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将莜然这般顽劣之徒都给收服了,如今更是不惜为她与自己怒焰相对,这样了得的人物想必无论去了何处都是能靠着自己谋出一条出路来的。
“银两,哼——”莜然秀眉轻挑,鄙夷地冷哼出声,“倘若这只是关系到银两,墨痕姐姐要多少银子我都会给她,然而现在不是关系银子的问题!”
与她说银子,简直好笑!她可是堂堂轩烨国首富之女,若说她家穷,那么她家穷得只剩下白花花的银子了!
“那是关于什么问题?”
萧煜依着莜然的话问道。
“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般的冷血!”
莜然斜睨着打量了萧煜一番,那神情之中竟是隐着几分生疏。
“墨痕姐姐在京城之中举目无亲,之前因为生计不得不委身在怡春楼之中替窑姐儿们妆点赚些铜板,如今好不容易在舒毅大哥的引荐之下脱离了苦水来到我们煜王府之中,你却还要将她推出去?莜然之上只有两个兄长,自小便希望能有个亲姐姐能与莜然说说话,如今上天好不容易赐了墨痕姐姐与我,你却生生要将她赶走!偌大的王府,难不成你害怕墨痕姐姐一个弱女子吃穷了你?若是你的小肚鸡肠担忧的真当是这些芝麻小事,从今以后,墨痕姐姐饮食起居的花费全数由我穆莜然一人来担当!”
莜然一口气说完,似乎因为是气极了的缘故,整张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
“这些话——”萧煜深邃的双眸微微地敛起,而后走至桌前坐下,顾自提起白玉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清酒,“是墨痕教你说的?”
“那些话全是我的肺腑之言,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乱冤枉了别人!”
因着气愤萧煜的话,莜然的声调又提高了几度,如今再见到他顾自斟酒不理会自己,一时气不过他的态度,一扬手便是打掉了他手中的酒杯。
一瞬间,乳白的酒杯擦着萧煜的唇线飞了出去,于空中划过一抹完美耀眼的弧度之后重重地摔在了一旁的梁柱上。
清脆的瓷片破裂之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刺耳,似是如今破碎的不简简单单只是一个廉价的酒皿一般。
酒杯被莜然打出去的一瞬间萧煜亦是飞身跟了出去,然而终是因着未能及时护住瓷杯而叫它如今得了个支离破碎的下场。
破碎的瓷片隐在房间的暗处,似是蒙上了一层孤寂之色。
萧煜走至梁柱下,单膝跪于地面,停顿片刻之后才一片片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如今的他背对着莜然,叫莜然瞧不清他的神色,然而粗粗猜想着这只酒杯对于萧煜而言定是极为弥足珍贵的,只是——
莜然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嘴上却依然愤愤地说道,“不过一个便宜的杯子而已,你若是要,我让芮儿去集市上帮你买一车来都没有问题。”
“闭嘴!”
萧煜突兀地回转过头来瞧着莜然,那浓深迷人的眼眸之中如今剩下的只有满满的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