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呆呆地在门外等,门只是虚掩着,里面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声音,这声音让她一直禁不住的颤抖,而她却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只感觉头越来越疼,肚子也绞痛起来,心里想叫天啸哥哥,张张嘴却发现无力出声,细密的汗珠渗出来,支撑良久之后,突然,倒地不起。
即使在意识不清倒地的那刻,脑袋里也迷蒙地听见那痛苦挣扎而又无助的啜泣声。
屋内,原诱咬牙承受肉体上的一切,不敢看身上男人得意狰狞的脸,也不敢看向姜天刑来自阿鼻地狱的恶魔之眼。他仿佛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人间一切悲欢,而他是亲自导演悲剧的侩子手。
就在小诺晕倒那刻,姜天刑的心没来由一扯,回头便看见霍羽诺闭着眼趴在地上。心猛然一跳,抢步过去抱起来,看她毫无意识的脸心里慌的像失去了他整个生命里唯一在乎的东西。
惊愕、不解、愤慨、邪恶、冷酷,重重感觉复杂地混在一起,只化成尽快拯救霍羽诺的行为。
守在她的chuang边,看她恬静的样子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
姜天刑伸手探进自己的心口部位,使劲摁了摁,果然,只要确定眼前人安然无恙心就不痛。
枷锁,这绝对是一道枷锁,是死去的大哥姜天啸给自己的枷锁。
姜天刑忽然握拳,苍白着脸,脸上一阵白一阵黑,一脸的仇恨交织,望着霍羽诺的表情渐渐地变得冷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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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如风伤的不轻,陷在chuang上整整三天才醒过来。
原野如做困兽之斗,明明知道小诺在姜天刑手里受折磨却不能立马去救她,一颗心悬在半空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是,这颗心早就不属于他了,而是属于那名叫霍羽诺的女孩。
等费如风醒来,他力排众议,不顾一切地去了姜家。
十年前,他杀了姜家少主姜天啸,如今却一身傲气地出现在姜家,姜家人惊诧之余都心情不一地看着他的到来。
其实人人都怕姜天刑的高压政策,可是他们多数只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公然跟姜天刑对抗,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阴测测地希望原野整倒姜天刑才高兴,这样,他们身为姜家人的生活才不会太难过。
姜亦山瞅着面前的原野,十年不见,依然的野性霸气,只是那眉宇间积聚的沉稳内敛又给人无法忽视的独特魅力和王者之气,还有那双银色的眸子,醇厚到难以捉摸。
这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杀死自己儿子的北方霸主,不但不怯懦地躲在自己的地盘甚至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视他头号敌人的仇家。
果然,不同凡响。
可是,他们注定是敌人。
“我特意来就是想看看妹妹,还有……小诺?”原诱单刀直入,直接点出自己来的目的,这份胆气又让姜亦山暗中佩服一番,心中不禁拿姜天刑跟他做比较,若论手段或许原野不如他儿子阴狠,可是他的胸襟和胆量却是无可匹敌,天刑,他太过黑暗。
姜亦山虚与委蛇,淡笑着应付,命人找来了原诱。
当他们兄妹相见之时,正是原诱遭受无情.侮.辱.的第三天,原本秉性张狂刁蛮的她也有沉默到死寂的时候。
但是,当她见到哥哥原野之时,双眼立刻发出亮光,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哥哥……”原诱上前,一把抱住原野。
原野任她抱着,双臂伸出去搂住她,刚刚他只瞥了一眼原诱,她双眼弥漫着难以言语的痛苦和哀伤,美丽的脸浸满忧愁。这十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他心里早就有所愧疚,如今见识到姜天刑的邪恶残忍他真是无法想象这些年原诱在姜家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一声依然充满信赖和爱慕的‘哥哥’几乎让他惭愧致死。
“你还好吗?”原野伸出手轻轻抹去原诱脸上的泪,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原诱的眼泪掉的更凶。
哥哥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她,事隔多年,那段痴心迷恋的日子如今想来也是这么的心酸无奈,而春去秋来中这简单的四个字是如此温暖她冰冷的心房。
原诱含着泪连忙点头,泪光中原野的脸是如斯温雅俊美,深深刻进脑海融入心里翻搅着年少的所有记忆让他更加牢固地盘旋心中。
“我们去你的房间谈。”
原野松开原诱,原诱擦了泪默默带哥哥进了自己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一间破旧还漏风漏雨的独立小屋,风一吹便剌剌作响,危险万分的样子。
原野一看,心里产生阵阵抽痛,入内一看只有几件破烂的家具和一张散发霉味的大chuang。
不可思议的姜家就是这样对待姜天啸的合法妻子。
原野早已气的脸色煞白,脚停在门槛怎么也不迈进去,握成拳头的骨节发出格格作响声,一双眼冷峻的惊心动魄。
“哥~我没事。”原诱安慰了一声便率先自然地进了房间,她早就见识了姜天刑卑鄙绝情的手段,而姜家人之所以这样对她也是因为哥哥误杀了姜天啸,姜家……早已把北方视为宿敌,如果哥哥不忍耐一下,终会吃亏。
更何况,霍羽诺还在姜天刑的手上。哥哥……应该就是为她而来的吧。
原诱嘴边浮出一丝苦笑,美丽的瞳眸黯淡的没有光彩,在这间没有光线照耀的小屋内更增几分凄楚。
“你不要难过,这次来我会带你离开。”原野看着原诱的伤心,想起年少时对已逝父母的承诺,他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对待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