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水牢内,昏暗阴沉,严辰站在牢外,“你去很门主,说句软话,他必会放了你的。”
柳夭夭摇头,水珠从她头上低落。
严辰松开紧攥的手,“你是在惩罚你自己吗?”本来禁术的反噬就没好,现在又被关在了水牢里。
“我……我不知道,我回十二桃花坞该怎么解释,我把娇娇给弄丢了。”她的话里带着哭腔,嗓子沙哑的快说不出话来。
“她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见她听不进去,“玉玲珑已经被安葬了,是全尸,门主说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果然,听到这句,水牢中的柳夭夭抬起了头,有些嘲笑的说道,“程又青说对了一句,我同她患难与共,生死相连十年,却抵不过他们相处十天……”
柳夭夭满心伤痛,本来就支离破碎的心,更疼了。
“有时,一眼可抵万年。”严辰盯着柳夭夭喃喃细语,随后垂下了眼睛。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着,但严辰知道,她把这个人放在心里,才会有如此受伤的神情。
……
柳夭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水牢里出来的,在那里面待了几天,她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程又青的无恶殿。
阳光正好的午间,柳夭夭赤着脚下了榻,一身雪白的绸缎,主殿内,程又青看着手里的海灵玉入迷,桌子上是饭菜。
“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程又青把手中的玉重新戴在自己腰间,冲她招手。
雪白的绸缎,乌黑的长发,如玉的肌肤,现在的她就像一个薄弱的小姑娘,而且是一个饥肠辘辘的小姑娘。
柳夭夭也不客气,直接抓起桌子上的鸡腿吃了起来,而且杯中还有美酒,“我的衣服……”
“我找人给你换的,本门主不会做下人的事。”
“奥。”
柳夭夭是真饿了,吃的很香,程又青看着她的吃相,笑着摇头,两人闭口不谈关于几天前的那件事。
关于背叛和人心的事。
“很好吃吗?”
“嗯。”
他也学着柳夭夭的样子,直接抓着鸡腿吃了一口,皱眉,“凉了。”
柳夭夭一把夺了过来,“我不嫌。”
她永远这个样子,明明外表脆弱的不堪一击,可总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活下去。
她换了身素服来到了一座山上,一座崭新的碑文,没有名字的碑文,玉玲珑一定很讨厌这个花名,而她不知道自己本来的名字,不如不写。
那么风华绝代的花魁,有无数裙下臣,到头来也是黄土一柸。
这处地方风灵玉秀,虽然她嘴上狠着她的背叛,但心还是很诚实,她不想让自己难受,所以顺从自己的心,为玉玲珑安排好身后事。
“要不要我去帮你把路云台杀了,给玉玲珑陪葬。”严辰一点儿也不在意,而是在考虑怎么能让她心里好受。
“做地下鬼鸳鸯?还是算了吧。”她相信杀了路云台,玉玲珑做鬼也会找她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