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故意赶在秦芫之前去关心江珑,一是观察江珑神态,二是给他的饭菜里下一种可延时发作难得的毒药,想要嫁祸给秦芫。秦芫离座往江珑处后,贤妃就故意同江晏闽说起江琉的终身大事,以吸引其注意力。
若说贤妃害江珑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那么对付秦芫纯属就是她个人的私怨。
当初先后李沐恩身死,贤妃位分后宫最高,她以为继后身份十拿九稳,结果却被平时名不见经传的秦芫占了上风。秦芫她有什么?没容貌没孩子,大抵是施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江晏闽。
因此她恨,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与江珑一同送下地府做伴了事。
此时江珑已经开始微微抽搐,秦芫离他座位不远,满脸无措。江晏闽“嚯”地起身,大步上前,想起当初李沐恩也是如此伤了根基,心痛万分:“快叫御医!”
江氏兄弟并李氏一家全都神色大变,江琉摇摇晃晃站起来,还是被笛佑扶着才没摔在地上:“皇兄……”
朝臣与家眷们一瞬间嘈杂起来,但全都不敢太过惊慌,在国主面前失了体统,于是全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云巡,瞅了贤妃一眼,再无动作。
章哲很快赶到,望闻问切一番,即道:“是毒。”立刻施针,安排洗胃。
江珑脸色铁青,嘴角不断流血,鹤童跪在他身边暗自垂泪。
良久,章哲才胆战心惊朝江晏闽道:“臣能做的事,都做了,接下来就得看殿下自己……”
江晏闽脸色惨白。
贤妃觉得还得加一把火,于是对秦芫道:“殿下经娘娘问候后就变成这样了,娘娘可曾看见过什么?”
江晏闽也突然转头,瞪向秦芫,想看她有什么解释。
秦芫明显有些慌乱,身后的鸠儿捏了捏她的手心,她才冷静了些许:“本宫没看见什么。”
江晏闽微哼,声音响彻宴席:“众爱卿可先行散去了,来人,移太子至东宫,除皇后与贤妃,谁都不许来打扰太子。”
他转身时朝江琉看了一眼:“琉璃,你也来。”
甚至没个客套话对云巡说。
醪十分气闷,云巡倒不甚在意。起身时,感觉一袭红裳经过他眼前,抬头去看,正看见一女子满面焦急,娇娇柔柔,好像被宫女扶着才有力气走路,跟在江晏闽身后离开了。
云巡突然就呆住了。
醪见自家殿下发呆,不敢打扰,许久才听殿下怀里的猫叫了一声,云巡的声音响起:“……方才那是琉璃公主?”
醪不知云巡为何发问:“正是……恕属下直言……”琉璃公主明明跟贤妃交来的画像一模一样啊!您有什么好疑惑的?
云巡沉吟后,道:“原来是这般娇弱的女子。”
原来不止白衣与她相配,红色更显反差之美感。
醪也没什么话说了。
他怎么就忘了呢,自家殿下最是欣赏有弱柳扶风之姿的女子,府中的那些娘娘都想着法不吃东西保持身材。若是殿下看琉璃公主长相合胃口,不愿意对付她了可怎么好?
云巡回身看了醪一瞬:“若把她带回琥戎,既能回应蒋家开出的条件,又能日日想法子对付她,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