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喝酒直到夜深,方晃晃悠悠的告别。
年宸早叫了家丁抬了轿子来,他将醉酒的步远林扶上轿子,也不管无痕醉到不省人事。他主仆几人已经先行离去,留无痕一人睡在楼下石阶上。
几人走了不多远,无痕便嘟囔道“公子何必和他结交,这人看着不过是一介莽夫”
步远林醉醺醺不知说些什么,阿年凑耳细听,听出他在叫云兮的名字,他心中大为不满“公子何必一定要记挂这个没名没姓的小女子,倒不如早些请皇上赐一世族之女,或者许了邻国公主来,将来我们做事总是有所裨益。”
步远林半醉半醒,哼哼道:“你懂什么?她有我没有的东西,所以吸引我。”
阿年摸不着头脑:“她不过是模样好些,怎么能叫公子这样?何况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公子没有的?”
步远林听了依旧支支吾吾,这时阿年忽然想起一事,低声说道:“公子,我打听清楚了,那个秋儿似乎有些背景。”
步远林乜斜的双眸忽然放光:“此话当真?”
阿年郑重其事:“小的不敢胡言。”
“都查清楚了吗?她是谁的人?”步远林声音听着极为严厉。
“这个属下还不知。总无非是另几位皇子的。”
步远林冷哼一声:“这也叫做答案?”
阿年低头不语。
步远林沉吟片刻问道:“穆承邺那个老狐狸最近如何?”
阿年极为谨慎:“穆大人倒没什么消息,只是他的女儿.......”
“说下去。”
“她原是许了五皇子的,不知为何和二皇子走的极近。”
步远林摸着自己的下颌,微微笑道:“老二和老五,还要看看再说。”
阿年轻轻叹道:“三爷最近似乎已经有所行动。”
步远林眼皮轻轻垂下,他以手抵额,说道:“你都布置好了吗?”
阿年得意洋洋:“这个公子放心。”
步远林听了再不发一言,不多时似乎沉沉睡去。阿年抬眼看看天空,此时空中正洋洋洒洒飘着雪沫子。他知道,冬天真的来了。一路上,阿年只是板着一张脸,他听着轿夫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心中第一次有一种前途未卜的感觉。可是当他看到步远林那张睿智的脸,心中又觉得安稳了不少。
“如果没有任何差错,明天烟雨楼一定会有意见大事发生。”
“云兮,别走”步远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阿年确定他是真的睡熟来了。那个女子,会不会成为他们前行道路上的一颗绊脚石呢?阿年想着,眸低忽然生出了许多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