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啸哥哥……”面对姜天刑奇怪的目光,小诺有些怯怯地喊,心里有些委屈。
是不是天啸哥哥不喜欢她了,所以才对她不好?
小诺在陌生的环境里胡思乱想着,但是无论姜天刑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她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双清澈的双眸闪着纯然的信任和喜欢。
姜天刑冷笑,低头邪魅看着小诺,乌黑的发丝垂下来说不出的性感,小诺怔怔地看着他移不开眼。
而看见这样喜欢又崇拜的眼神姜天刑眸里一黯,嘴角紧抿成一条线,望了望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他犹如暗之邪神俯身一样鬼魅。
“我带你去睡觉的地方。”声音平板,听不出一丝情绪。可是即使有所情绪大概小诺也不懂吧。
小诺步步紧张地跟着他,生怕她的天啸哥哥又突然不见了。
他们在一所破旧的阁楼外停下。
姜天刑修长却显得有些孱弱的身躯投下一道暗影,阴影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他缓慢地说,
“进去休息吧!”
纤长美丽的手只轻轻一推,木门嘎吱一声开了。迎面冲出一股陈旧的霉味,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小诺站在姜天刑身后,见到这样一所小黑屋立刻吓得往后缩了缩,姜天刑却一把扯过她推进去,砰一声关上门并落锁。
“天啸哥哥……不要……天啸哥哥放我出去,小诺好怕……”
小诺冷不防被姜天刑推进去,脚下踉跄摔了进去,身子重重跌到生硬的木地板上,犹豫害怕又本能地喊叫,希望她的天啸哥哥能放她出去。
她不要,不要一个人待在这样什么也看不见的小黑屋里。
可是姜天刑恍若未闻小诺的呼喊,未做任何停留地离开这所闲置了十几年的阁楼。
不错,这所阁楼正是当年囚禁古晏母女的阴暗小屋。
此时,小诺正茫然地睁着眼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屋里的阴冷正慢慢侵蚀着她,让她觉得越来越冷,她只好缩成一团坐着,双手抱着膝盖身体止不住地打颤。没过多久又觉得肚子好饿,想起来这一天跟霍天出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又被宠爱她的天啸哥哥关在这里,小小的心灵越想越觉得委屈,顿时就泪流满面,迷迷糊糊中哭着睡着了。
半夜,突来诡异朦胧的光线。有毛茸茸的东西在小诺脚上腿上爬,本来就没睡踏实的她被侵扰地醒来,睁开眼便看见几只大耗子在她身上撕咬,尖嘴猴腮的模样让她失声尖叫。
小诺手忙脚乱地跳起来拍打身体,就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微弱光线看见更多的老鼠向她爬过来,她惊恐地节节后退,身子抵到冰冷的墙壁上,手往后一摸,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掌心,伸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殷红的血。
“啊……”小诺再次止不住地尖叫,甜腻的嗓音在这诡异的夜里更加显出几分阴森可怖和令人止不住的颤抖音色。
“天啸哥哥快来救我……天啸哥哥快来救我……呜呜……”小诺扯破喉咙喊也无人回应。
阁楼的不远处,恰有一人正撕心裂肺地看着这一幕。
“费如风你放开我,让我过去救她!”原野大吼,拼了命地想要挣脱费如风和班的束缚。
“让你过去送死吗?告诉你,姜天刑早已设下陷阱等着你。”费如风急怒攻心地回吼回去,他这个主子是越来越不成主子样了,动不动就为了个女人不顾死活更别说能想到跟着他混的众多北方兄弟们了。
要不是他这个做统领的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兄弟情义,北方势力也不会如今天般变得松散让姜家人有机可乘。而他不悔悟就罢了还执迷不悟,女人?女人有什么好的,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他原野血狼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死盯着这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都是骗人咬人的毒蛇。
费如风有些失控地摇晃着原野,“你自己看,身为血狼的妻子该具备怎样的素质你最清楚不过,霍羽诺现在变得不堪一击,根本配不上你。”
夜空中不断传来惊叫声,声声落在原野心上,犹如一根一根铁钉刺进他的心里。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她护她一辈子。”
原野字字清晰吐语,声音铿锵有力,银色眸光射向那栋黑暗的小阁楼,坚定到不因任何挫折而动摇。
“所以我非去不可,哪怕是送死。”
低低的话语让费如风和班诧异,虽知道少主对霍羽诺有非同一般的感情却不料竟到如此地步。
看来少主是非去不可了。
费如风眼角莫名一跳,强硬地拉住原野不放,目光凌厉的似要凌驾于血狼之上。
“要去让我去。”
“不!”原野毫不考虑地拒绝。
“让他去吧,他去还有生还的可能,你去凶多吉少,如果……你死了,她怎么办?”一直闲闲静立一旁的夏逸盛清冷地开口,冷眼旁观中一语道破关键所在。
“你没发现姜天刑是故意引我们来,故意这样折磨霍羽诺的吗?有没有想过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如他所愿地死了,而留下霍羽诺继续被折磨,那时,你拿什么爱她护她?”
原野身子一震,愣住没了动作。是,他承认事情只要一牵扯到小诺身上就会乱了方寸,所谓关心则乱,乱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说不定姜天刑此刻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痛苦纠缠的模样。
姜天刑——果然如传言一样阴冷无情,手段诡谲残忍。
“……如果非去不可,还是让费如风去吧。”夏逸盛总结,转眼盯视费如风冷峻的脸。
“你在这里等,我保证她没事。”费如风留言,眨眼间已经消失于夜幕中悄然像阁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