金莲,谁去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反正这海绵房也不怕他闹出个什么动静,特级监护室的隔音效果也是专门加强过的,干脆就由着他折腾呗。

不过现在高大全想要进去,重症区医生也是有些犯难。倒不是高大全见兰博违反什么规定,而是怕高大全万一出点啥事,不好交代。别看兰博穿着拘束衣,可也没固定在哪个地方。

这就不得不提倡一下狄云的穿琵琶骨了,至少能限制一下病人,别在房里乱跑呀。当然,不管狄云还是丁典,最后谁也没能困住就是了。一个跑去大闹天宫,最后还是被更有效的五指山压住。一个则跑去独立团当政委,逐渐驴化了。

这兰博在拘束衣里面,别看不能使用手、脚、肘、膝来攻击人,但他要是跳起来整个飞撞什么的,肯定也比鲤鱼王撞人的力气大呀。再说了,身上被拘束着,嘴里也没戴着嚼子。除非有咬舌倾向的病人,一般这种东西还是不会随便给患者塞嘴里的。

就在重症区医生想要劝阻高大全,就在门口看看算了。不知道啥时候高大全已经从重症区医生的身上拿到了一张红色卡片,上面还清楚的写着F-503号。然后就在对方目瞪口呆的惊愕中,直接刷卡把门打开了。

重症医生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在多年与这些尖端重症病人的接触中,他已经养成了见事不好转身就跑的优良品质。那种迎着困难就上的同事们,早就出了临院门,左转往市人民医院急救室去了。反正五楼的楼道里还有拿着电棍的保安站岗,自己一个文职医生何必冲上前线去?

谁料到,高大全却毫不在乎,轻轻一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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