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国在一百多年前的维新变法后,走上了zbzy的道路,从此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甩开了亚洲诸国几个身位,成为了列强之一。
徐怜早就看透了瀛洲社会有钱就是大爷的本质,所以,当教员科的事务员遗憾的通知他,学校的教员寮,也得按照市场价收取租金后,他并没有什么意外。
但是井本助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刚当上教授的他,本以为自己从此站在了瀛洲学术界的第一梯队,结果第一次出面办事就受到了挑战。于是当听到事务员唠唠叨叨跟徐怜解释相关制度的时候,他立马冲上前台,一把扭住了事务员的纽带。
“这是我井本助请来的研究员!你知道一个能发表JEEM的年轻研究者意味着什么吗?!蠢货!我要在这个月的教授会议上弹劾你!”
徐怜看得眉头直跳,连忙上前安抚,“井本教授,谢谢你的好意,您为我申请到的每月17万瀛洲元的补贴,已经足够我和温女士在北府生活了。”
那个年轻的事务员被吓得不轻,连忙向井本助鞠躬道歉,”对不起,井本教授。但根据规定,寮属于独立于学校之外的产业,实在…”
井本助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弄清楚不是教员科在故意戏弄他之后,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了。
“井本先生,我完全可以在距离学校最近的地方租上房子,那样可能比学校的寮更方便一些。”徐怜再次安抚他。
井本助想了一会儿,觉得徐怜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不再强求。
既然徐怜提出了要自己出去租公寓,那么按照瀛洲国的礼仪习惯,这属于个人隐私的范畴。因此井本助在再三抱歉之后,表示随后要召开学术报告,不能陪同二人去找房屋中介了。对此,徐怜心领神会,表示了充分地理解。
有一个说法是,1990年的瀛洲国和2010年的瀛洲国并没有什么两样,那么把这句话改一改,2009年的瀛洲国同样和2019年的瀛洲国没什么两样。这个传统的zbzy国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遭受泡沫经济的崩溃后,社会经济就基本上陷入了停滞。徐怜觉得,用2019年的经验来解决2009年的问题,对瀛洲来说是适用的。
但是,徐怜错了。
2009年对于二十年来一直死气沉沉的瀛洲国来说,是颇为不寻常的一年。就在上一年,全世界爆发经济危机、各传统强国叫苦不迭的同时,隔壁沉睡百年的古宗主国突然举办了历史上耗资最为庞大的奥运会,震撼了高高在上的“洋大人”,接着大量资本从西方流入华夏、随后冲击了瀛洲低迷已久的消费市场,使得瀛洲国的经济活力在2009年的下半年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什么?!第一个月要交10万的礼金?!!”徐怜双手扶桌、身体前倾,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这是他今天进入的第六家住房中介。
“是的,徐桑。如果你不赶紧订下的话,会很快被华夏人买走的。”三十岁上下的租赁负责人一脸“为你着想”的表情。
徐怜感到自己的手心有点潮湿,“那么,加上三万五的房租,第一个月我需要交将近14万瀛洲元?”
“是的,先生。这已经是附近最便宜的公寓了。”
徐怜深吸了一口气,“那么,签订契约吧。”
说完,他从钱包中掏出两个小时前刚从北府大学教员科领到的17万瀛洲元,抽出14张放在了桌上。
“好的,徐桑,请您签字。”负责人接过现金,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合同递了过来。
徐怜平复了一下那种“mmp”的心情,颤抖着在合约书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后,负责人仔细从一大堆钥匙中翻出了想找的那一把。
“这是钥匙,以及找零的四千六百瀛洲元。”负责人把钥匙和找零放在一个小托盘里,递了上来,“合作愉快,徐桑。”
徐怜沉着脸,没有理会租赁负责人,拿上东西,拖着温婉就走了出去。他今天很挫败。
温婉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俏皮地用手指点着徐怜的脊背,“徐老板,在教员科是怎么跟井本教授保证的?哈哈哈哈…”
徐怜黑了脸,干脆转过身来一把捻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妞,在春元公司的那笔钱到账之前,你只能和我挤这二十平的小房间了。”
此时温婉被迫仰着头,徐怜则仗着身高优势俯视着她。温热的鼻息轻轻拂在温婉的脸颊上——这姿势,像是在接吻。想到这里,温婉连忙红着脸跳开了。
“只是将就着住。”温婉低下了头。
两人的新家非常狭小,进门口右边是洗手间,左边则是一个小型的厨台,往里走有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上述就是二人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全部的起居空间。
温婉在榻榻米上铺上一层床单,又放上两个小枕头和两床薄被子,这就成了两人的床。
这种条件下,还真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说法,某些文学作品中所谓的“你睡床底我睡床上”的段子也很难在现实中出现。
徐怜把小平底锅洗了一下,煮了点刚买来的乌冬,再打上两个鸡蛋,煮熟之后分成了两份倒进碗里。这就是今天两人的晚餐了。
房间没有开灯。
盘腿坐在和式的大开窗旁边,温婉一边吃着乌冬面一边看着楼下灯火灿烂却异常冷清的街道,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总感觉你对这座城市很了解。”她放下了碗,看着徐怜。
“从哪方面看出来的?”徐怜嚼着面条,含糊不清地反问她。
温婉笑了,“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了。你莫名其妙地会一口流利的日语、见到井本教授时的表现就好像见到了老朋友、在教务科的时候你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被学校公寓拒绝,以及,你今天连走六家中介却甚至连地图都不用看。”
徐怜咽下面条,正准备开口解释,温婉却突然趴在地上,前倾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还想编一套鬼话来欺骗我?”
“呃。”徐怜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还有。你之前说,你的英语成绩不好是因为故意伪装,为此我后来特地在一中的电子库上翻阅了你高一全年的英语试卷,你错的知识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如果是装的,那也未免装得太完美了吧?”
徐怜放下了碗,摸了摸衬衫的口袋,他突然想点一根烟。
“你和李勇清的相识,是在九月一号的晚上发生的吧?还有那天…你为什么会那么巧?”温婉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摸到烟的徐怜,索性盘腿坐正,把双手撑在地板上。
“小时候,我时常在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长大后,我慢慢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了。但是我遇见了你。徐怜…”温婉的声音越发颤抖,带上了些许的嘶哑。
“你,从地狱来,对吗?”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徐怜赫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逐渐靠近的女人。接着,一具柔软的躯体扑入了徐怜的怀抱。
“让我也成为你秘密的一部分…”怀中传来含糊地声音。
徐怜一把抱起了她,扑倒在了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