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白猴首领露出一个惊恐，却又倔强着礼貌的微笑。
“修建房屋，聚群而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已经成妖了……”
青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路跟来，这群猴子的进化程度着实让他惊讶。
修建房屋，制造工具，团队协作，打家劫舍……几乎已经形成了初期的人类文明。
再这样下去数千年，可能就会成为新的妖类。
“哇……”
白猴首领从心的干笑着，怪异的笑声瞬间引来附近猴群的探看。
“哇哇！”
负责助守群居的猴子发现人类，恐吓的叫着。
而已经被烧过的猴子，则急忙向它们解释，这就是烧伤它们的罪魁祸首。
“哇……”
还拥有白毛的猴子闻言一颤，顿时收音，安静的散开。
“哈。”
这群猴子的识时务令青墨哑然。
“什么味道？好香！”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之前未曾注意，但已经贪恋饮酒的青墨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某种酒类。
这群猴子还有酒？
扶桑……猴子……酒……
青墨想着，翻身跳下木屋，顺着香气寻去。
扶桑的酒文化中，主流的是清酒，而巅峰则是果酒。
果酒中最为有名的，便是野生猴儿所酿的“百果酒”，也称猴儿酒。
因其味道甘美，产生的条件苛刻，在市面上一壶千金，珠玉难求，
而现在，白猴抢劫团居地积攒数年的“百果酒”，拿出去可换数千万联盟币，却皆入青衫少年之手。
白猴首领目呲欲裂，红着眼看那人类闻着酒香找到储酒石窑，大袖一挥，上百坛酒便消失不见。
它很想去阻拦，当它不敢。
已经挨过一顿毒打的它直观的意识到，这个人类不好惹，果酒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周围其它木屋和树上围满了白猴，虽然数量庞大，却皆含泪相望，不敢出一言，心疼到无力去呼吸。
白猴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抢劫团，如今方知在人类面前，它们还是太天真了，至少它们还做不出抢劫别人，再尾随其后去端人家老家的事。
收走成堆的果酒，青墨在猴群聚落中穿行，确认这群猴子还只是吃素为生，没有掳掠人类，便顺手又带走大量有价值的山材，这才“哼”的一声离开。
白猴首领幽幽的望着那个人类的背影，不敢吱声，眼底忧伤。
或许，这就是当年那个和尚所说的：猴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
青墨也懒得腾跃赶路，只是顺着山野间的小道，一边抿酒，一边撑伞，慢悠悠的走。
不曾想，竟然在另一条山路上遇到了霓马，对方动作搞怪，正努力的攀上一棵树，用嘴叼树上的花。
这样的雨中山野，
一匹马，竟然会爬树，还想采花。
当真是怪异至极。
但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再遇，青墨觉得：
缘……
真是孽不可言……
他转身就走，视而不见，不想跟这丑马扯上关系。
“嘤嘤嘤！”
霓马嗅到熟悉的酒香，眼睛一亮，直接从树上跳下，飞奔追向青墨。
人类，你又一次成功吸引到我的注意，还在故作矜持吗？很好！很好！
青墨看着身边多出的一张丑脸，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厮。
撇回正确的方向，一人饮酒，横穿风雨。
“嘤嘤！”
霓马环绕在他身边，执着的等待一口酒。
如此前行，不觉雨停，到了一处小平川。
是夜——
日照的邻原上，一簇更火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尤为明显，那里有青衫少年在打坐，身边一只样貌丑陋的马眼巴巴地看着他。
雨消云散，晴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宵汉璀璨，仿佛被清洗了一遭，格外明净动人。
青墨打磨着第四境。
会灵已经圆满，却被他强行压制不做突破，只沉下心来探索这个境界的极限，摸索最终极的边缘，然后……
再捅破那层膜界。
“圣人前辈，真的还可以会灵更高层次吗？我感觉我已经灵神无瑕，进无可进！”
青墨在心底发问。
“无瑕？还差很多……”
圣人残念点评道。
“啍！渣男，不过刚刚有了打通诸天的资格，你就敢说进无可进！”
阻碍放开，纳兰之灵迫不及待的开口。
“诸天？”
青墨捕捉到关键词。
“嗯，在上古，会灵诸天才是真真成仙做祖之辈的根基。”
圣人残念解释道：“之前你问，我不答是因为你会灵造化圆满还差一丝，如今你即已造化穷尽，我就告诉你如何贯通诸天。”
你当初不是懒得理我吗？
青墨一愣，表情怪异起来，若非纳兰之灵口快说出，他连“诸天”这个层次都没听过。
“有些事情，老夫只是偶尔忘记！我看你对自身境界还不满意，不如再打磨百余载……”
圣人残念的声音在心头回荡，青墨忙收拢心神，不再乱想。
这厮又偷窥我心念！
青墨觉得自己有必要练习潜意识思考，嗯，迫在眉睫！
“前辈请说，您贵人多劳，偶有失算，在所难免……”
青墨讨好的说道。
“哼！你节操的渣男，只会说些阿谀奉承的话……”
纳兰之灵的话音刚起，便被屏蔽，是圣人残念动的手。
“你确保周遭无恙，我传你道意。”
圣人残念道。
“嗯！”
青墨从打坐中醒来，见霓马已睡，便潜身去往远处，来到一个漆黑幽暗的小坑中。
“列！”
简易的屏蔽阵法被部下，青墨窝致角落，心神沉入识海。
“你且听之！”
圣人残念发出某种奇特韵律的声音，四个字仿佛黄钟大吕，震撼心灵。
青墨感觉被净化一般，无数杂念消失，进入前所未有的宁静专一状态。
“会灵蕴神，造化诸天！起以圣心，达往虚空，……”
圣人残念一字一句，如若大道真言，带来无穷启发。
所谓道意，便是修行之道的本意，亦是以口说出天地真意。
这不像是普通的教授，更似灌顶传法，直接由灵魂层面令人醒悟。
青墨只觉如梦似幻，原本一片迷泽的境界前路，仿若浮光泡影般炸开，呈现出缤纷异彩的通天之道。
“这就是诸天吗？”
青墨恍惚中看去，会灵的尽头是壮丽星河，而自己，只是刚刚起行。
